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比较:《平凡的世界》与《白鹿原》的文学造诣


深度比较:《平凡的世界》与《白鹿原》的文学造诣

提要:前段时间,在今日头条上读了一篇比较两部作品的文章,文章从作家、现实、作品本身等角度,比较了两部作品,得出路遥先生的《平凡的世界》艺术造诣远超陈忠实先生的《白鹿原》的结论,可谓有理有据。

下面我们从“文论”“美学”的角度来讨论分析这两部作品的艺术造诣。如有不同观点,可在下方留言区留言,以便继续讨论。

首先要阐述一个非常重的概念,什么是文学?文学是蕴藉在语言符号系统中的审美意识形态。即就是它将作家对宇宙人生的的态度、观点审美地放在语言符号系统中,并朦胧模糊的留下许多问题召唤读者思考、解答的语言艺术。评价一部文学作品,必须要遵循三个要义,分别是:艺术真实、人文关怀和艺术形式。下面,我们紧紧围绕这三个要义来分析比较这两部茅奖作品。

深度比较:《平凡的世界》与《白鹿原》的文学造诣

深度比较:《平凡的世界》与《白鹿原》的文学造诣

艺术真实

第一、历史真实。《平凡的世界》和《白鹿原》都真实地还原了一个历史时期,中国社会的面貌和变化,可以说是两卷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白鹿原》展现的是从清末到建国初年的中国社会画面;《平凡的世界》再现的是上个世纪改革开放前后的中国社会面貌。这方面两部作品都是真实的。

深度比较:《平凡的世界》与《白鹿原》的文学造诣

第二、人物形象。两部作品都刻画了特定历史时期的人物众生相。然而,《白鹿原》真实刻画了人性的复杂性,塑造了典型环境中的典型形象,读这部作品,不能简单地定义,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人物是在故事情节发展中逐渐成长起来的。如,“仁义”的白嘉轩为了家族利益骗取风水宝地;

“淫荡”的田小娥为了黑娃,牺牲自己,走向深渊。

深度比较:《平凡的世界》与《白鹿原》的文学造诣


《平凡的世界》作为一部现实主义作品,塑造的主人公基本都是扁平形象。少安兄弟就是那个时代,千千万万青年男女奋斗的模范,在苦难生活中不断进取的范儿,在人物身上基本找不到缺点。在本质上,少安和少平这两个形象没有多大差别。当然,扁平形象,也能塑造出经典形象,如《三国演义》中的

“三绝形象”脍炙人口。《巴黎圣母院》的“美丑对照形象”经典永恒。但这些形象代表的是人类的普遍感情,一谈到大义,我脑海里就能浮出关二爷的形象。而《平凡的世界》显然还没有达到这种高度。

第三、小说情节。作为一部严肃的现实主义作品,小说情节的发展必须在合情合理的发展中虚构,《平凡的世界》中,田晓霞离世,孙少平相思成疾,以至于遇见外星人,这部分与小说的主体风格反差很大,情节上非常突兀,不合乎逻辑,有胡编乱造之嫌,读者在阅读体验时,如同正对着一碗陕北的油泼辣子面大快朵颐,突然吃出块肯德基,过度的陌生化,导致阅读的不适,也减弱了小说的悲剧性。

人文关怀

《白鹿原》是一个民族的史诗,是对这个民族悲天悯人关怀,是对传统文化的深沉思考。灌注于每个人物形象血肉中的传统文化,精华和糟粕共同导演了白鹿原上可歌可泣的大悲剧。半人半神的朱先生是传统文化的集大成者;白嘉轩是践行者;田小娥是反抗者;黑娃是最后的归附者;鹿子霖是反面代表者;等等。因此,可以说,只要这个民族存在于这个星球一天,《白鹿原》一定会超越时代存在。

《平凡的世界》是对特定时期,生存在苦难中的民族,奋斗精神的呈现。他关怀的是那个特定时期里的人物命运——人物在反抗和斗争中走向悲剧的归宿。随着现代化的冲击,可能几十年后,这部00后之前的人们心目中的经典之作,会无人问津。

艺术形式

《白鹿原》是将马尔克斯《百年孤独》的魔幻现实主义民族化,是中国特色的魔幻现实主义,是洋瓶子里沉中药。小说中描写了大量的魔幻、神秘、荒诞的情节。如:镇妖塔下,雪后枯木的草丛里,“居然有许多蝴蝶在飞舞”,白鹿的出现,朱先生未卜先知的本领等等。这些貌似荒诞迷信色彩的情节融入白鹿原的文化历史,反倒增强了一种独特的真实。既呈现了历史文化,又使文字披上了一层朦胧虚幻的轻纱,使作品格外意蕴丰富,耐人寻味。象征主义手法的运用,白鹿两家,同祖同根,同属白鹿后裔,而又世代斗争,这与我们民族本身的历史是否有某种关联,的确耐人寻味。冷漠无动于衷叙事,《白鹿原》的叙事是冷漠无动于衷的,是冷酷的客观叙事,即在叙事时,作者对事件、人物不做任何的情感评价,尽量客观地还原事件本身。这种叙事手法,像极了写历史叙事手法。这些手法的运用给小说留下了大量的空白,提出了大量问题,给读者以无穷的想象空间。

《平凡的世界》主要采用的是传统的现实主义手法,在叙事时语言更为抒情。因此,读者在阅读时,比较亲切,并很容易引起读者在情感上的共鸣。当然这种叙事手法是无可厚非的。但也限制了小说的无限性,限制了读者的想象空间。

从以上三个基本的维度可以比较得出,《白鹿原》在艺术造诣上是高于《平凡的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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