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三七雲
一
這一場相見，默笙在以琛咄咄逼人的攻勢下，妥協了……
她答應明天去歸還照片。
明明是自己的照片，以琛的話語卻讓她心虛不已，迷惑不安。
以琛得到答覆後，冷冷回應“明天見”就轉身離開。
二人都言不由衷，不歡而散。
對默笙而言，這一程就是為以琛而來，卻乍見他冷清疏遠的表情，冷嘲熱諷的語氣，她本就膽怯的心更增慼慼然。
以琛啊，他果然還是如七年前那樣討厭她，這樣的冷淡疏離就像鈍刀子一樣讓她無所適從，對比從前的甜蜜，更讓她心如刀絞。
見過以琛後，默笙失魂落魄地回到位子上。
這一場試探，寥寥數語，傷的兩個人都心神不定。
二
以琛失落而歸，腦海裡揮之不去的就是默笙現在的模樣。
她頭髮短了，眼睛更大了，卻神采全無，性子沉穩了，見到他再不復七年前的雀躍歡喜。
他叫她“趙小姐”。
她就回復他“何先生”。
呵！隔著七年的歲月鴻溝，曾經親密無間的兩個人竟然生疏到如此地步。
記得以前，不管他如何躲，她總會笑嘻嘻地纏上來。
而現在，那個默笙彷彿消失的無影無蹤，見到他，她不再愛笑，取而代之地是疏離，是膽怯，是隔了七年的陌生感。
他害怕這一場等待只是自己一個人的天荒地老，只有自己在原地等待，而她早已走遠。
不，不行，不會，他茫然自信，心裡開始盤算怎麼找機會詢問她回國的目的。
嘴上怨恨她，心卻想辦法為她開脫，她那樣膽怯不自在，是因為自己言辭太鋒利的緣故嗎？
三
不管今晚多麼難熬，明天的太陽還是會照常升起。
明天，是再次見到默笙的日子！
見到她，對他來說，是這麼重要，這麼的讓人，滿心期待。
以琛一早匆忙趕到辦公室，他交代助手推遲所有行程會議。
安排妥當，就等那一人，反正這些年，他早已習慣等她。
一天很快就要過去大半了，以琛反覆地抬頭看掛鐘。
等了又等，茶水續了又續，她還沒有來，他有些沉不住氣了，難道她不來了麼？
四
正心神不寧時，前臺送來一個信封。
“何律師，剛剛有位女士送來這個”，打開信封，映入眼簾的就是默笙的那張照片。
她來了！
他立刻嚴正以待，緊張起來！
“她人呢”——走了。
走了？以琛臉色一沉。
“走了多久”——剛剛走。
來不及多想，他拔腿就追，留下老袁他們面面相覷，何曾見過以琛如此慌不擇路的樣子，到底是什麼人，能讓他這麼驚慌失措，分寸大亂。
默笙從律所出來。
就這樣沉默離開也挺好，雖然心裡很想見他，可又害怕見他。
以前不管以琛多麼拒人於千里之外，她也勇往直前，微笑跟隨，可現在她再也不是他的太陽，心裡的光甚至無法照耀自己了。
原來，竟然連以琛也無法給她勇氣了！
五
她想的入神，突然一輛車在面前急剎車，車裡竟然是以琛。
“上車”，
看她遲疑，他立刻補充道“這裡不能停車”。
車內氣氛尷尬，相顧無言，默笙不明白他要做什麼。
以琛帶她去了那一帶有名的餐廳，說請她吃飯，感謝她撿到他的皮夾。
默笙心裡一陣沮喪，兩個人之間除了尷尬就是客氣，讓她忍不住想要逃離。
一頓飯，吃的小心翼翼，以琛全程沉默冰塊臉，一開口又像冰錐般扎人，表情陰晴不定，難以琢磨 。
直到以枚的電話打來，才打破這凝固氣氛，以枚知道默笙在旁邊，在電話裡和她寒暄後留下號碼，約定改日再聚。
“把你的號碼輸進去”他順勢要求，她愣了一下，低頭照做。
這一瞬間，以琛低頭吃菜，掩飾自己微不可見的緊張。
飯後送她回家，他依然不多言，兩人客氣道別，各自回家。
就在默笙轉身，準備上樓時，又接到以琛的電話，讓她明天去律所，當面談蕭筱的案子。
明天還要繼續見面嗎？她踟躕不定。
六
掛掉電話，以琛的表情終於放鬆下來，這一天心情期待又忐忑，想說的話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趙默笙，她真的不復從前，從內到外都沒有了過去的氣息，卻仍然讓他執迷向前，傾心不已。
按捺不住地想要再次見她瞭解她。
他忍不住在心裡嘆道：“何以琛，你真是魔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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