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你们争生存,你们看我下油锅

喜欢读书,也读过一些,然而,唯有书名记得牢,内容如手中沙,漏的很快。读书不写笔记就像旅行不拍照片,转了一圈,两手空空,下定决心,每读一书,至少笔记一篇。

《菊与刀》是写笔记最多的一本书,很有意思,也很有启发,头条读书就从它开始吧。

我为你们争生存,你们看我下油锅

德川幕府时期,日本农民要养活整个上层阶级,大约有200万人,包括将军幕府,大名机构,以及众多的武士家臣。

农民被征收的实物税达40%,有的领地甚至高达80%。此外,还有各种强迫劳动和义务劳动。

德川统治的200多年中,日本全国发生了至少一千多起叛乱,而日本式的叛乱与我们的认知有很大的不同。

忍无可忍之时,日本农民会成群结队涌向蕃主进行请愿和抗议,但都是有序的进行。农民们写好匡正苛政的请愿书,呈交给蕃主内臣。

当请愿书被内臣扣押,或者蕃主对此置之不理,他们就会派代表前往首都呈递状子。幕府收到状子则要立即宣判,其判决大多对农民不利,也有一些对农民有利。

然而,不论农民的出发点如何合理,最后的判决是否有利,农民起义者、申诉的领袖,都必须被判处死刑。

人们聚集于刑场,静静看着他们的领袖头儿,被投入油锅、斩首,或被钉上刑架。他们会为英雄哭泣,为他修词,尊为烈士,却从不会为抗争,也从无暴动。

对我们来说,这是一个奇异而怪诞的场面,忘恩负义,见死不救,日本人却认为这是天经地义。

传统的日本人信赖秩序和等级制,他们相信各得其所。引领叛乱的英雄,虽然帮助他们获得了好处,但他的行为冲击了他们赖以生存的等级制法令的核心,所以必须接受行刑,以维持等级秩序。

我为你们争生存,你们看我下油锅

纵观日本整个国家历史,它是一个特权阶级盛行的社会。日本封建社会划分为复杂的阶层,秩序井然,每个人的地位凭世袭而定。天皇家族和宫廷贵族以下,有四个世袭等级,分别是武士、农民、工、商,其下还有贱民。

贱民中数量最多,最为出名的是从事各种禁忌职业的工人,如清道夫、掩埋死囚者,剥取死兽皮者等。他们是“不可接触者”,甚至他们居住村落的道路也不计入里程,仿佛这个地区及其居民根本就不存在。

日本的统治者对国家社会进行了详细的规划,阶级差异、性别差异、年龄差异、家庭位置差异,方方面面都要分出高低差别,都有大讲究。德川家康甚至颁布法令:“凡是对武士无礼,对上级不敬的庶民,就地处斩。”

地位、辈份、性别、年龄在日本的特权是非常大的,无论一个人在集体中有没有真正的支配地位,地位没他高的人们就必须尊重他。儿女做什么事都要得到父亲的首肯,父母可以干涉、安排儿女的婚姻,婆婆可以任意使唤自己的儿媳妇。

日本人即使在家,也要学会礼仪并小心翼翼的遵守。婴儿被背在母亲的背上时,母亲要学会用手按下婴儿头,初学走路的孩子学的第一课就是要尊重她的父兄。妻子要向丈夫鞠躬,子女要向父亲鞠躬,弟弟要向哥哥鞠躬,而姐妹不论年龄大小,都要向兄弟鞠躬。

我为你们争生存,你们看我下油锅

德川幕府200多年时间,以铁腕推行法令、秩序,日本人逐渐把这种细密的等级制等同于安全稳定。他们用极大的勇气和牺牲来顺从、推行这些规范,而不是去反抗和更正。对等级制的认可,就像呼吸那样自然,深入骨髓,至死不渝。

日本有个表达“极端混乱的秩序”的词语,叫“非兄非弟”,哥哥不像哥哥,弟弟不像弟弟,对日本人来说就是无法忍受的。在日本人看来,长兄就应该有长兄特权,就应该对弟弟们负责,而幼弟们要依赖自己的兄长,听任它的安排,不能有什么异议。

二战时期,日本人甚至把长兄特权推行到国家政策中去,他们认为各国应统一于一个国际等级制度固定的世界中。日本人觉得,只要各国拥有绝对主权,世界就会处于无政府状态,日本有必要为建立等级秩序奋起而战,而这一秩序的领导者只能是日本,因为只有日本代表了一个真正自上而下的等级制国家

“日本是长兄,其他国家是日本的弟弟。兄长确定怎么对弟弟有益,在实施过程中就不要过多考虑。”日本把这称之为“使万邦各得其所”,它居万邦之顶端,它要对其他国家和人民负责,至于怎么负责,你们就不能管了。

孔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实际上,己所欲,也不能轻易施于人。一种文化,尤其是与大多数国家都不同的变态文化,意图移植到其它土壤中,是不可能结出什么好果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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