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杂谈:在迪山云顶,《烈火金刚》小说里一幕幕场景如昨

抬头望去,平山迪山云顶飘过的是一片片悠闲的白云,而心头飘过的却是一片又一片疑云。这是笔者游览迪山云顶历史遗迹的真实心境。赫然在目的日军碉堡群,不仅记录下日军侵华罪证,更重要的是,它给我们留下了沉沉的思考。

迪山云顶海拔1252米,临近平山、灵寿两县交界,可谓”一脚踏二县”。北顶,是当年日军封锁根据地的一处重要阵地。碉堡群因地势险要而得以保存至今,其主体结构仍保持原样。展眼望去,碉堡、战壕、炮位、营房,的确是工事完备的驻守据点。

旅途杂谈:在迪山云顶,《烈火金刚》小说里一幕幕场景如昨

在迪山云顶,笔者不由自主想起长篇小说《烈火金刚》的一幕幕场景。读这本书是40年前的事,那时我十六岁。漫长的40年之后,书中的细节还记得多少?

我仍能说出书中的人名,有:肖飞,史更新,丁尚武,何智丽,何大拿,谢文华,孙定邦,齐英,武男义雄,毛利大队长,猪头小队长,还有汉奸高铁杆。情节方面,虽漫历几十载,也还栩栩如生,如肖飞进城买药而潇洒脱险,史更新与猪头苦拼刺刀,武男义雄抱怨八路军不乖乖拼刺刀却“盒子炮的给”。还有,一位民兵和一个汉奸搏斗,汉奸有一句“大卸八块”的狠话是那样记忆深刻,正是这次阅读我记牢了这个“大卸八块”的血腥词语。还有,书中好像有“一棵枪”的说法,这说法挺特别,枪这东西,竟像树木一样,像庄稼一样,一棵两棵地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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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站在迪山云顶上,面对的是日军侵华遗迹,所以书中的细节我不太在意了。此刻,我的注意力已经转移,从细节、人物、故事里钻了出来,然后投向另一个方向,沉湎于一些严肃的论题,不能自拔——

正义为什么最后关头才战胜邪恶?

独夫之志,为何要涂炭生灵来实现?蚁王与工蚁,是一种悲惨还是一种天然,适于人类么?人类的进化标准为什么要向蝼蚁看齐?

还有,政治为什么总与历史分庭抗礼?

大罗马曾天下无敌,而天下无敌,又必然分崩离析?劲敌可怕,难道无敌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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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追溯中国历史上的大元和大清,这两个朝代,是外敌入侵的成功者,丘处机、耶律楚材、吴三桂、洪承畴几乎成了顺应潮流的典型。日本人倘若占领中国三百年会怎样?当有多少“洪承畴”,他们身上的黑色会被时间冲洗成灰白?!

显然,我在迪山云顶上的意识已经穿过《烈火金刚》,向上,向上,再向上,攀援到了哲学的门口。


旅途杂谈:在迪山云顶,《烈火金刚》小说里一幕幕场景如昨

我竟然还想到了奥运会。日本国在第十届洛杉矶奥运会(1932年)拿到7金7银4铜,这原本不是坏事,可一些极端分子却因此确立所谓“优等人种”的信条,于是自命不凡,不可一世,幻想多多,蠢蠢欲动。

几十年后,中国人拿到了大量的金牌,才知道当初的“优等人种”是怎样以蠡测海的小鸡肚肠呀,金牌不过就是金牌而已,它哪里能证明你的狗屁“人种”!

在这杂糅的意味里,胸中不免会翻滚,政治的、历史的、文学的思绪激荡不已,最后渐渐平复之后,各种角色会找到自己最新的定位。


旅途杂谈:在迪山云顶,《烈火金刚》小说里一幕幕场景如昨

是的,历史是药铺,政治是郎中,药铺的药那么多,没有哪个郎中一次都能用上。现在我似乎弄清了它们之间的瓜葛,我既为历史的药铺鸣不平,也谅解了政治郎中的单薄、直接和无奈。

文学呢,早早渗入了历史和政治,与他们一同生存,有着同样的思想高度。我难忘不久前读书看到的一个片段,这个片段极短,仅仅两个字,“过江”,可这两个字却惊心动魄,注定给我留下终生难忘的印记。片段中,几名战士被逼到江边,战到最后一刻,指挥员说的是——现在咱们“过江”!而不是咱们“投江”、“跳江”。“过江”!顶天立地的两个字,让我肃然起敬,让我燃起希望,我折服于它的思想高度,这就是文学,让我们的历史与现实一同长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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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现在我仍心有余悸。我担心狰狞的军国主义、狭隘的民族主义死灰复燃。我多么想找到一个终极的理论,说服所有人——军国主义没有出路,迷信刀枪的尖刻国家终究成不了气候,就如昙花一现的古亚述帝国。但是,我也深知,有些人是根本没法说服的。

作者简介:王德新,男,山东新泰人,现居青岛。主任记者,供职于媒体。文学作品载于《文艺报》《南腔北调》《牡丹》《野草》《大众日报》《中国青年报》等报刊。时有作品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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