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丹利的寓言》:人生如戲,你卻偏偏拿錯了劇本

“為什麼第一人稱視角的你,低下頭卻看不見自己的腳?”——來自遊戲中的旁白


《史丹利的寓言》:人生如戲,你卻偏偏拿錯了劇本

命運是什麼?懷有信仰的教徒會說命運是神明的旨意,然後他們心懷敬畏,認為天地萬物從誕生之日起便被賦予意義。而堅定的無神論者會說命運都掌控在自己手裡,將一切因果都歸功於自己。而對於那些愛幻想的人,瘋狂的想法總會不自覺地進入他們的腦海裡,他們認為命運不過是設置好的一段程序代碼,而生命中的那些愛與恨,都不過是系統中早已經設定好的模擬。

聽起來很瘋狂吧?但遺憾的是,沒有證據能證明,我們不是處於模擬之中。

聽任命運的擺佈,成為提線木偶;還是奮起反抗,誓死跳出圈外。對於構成世界的“程序”本身來說,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同。

作為模擬中的小白鼠究竟是何感受,《史丹利的寓言》或許可以告訴你。


《史丹利的寓言》:人生如戲,你卻偏偏拿錯了劇本

嚴格來說,《史丹利的寓言》算不上一款遊戲,因為它不具備一般遊戲所具備的要素:幾乎沒有操作性,玩家只需要按前進後退,然後晃晃鼠標轉向就萬事大吉。同時,你見不到任何一個NPC,從頭到尾不過是玩家自己的獨角戲。但它又足夠有趣,足夠吸引人,它能讓我放棄一個週末,完全沉浸在這個虛擬世界裡。

那麼,這個被無數人稱為第九藝術的遊戲,究竟講了什麼呢?

“史丹利是一個平凡的上班族,他的工作,就是按照電腦上的要求,讓他按什麼他就按什麼。突然有一天,電腦上不再出現任何要求了,而他的身邊,也空無一人。”

這就是故事的開始,自此,玩家接管了史丹利身體的控制權,走出狹小的辦公室,開始對公司進行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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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在一場遊戲或戲劇中,旁白的目的是為了推進劇情,或解釋人物的心理活動。但《史丹利的寓言》中的旁白,與其說是一個聲音,不如說他就是遊戲本身。

旁白將伴隨著玩家的整個遊戲過程,時而嘲諷、時而鼓勵,更多的時候,你會懷疑他是在引誘你進入他精心設計好的陷阱中,卻又無法證明無視他的話是否是另一個更危險的陷阱。於是,猜疑的循環就這樣產生了,玩家需要在懷疑中不斷做出選擇,從而迎來不同的結局。不過不要緊,哪怕世界毀滅,眼前一黑,你又回到了遊戲最開始的地方——史丹利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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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令人印象深刻的旁白之外,遊戲更讓人著迷的,是詭異的氣氛。

曾經有人說,哪怕是《葫蘆娃》配上詭異的音樂,也會讓人覺得是一部恐怖片。有時候,真正讓人恐懼的不是你看到了什麼,更重要的是,你沒看到什麼。

在遊戲過程中,我一直保持著十分緊張的狀態。曾經面對《逃生》或是《紙人》這類的恐怖遊戲時,我都能從容應對,因為敵人就在那裡,硬剛不過就是逃跑。但《史丹利的寓言》中自始至終沒有出現一個鬼魅或敵人,卻讓我感到緊張,空無一人的公司與神秘的旁白,一切似乎都陷入了某種陰謀中。

《史丹利的寓言》:人生如戲,你卻偏偏拿錯了劇本

遊戲中存在很多種分支結局,或是聽從旁白的指引,發現自己身處在巨大的模擬中,或是選擇叛逆,卻依舊被那個幕後的boss掌控著。遊戲中有幾個結局我覺得十分有趣,玩家可以一動不動,最後將旁白逼瘋,重啟遊戲。或是在一開始就拔掉電話線,然後就出現遊戲結束的字樣,遊戲似乎結束了,但又好像沒有。許多玩家一定會像我一樣,重新進入遊戲,期待打出更多的分支結局。

有人說,《史丹利的寓言》之所以做得不像一款遊戲,就是因為它是在諷刺所有遊戲,包括它自己。

還記得遊戲中有一個“嬰兒結局”,屏幕上出現了一團大火與一個紙片嬰兒,玩家需要不斷點擊嬰兒遠離大火,這個單調的操作將持續兩個小時左右,才會迎來所謂的“結局”。


《史丹利的寓言》:人生如戲,你卻偏偏拿錯了劇本

這時,旁白說:“拋去那些外在的,遊戲就是刺耳的噪音,無意義的操作,漫長的時間。”

仔細想想,好有道理。

所有的製作廠商,不就是在那些刺耳的噪音、無意義的操作和漫長的時間中,加入各種吸引玩家的要素嗎?

還記得一開始對於遊戲的描述嗎?史丹利按照指引做出各種行為,彷彿這就是他人生的全部,忽然有一天,一切的指引消失了,他開始變得迷惘。

現在的遊戲,如果沒有系統的指引,我們還會選擇玩下去嗎?

從這方面來說,《史丹利的寓言》非常大膽,它不僅赤裸裸地告訴玩家,遊戲的本質就是一團毫無意義的垃圾,更大膽的是,它還告訴玩家,即使我承認包括我在內的所有遊戲都是垃圾,你們也依舊樂此不疲地購買、暢玩、然後刪除。


《史丹利的寓言》:人生如戲,你卻偏偏拿錯了劇本

另一方面,《史丹利的寓言》在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人生。

旁白可能代表生活中的任何一種力量——家庭的約束、老闆的約束,或者,從另一個角度看,它也可能是朋友的忠告,或者是你苦於尋找了一生的真理。遊戲中的史丹利是幸運的,因為他得以從一次一次的模擬中發現了終極的真理。但同時他又是不幸的,從他從辦公室醒來的那一刻起,他就將意識到自己身處模擬的可怕現實,而對於循規蹈矩的他來說,命運的車輪將一次次指引他走向不同的結局。人生本如戲,但這一次,他卻拿錯了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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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每個人對這款遊戲都有不同的想法,人生的軌跡也應有成千上萬條,最重要的是,遵守自己內心的原則,堅定不移地走向屬於自己的獨特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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