首位奧斯卡金像獎最佳男主角 威尼斯影展的影帝為納粹站臺?

1929年5月首屆奧斯卡頒獎禮至今已有差不多90年曆史。手上只要有一個小金人獎盃,那就是電影業界最高榮譽。然而,首屆奧斯卡最佳男主角,德國演員埃米爾·雅寧斯 Emil Jannings(Emil Jannings)名成利就以後,卻因日後被納粹黨相中其名氣,以拍攝電影,成為宣揚納粹主義的一分子。

首位奧斯卡金像獎最佳男主角 威尼斯影展的影帝為納粹站臺?

埃米爾·雅寧斯

1884年出生的雅寧斯,在1906年加入奧地利導演Max Reinhardt在柏林劇場公司。1918年,雅寧斯首次演出電影木乃伊的眼睛(The Eyes of the Mummy)。隨後的出演的奧賽羅(Othello,1922)、The Last Laugh(1924),使雅寧斯迅速成為德國默片時代的傑出演員,同時贏得好萊塢的注意。1927年,終於與派拉蒙電影公司(Paramount Pictures)簽訂合約,進軍美國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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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賽羅海報

1929年首屆頒獎禮,男主角的殊榮原本不一定屬於雅寧斯。他的成功,來自另一位“狗演員”的失敗。當年第一輪評選中,德國牧羊犬任丁丁(Rin Tin Tin)呼聲最高。當時,任丁丁絕對是好萊塢最受歡迎的明星狗;它一生共演出27出電影,單在1929年便有4部電影公映。不過,委員會擔心首次頒獎,便把榮譽授予一隻狗,會影響學院獎的公信力,第二輪評選時,規定只有人類可以參加。原本應由任丁丁奪得的獎項,便落到演出最後命令(The Last Command)、眾生之路(The Way of All Flesh)的雅寧斯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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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丁丁


委員會的決定或許保全了獎項名聲,但回看歷史,反而導致雅寧斯日後成為德國粹納宣傳人物的無形推手,損其名譽。出色的演技,加上男主角獎的光環,雅寧斯似乎仍會在美國影壇發光發熱。最後命令的女主角,美國演員Even Brent也稱讚傑寧斯是一個出色的演員。但是,當時議論的焦點還是落在得獎電影爵士歌星(The Jazz Singer)身上,因為爵士歌星是第一全片配音的電影,它的誕生意味默片時代走向終結——觀眾不止要看電影,還要聽到裡面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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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士歌星

有聲電影同時對雅寧斯在美國的事業造成打擊。派拉蒙嘗試讓雅寧斯在鏡頭前說話,但其濃重的德國口音並不符合美國片商的要求,雅寧斯則拒絕讓電影公司為其演出作後期配音。有感自己將無法繼續在美國市場發展,雅寧斯選擇返回德國拍攝電影。1929年4月雅寧斯離開時,電影評論家Edwin Schallert便在洛杉磯時報撰文,稱他為歐洲電影明日王者、他的離開,標誌著好萊塢史上一個風光時代的終結。

雅寧斯的演藝事業,起初確因返回德國而有起色。1930年的德國電影 The Blue Angel,雅寧斯扮演一位痴戀歌舞手Lola-Lola的老教授,獲得觀眾喝采。著名美國導演寇比力克便曾在訪談中評論指,雅寧斯在其中一幕演出,是電影史上最偉大的時刻。

然而,隨著希特勒在30年代初上臺執政,雅寧斯的演出數量下降。至1933年3月,納粹全面控制德國。約瑟夫.戈培爾(Joseph Goebbels)獲希特勒任命為第三帝國的國民啟蒙宣傳部長。戈培爾認為,雅寧斯可成為納粹強而有力的宣傳工具,於是建議雅寧斯拍攝納粹宣傳片。雅寧斯第一套演出的納粹宣傳片是1935年的年老與年輕的國王(The Old and the Young King),他扮演普魯士國王威廉一世。這出歷史傳記目的在於頌揚納粹的領袖原則(Führerprinzip),要求所有人向元首絕對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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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Old and the Young King

1937年,雅寧斯在另一部推廣領袖的電影(The Ruler)中擔演主角。此時的雅寧斯仍是公認的歐洲名演員,(The Ruler)也在英國上映。儘管英國小說及劇作家,格雷厄姆.格林(Graham Greene)批評雅寧斯在戲中的演出,生硬如海獅的凝視一樣,毫無意義、情感,但無礙德國的希特勒對雅寧斯演出的激賞。1938年,雅寧斯在納粹治下前最後一次國會選舉中表態支持希特勒,二人關係也達到最密切的時期。雅寧斯對納粹及希特拉的忠誠表現,為自己換來奢華生活及璀璨星途。

但納粹風光的日子終要結束。戰後雅寧斯受到英國及盟軍軍官的審查。他們拒絕接納雅寧斯聲稱自己其實不情願為希特勒工作的解釋。戈培爾在日記中特別讚揚雅寧斯對納粹事業的熱誠,成為雅寧斯身負罪惡的佐證。日記指:雅寧斯的工作,恍如這套波耳戰爭電影的主人公一樣。反英國電影克魯格也是如此,正如人們所希望的那樣。

雅寧斯隨後轉奧地利居住,1945年,他接受美國媒體的訪問。當記者問到他與納粹的關係時,雅寧斯回答:公開抵抗意味要進集中營。又指自己是被戈培爾命令製作納粹宣傳片。在1951年,其傳記 Life and Me 裡指出,雅寧斯認為自己只是為勢所逼:我的心神、靈魂都屬於藝術,但他們指著我的頭,命令我不要多管這些無關緊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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