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文道說:

我只知道這是一個急躁而喧囂的時代,我們就像住在一個鬧騰騰的房子裡,每一個人都放大了喉嚨喊叫。為了讓他們聽到我說的話,我只好比他們還大聲。於是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別人到底在講什麼。

也許我們乖得太久了,不想再當個只能聽話的傻孩子,所以我們現在都有話要說。

周遭如此喧譁,我必須用盡心思把文章的標題起得聳動點,讓我發言的姿態張狂一點。也許我說得沒有什麼道理,但起碼我被人聽到了;也許別人沒聽懂我到底說的是什麼,可是說話的語調和姿態要比說出來的內容還重要;因為正是那些語調與姿態讓我被人看見被人看見,所以我存在。於是每個讀者其實都是作家。在一篇一萬字的文章裡看見一句令我不滿的話,忘記剩下那部分吧,我要寫一篇兩萬字的回應來批判它。我為什麼要耐著性子看完那篇東西呢?我為什麼要深入甚至同情地理會它的真正含義呢?它只不過是我用來表達自己的機會和藉口罷了。

個性被壓抑夠了,因此“個性”二字是今天最高尚的品德。聽別人說話不算個性,讓別人聽見我說話才算是個性。所以這是每個人都要話但卻沒有人想聽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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