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江哪裡的粥最好吃?吳川及第粥、廉江白粥榜上有名

粥是雷州半島人民的日常食物。在古時候,富人和窮人都吃粥,但富人平時主要吃白米飯,吃粥主要是為了換換口味、養生保健或是病後康復,送粥的雞鴨魚肉一樣都不會少,還有各種精緻的點心和送粥小菜,那也是必備的。不過吃粥的話,一般就不煲湯了。這種吃粥在古時候很奢侈,在現代社會,也不過是酒樓的早茶或夜茶罷了,普通人也吃得起,只是不能天天吃。

窮人吃粥是沒辦法的事。因為手頭的銀米少,家裡人口多,不得已將米煲成粥,才夠一家人吃。所以湛江民間流行一句話:“聰明人吃肉,傻人吃粥”。肥豬肉在物質貧乏時是奢侈品,奢侈過海鮮,粥則是窮人吃的,有條件的都吃白米飯才有力氣幹活。又說貧苦過日子是“挨世界”,也叫“捱粥水”,而如果一個老人不能安享晚年,就只有自嘆“臨老吃凍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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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人吃粥

過去,從吃粥也可以看出這家人的經濟情況:條件好點的平民一般吃“鹹粥”,窮一點的吃“白粥”。鹹粥就是在粥中放入各種食材,比如用松花蛋和瘦肉做成的皮蛋瘦肉粥,用豬肝做成的豬肝粥,用青菜瘦肉做成的瘦肉粥、用菜乾做成的菜乾粥以及海鮮粥、牛肉粥等。粥有利於消化吸收,加入各種肉類青菜則是為了更好地補充水份。粵西地區半年都是夏天,在長期火熱的天氣中,由於出汗太多,急需湯粥來補水。

說起最好吃的鹹粥,我認為莫過於吳川的“及第粥”,又叫“三及第”。其實就是“豬下水粥”,也是平民常吃的一種粥,但卻被演繹得如此高大上。豬肉丸的“丸”字,在本地方言中與“元”字同音,意思是狀元;豬肝則意味著榜眼,在豬身上是僅次於豬肉的好食材;豬粉腸則是探花了,為什麼呢?原來煲粥時,把豬粉腸切成小段,再在外沿開幾個刀口,是不是像一朵小花呢?所以就是探花了。將豬肉丸、豬肝、豬粉腸與生米滾熟後盛碗,撒花生米、切碎油條,伴小碟散雞蛋上桌,便是一碗美味的及第粥了。

其實及第粥在廣東別的地方也有,但為什麼成為吳川的特產呢?原來有個典故。清道光年間,吳川吳陽的林召棠中狀元回鄉拜祖,他每天都喜歡用豬肝、豬腰子和豬肚子煮粥而食。有一天,一位退居廣州的御史前來探訪林召棠,剛巧林狀元正在吃粥,連忙招呼老御史同吃。御史嗅到一股誘人的香味,便問他吃的是什麼粥。

林狀元知道老御史常常盼望他兒子能科場高中,因此指著那粥恭敬地回答:此乃及第粥。老御史聞之滿心喜歡,便與狀元同食。粥白如凝脂,鮮香無比,味道很美。 在科舉取仕時代,狀元、榜眼、探花為殿試頭三名,合稱三及第。林召棠便用豬肝、豬腰子、豬肚子三種豬內臟比作三及第。御史吃過及第粥後,回到家裡便命廚人依法炮製,精心熬製及第粥給兒子吃。他的兒子來年果然高中。老御史大喜過望,逢人便講及第粥的好處。因此,及第粥便廣為流傳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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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川的及第粥

除了及第粥,湛江沿海地區或是海島,將新鮮的蝦、蟹、鮑魚沙螺等海鮮生滾煲粥,味道香甜鮮美。因為我爸賣過花蟹,我最喜歡的便是新鮮花蟹煲粥,一碗粥彷彿凝聚了大海的鮮香,太美味了。但是,魚不可以煲粥,因為魚肉在粥裡易爛,魚刺融入粥裡怕誤食。煎魚送粥,或是煲雜魚湯是最合適的。

與鹹粥相對的是白粥,白粥以廉江的白粥最為出名。廉江生滾白粥與廣州的粥是有區別的,廣州粥,米都煮成糊了,我們說那是“蚊子翼”。而廉江生滾白粥,把米煮開即可,更接近人們說的“稀飯”。廉江生滾白粥,素以清滑、爽口、解渴著稱。將米煮至既不夾生又不爛時,衝入事前煮沸的涼開水缸裡,使粥粒成粒,粥水清沏,不至沾牙糊嘴。夏天專營白粥的食店,一般都備有苦瓜乾、黃瓜幹、蘿蔔乾、甜蒜頭、花生米、熟鴨蛋、辣椒醬和鮮嫩的蕹菜、醃製檸檬仔等;高檔的還備有牛肉乾、鮮魚配生欖、紅切鯨魚、白切雞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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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江白粥及配菜

如果說湛江的粥分為三等,鹹粥是第一等,白粥是第二等,連白粥都吃不起的吃什麼?那就只能吃番薯粥。番薯粥還分兩種,一種是加米的,窮得沒辦法的就吃不加米的番薯絲粥。具體做法為:先將新鮮番薯洗淨、削皮、擦成絲,用清水洗去粘附在薯絲上的澱粉,濾幹水分;再清水煮沸,投入薯絲,待至將熟時下白糖即成。成品清涼爽口、微甜,若加以煎鹹魚配食則更具風味。

湛江窮人家的孩子,基本上都是番薯絲粥(或木薯絲)+鹹魚吃到大,有的家庭窮得掉渣,有時連鹹魚都吃不起,就用筷子頭沾一點蟛蜞汁送飯,可憐巴巴的。後來窮孩子有錢了,當了老闆了,但還是忘不了小時候的番薯粥,因此最下等的番薯粥也登上了高級酒樓飯店的檯面,這時候吃番薯粥,純屬是懷舊和幫助消化了。不過,仍然有些窮孩子長大後也堅決不吃番薯粥,而且一看到番薯就想吐,這種是小時候太窮了,番薯吃得多過頭了留下的後遺症。為此,湛江有一句諷刺農村人進城扮高大上的話(特別是去了廣州打工後,白話口音變為廣州音的):“你番薯shi屙淨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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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人吃的番薯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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