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又绿

春风又绿



万事都是有质感和性格的,如这春天,温煦、和驯。像只慵懒的小猫般惹人喜爱。她探出梅花般的指掌在复苏的泥土上挥毫写意着花朵的图案。她又似超模般迈着猫步从季节的舞台上款款走来,是想把世间这极致的美淋漓尽致的展现在观众面前吗?

我感觉风是有色彩的,它的色彩是随着温度而变化的。冬天的风是银白色的,像出鞘的刀剑一般冷峻、犀利,寒光闪闪,冷气逼人。它所到之处会发出狼吼鬼嚎般的声音,能让河流冰封,万木归零,山川萧瑟。它又似一位冷酷的杀手一般,眉目之间不含一寸温情,唇齿之上不挂一丝笑意。春天的风是彩色的。绿,是那种新绿的色彩,草绿中揉和着嫩黄;粉,是那种浅粉,像少女脸颊泛起的红晕一般含蓄、婉約;黄,是那鹅黄,娇嫩、明亮。春天的风温润而柔和,它用富有诗意的笔触轻轻一挥,沉睡的世界便开启了复苏的按钮。

春风.又绿


记得前些日子还西风横扫,尘屑翻风,凉意袭面,冬天的余寒在发挥它的威力。转眼之间,季节已经交接了思想,切换了画风。昨天无意间发现一株怒放的迎春花,它的枝条通体泛绿,细长而别致,像少女般体态匀称而轻盈、婀娜而多姿。它的花朵外形小巧玲珑,色彩腾黄烂亮,密实的花朵一串串的相互簇拥、掩映,在微风的摇曳下丰姿冶丽,倩影娉婷。此时的花开得干净,纯粹,脱俗,不着一丝风尘,像花季的少女一般懵懂,唯美。春天的故事便在"迎春"的花语中渐次拉开了帷幕。

柳树的叶子刚刚吐黄纳绿,丝丝柳条经脉分明,依依款款。棵棵柳树发冠倒垂,纤细的柳丝扶风把臂,绿色的丝绦和太阳的五彩丝线交融在一起,编织成一袭及踝的文艺长衫。这分明是诗人笔下的那位像梦一般的女子,清清浅浅,婉婉约约,从带着书香的扉页中缓缓走来,随风飘舞的衣袖上还别着一首《再别康桥》的诗句。柳树苍皴、粗擦的老干在这袭飘逸长衫的衬托下充满了蓬勃的生机和活力。

春风.又绿


杏花更是美到极致,其枝丫横插斜依,错落有致,粗细相衔,新旧纵横。单这线条的变化和构图就是一幅意境幽远,充满美感的画面。有的花含苞顶冠,翘首待放,通体艳红;有的花娇面虚掩,露出一两片质感薄嫩的花衣;有的花完全绽开,颜色渐淡,胭脂托底;有的花瓣凋谢零落片片似雪。“道白非真白,言红不若红,请君红白外,别眼看天工。”宋代诗人杨万里的《咏杏五绝》就是其对杏花色彩变化的细致观察。烟花三月,这灼灼杏花美目巧笑,顾盼含情,是春天不可或缺的元素,是枝上无限美好的风景。这枝梢的点点徘红近看是花,中看成景,远观成雾似霞。花开成画儿,花落是诗,在经年的轮回中惊艳了岁月,丰盈了时光。

春风.又绿


雅致、高洁的花非玉兰莫属了,其枝干圆润、顺畅,没有太多的繁枝末节。它的花朵有的洁白如玉,温润,素雅;有的浅紫安祥,神秘,高冷。每一朵花都支展向上、独立昂扬,跃然枝头,似缩小的白莲,又若展翅的飞鸽。如果取其一朵造型缝绣于衣袖或襟袂处,文艺之感会油然而生。

春天,是语言道不尽的美好;春天,是音乐奏不出的韵律;春天,是画笔染不出的色彩;春天,是诗词写不出的婉约。

春风.又绿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几经岁月流转,看遍春夏秋冬,知光阴如水,懂善美之珍。忽然想起,已到了踏青的季节,那山一定青了,那水一定甜了,那风一定绿了。若非疫情所虑,约友人二、三,去陌上,到山野,赏自然中的景致,做自然中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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