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能讓人變得心裡扭曲,面目猙獰!
白天奉命坑殺清河鎮上一千六百餘名百姓的百夫長陳平,看著那些百姓在自己身前憤怒、哭號、求饒、最終絕望的表情,心裡生不出一點憐憫。
反倒是對於自己的傑作感到沾沾自喜。
鮮血沒有令陳平感到敬畏,而是癲狂,高高在上的感覺!
此人還有一個特殊癖好,喜歡凌-辱年輕的已婚婦人。
就如此時,看著身前滿臉哀慼的這女子,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
他可以在女子身上盡情的宣洩旺盛的精力,以此來讓自己的生活變得多姿多彩。
月光下籠罩著的,是一間茅椽蓬牖的房子。
女子的哭泣和陳平的瘋狂交織在一起。
彼岸三人隱至外間,看著五名神情亢奮的親兵,三枚箭矢響作一團。
剩下兩人還未回神,已經被第二輪箭矢洞穿咽喉。
身心過於投入的陳平並未察覺到自己的親兵已經丟了性命,意猶未盡地從女子身上爬起,一邊肆無忌憚地整理戎裝。
偏頭對外間說道:“該你們了,進來吧!”
腐朽的房門被彼岸一腳踹開,兩枚箭矢不偏不倚的扎進陳平左膀右臂。
鑽心的疼痛讓陳平一臉驚惶地盯著三人:“何人?”
韓大壯揭過一塊灰布蓋在女子身上。
彼岸冷眼盯著陳平:“告訴我你的身份,還有進入兵營的暗號!”
陳平垂著兩隻滴血的手膀,抬眼觸碰到彼岸神色的瞬間,心裡不自覺的一陣顫抖。
這種眼神,比他在戰場上見到的那些屠戮百夫的殺神還要可怕。
房間中空氣驟降,似有滴水成冰之感!
“百夫長陳平;蒼天已死,黃天當立。”陳平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該做什麼。
就像白天那些被他坑殺的百姓一樣,掙扎只是徒勞,唯有配合,滿足眼中之人想要的一切。
一道寒光從黃花菜的手中閃過。
陳平本以為只要自己足夠配合,或許能夠換得活命的機會。
當溫熱的鮮血從咽喉泌出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是在痴心妄想!
彼岸看著桌子上面如死灰的那女子。
若不是因為戰爭,她此刻應該是依偎在自家夫君的懷裡沉沉睡去,或者在床上愛撫著自家孩子。
可是亂世之中,生命如同草芥!
“雖然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你,但是你應該好好活著,將來或許會有一個不錯的生活。”
彼岸如此對女子說著,領著韓大壯和黃花菜出了房門,朝兵營方向隱去。
三人走後不久,女子用僅剩的一點力氣在房中放了一把火。
對她來說,只有死亡才是最好的歸宿吧,這個骯髒的世界,已經沒有讓她再活下去的理由。
看著潔白月光下的熊熊烈火,三人各自搖頭嘆息。
火勢一起,鎮上巡守很快就蜂擁而至,倒是正好讓三人鑽了空擋。
兵營在清河鎮南邊,趁著巡守湧向火場之際,三人快速貼近兵營外圍。
在西北角合力破開柵欄,潛入兵營後,彼岸對兩人說道:“大壯搜尋糧草堆放情況,黃花菜確定兩名千夫長的營帳,半個時辰後和小壯他們會合。”
待兩人一走,彼岸開始在兵營裡遊走起來,目的只有一個,確定之後行動的撤離路線。
彼岸來到一座營帳外,看見一名士兵正在起夜,風聲呼嘯,正好掩蓋掉他的腳步聲。
手中匕首一緊,彼岸如同獵豹一般,瞬間彈射到士兵身後。
士兵被彼岸捂著嘴割破了咽喉,悄無聲息地就送掉了性命!
彼岸換上士兵戎裝,將屍體拖出兵營丟掉後,又大搖大擺的走了回來。
四周萬籟俱靜,只有巡守的腳步踢踏,和營帳裡士兵的鼾聲。
他就像一隻深夜出來覓食的野貓,腳步輕盈,很快就摸清整座兵營的擺放情況。
算了算時間,再次從西北角潛出兵營,趕往亂石灘和韓小壯兩人會合。
不一會兒,黃花菜也回了來,卻是沒有看到韓大壯的身影。
“大壯不會是出現紕漏了吧?”
黃花菜輕聲說道:“要不要再去看看?”
“再等等!”彼岸說道。
他對韓大壯有著十足的自信。
幾人在忐忑不安中又等片刻,直到月色變得淺薄,韓大壯才隱身趕來。幾人懸著的心這才落下。
“被我們殺掉的陳平,竟然是千夫長陳安的小子。”
韓大壯趴在彼岸身邊說道:“此時整個清河鎮可是十分熱鬧,我們得走了,說不定會在什麼地方留下線索,敵人的追蹤能力,還是不可小覷。”
彼岸點頭,領著幾人從亂石灘上撤下。
踏著晨曦的曙光,幾人朝著上官若兩人那裡急行。
隊伍陣型保持不變,但走的並非是來時的老路。
一個人不能踏入同一條河流兩次,對於幾人來說,來時的老路此刻定會伏有千軍萬馬。
“等等!”
韓大壯突然出聲說道:“我或許知道黃巾軍的斥候為何會出現在那裡了。”
幾人從身後圍聚過來。
韓大壯從彼岸身上掏出地圖,指著一處名為麻雀山的地方說道:“此山如果沒有官兵駐守,離巫縣的南牆可是非常近啊!”
黃花菜看著韓大壯手指方向:“你是說...”
彼岸大叫一聲:“糟了,若爺她們正好就在這裡。”
上官若和納蘭旋在原地等了一夜,此時已經晨曦初照,但是依舊看不到幾人的身影。
兩個女人的心裡便不由得有些忐忑。
縣城方向的戰事打了一夜,半個時辰前才安靜下來。
戰事一停,周遭就變得十分清淨,山裡窸窸窣窣的響聲總是讓納蘭旋感到驚恐。
吹了一夜冷風,已經將她最初的那點激情消磨殆盡。
“他們為什麼還不回來?”
強忍著冷風灌體的納蘭旋抬眼望著坐在樹枝上的上官若:“我們還要等多久?”
上官若看著手臂上被蚊子叮咬出的幾個肉包,有些氣惱的不想理會納蘭旋。
卻又想到她也陪著自己遭了一夜罪受,只好偏頭說道:“鬼知道還要等多久,或許兩三日也不一定。”
納蘭旋秀眉緊蹙。
就在這時,上官若突然從樹枝上躍下,拉著納蘭旋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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