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來訪者自序的故事(下):

村長的世界觀已經崩塌,他故作冷靜地發話:“你到底是人是鬼!”。此刻他身後的兩位付家老人已經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你要怨我倆,今天就帶我們走吧!我們時日也不多了!......"

眼前的李桂蓮沒搭話,只顧直徑地往村裡走,附近因村長和老人家的聲音吸引過來的居民,看到眼前這一幕,更加是驚嚇得魂不附體,特別是多年前參與過整件事情的人,特別是一些村婦,尖叫聲又起伏了。

李桂蓮邊走邊到處張望,似乎在找什麼,她走到了祠堂門口,居然走進了祠堂,並關起門來。

村裡面幾個血氣方剛的壯丁攙扶著村長,到了祠堂門口。祠堂裡面除了祖先牌位,根本就什麼都沒有,村長此刻已經懵了。如何是好?大家都等著村長髮令。

村長緩了緩,讓人馬上去找道士肆過來。但話說已經傍晚,來得到最快也很晚的晚上了。

這夜,村子裡沒人開啟電視節目,整條村子死寂一般。

道士肆來了,壯丁們一直守著祠堂門口,村子帶著付家倆老人將事情的經過全部給道士肆講述了一遍,道士肆知道後,就讓壯丁讓路,並告訴壯丁,他進去後,就關門,全部回家。

村長聽到後,就讓圍觀的人散了,自己和付家兩老留守著。

沒多久,他們聽到祠堂內傳出了,悲慘的哭聲.....外面的三人也嚇得毛骨悚然。

大概兩個小時的時間,過去了,道士肆出來了,面無表情地向三位老人說了一句:“唉,你們自求多福”。便走了。

付家老婦人聽到後,大哭了起來,村裡面的聽到,趕緊過來,問處理得怎樣了?只見付家兩老眼神渙散,村長複述了道士肆的話,便沉默了。幾個大膽的壯丁趕緊去推開祠堂門口,當祠堂徹底被打開後,大家徹底慌了神,裡面空蕩蕩的,只有李桂蓮穿在身上的一套紅色外衣被疊好放在祠堂正中間。

此刻,有尖聲哭喊的,有趕緊往家裡跑的,有跪在祠堂門口求祖先保佑的,也有求李桂蓮鬼魂放過自己的。驚恐,絕望,迅速瀰漫村子。

幾天之後,村長換人了,老村長因為身體不適,不宜再任村長的位置。付家兩位老人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在滿滿的自責愧疚,自我詛咒驚恐中度日。

“後來,我找了道士肆,給他說了他走之後,村子裡面發生的事情,然後道士肆長嘆了了一聲,給我說了這麼一回事:

當時,道士肆進到祠堂,看到跪在祠堂正中間的李桂蓮,說到:我知道你是人不是鬼,為何要嚇村民?鬼我見多了,不會是他們口中描述的那樣,你說吧,他們不會進來,我也不會害你。

跪在祠堂中間的李桂蓮,一下大哭了起來。原來,李桂蓮已死,她是李桂蓮的女兒!

原來,李桂蓮因為失去了丈夫茶飯不思,所以懷了身孕到7,8個月才看出來,肚子也就別人3個月般大,當時老人們沒想那麼多,也沒有給機會李桂蓮解釋,根據自己的經驗就判斷李桂蓮自己去偷男人!

當時傾盆暴雨,負責綁豬籠口的人沒綁好,李桂蓮被大水衝了出來。浸豬籠的那天,剛好是下游準備裝水車的一天,因為大雨太厲害,水車就擱到了一邊。這李桂蓮就是這樣被這擱在一遍的水車給救了的。

李桂蓮被一外地來裝水車的工人給救了過來,她自己醒過來,就逃到了距離付村十幾裡外的尼姑庵,沒過多久,這孩子生了下來。

後來,李桂蓮沒有出家,而是出來靠幫人家修補衣服,養大了女兒,這女孩叫付君生。

命運在跟她開玩笑一樣,女兒付君生左耳胎記蔓延道左鬢的位置顏色跟李桂蓮一模一樣。

李桂常常摸著女兒那胎記,心想自己遭受了這麼大的冤苦,百味交雜。她時常在想什麼時候可以告訴付家,他們還有個娃,什麼時候可以見著付春興,告訴他,當爹了.....

漸漸長大的付君生,聲音,語氣、眼神,就像是李桂蓮的翻版。母女相似不足為奇,可李桂蓮覺得她們是完全一樣!

很多時候,她們不需要交流就能明白對方的想法,李桂蓮開始覺得這是因為在尼姑庵,在神佛的庇佑下,誕下的孩子,孩子是來給自己還清白的!

想到了這裡,李桂蓮,決定要回去付家村,告訴付家,自己是清白的,可是後來,沒等李桂蓮說一句話,就活活地死在了鋤頭之下!

付君生說,她媽媽走之前,把她帶回了尼姑庵,但她媽媽被打死的時候,她清晰地感受到媽媽所承受的痛苦。

這次回來,是帶她媽媽的遺物回來,必需讓付家供在祠堂,因為清白是媽媽的心願,也是這幫殺人兇手應該血償的!......."

難以想象當時只有十歲的付君生是如何接受這一切的,但這些無謂的傷害,終於在付君生二十歲的這年,決定回來這個付家村看看到底是如何殘忍。

農曆七月十四,大家都穿著短袖,而付君生就將媽媽的遺物穿在了身上,憑著十年前和媽媽相通的那種莫名的熟悉感,付君生走到了村口。

進入村時,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畫面,關於媽媽的一生當時在付君生迎面撲來,絕望,憤怒,悲傷,掩蓋了付君生的神志!

後面就是你所聽到的了。

付東的故事說完,我們的茶也喝完了。人為的悲劇,很多時候,鮮活的生命就是這樣斷送在自己那個愚昧的思想和內心戲當中。

在竭盡全力奉行自己心目中的道德標準時,過分執著,就會將道德標準演變成扼殺生命的刑具。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