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連載《割雙眼皮的魚》(十四)


小說連載《割雙眼皮的魚》(十四)

翠湖山回來,魚和李義迅速展開了戀情,儘管魚開始表現得並不積極,但在李義熱烈的追求下,不到兩月,兩人的關係已迅速升值成了情侶。

魚並不想把自己封在過去的陰影裡,更不想把過去瞞著李義,在適當的時候,將她和華事情毫不隱瞞的告訴了李義。

李義認真地說,任何人都會有從前,從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認識的是今天的你,我需要的是我們的現在和將來,並不在意你的曾經。

魚便很感動,在李義熱烈的擁抱下感到了安慰和幸福。

於浩和唐瑩的關係卻時緊時鬆地堅持著。於浩始終不主動約會唐瑩,唐瑩依舊毫不掩飾自己的感情,一有空兒便去找於浩。

於浩說,市裡要舉辦一次美術展覽,市美協有任務下達,每人限期交作品兩件,你給我一些屬於我個人的時間,讓我好好搞一些創作,行不行?

唐瑩鼓著腮幫讓於浩用油彩在白嫩的臉上畫了一個漂亮的國旗笑著說,今晚有一場球賽,中國隊對巴西隊的邀請賽,我們去廣場的大屏幕前去看,怎麼樣?

於浩說,我說話你聽見了沒有?

唐瑩說,我說話你聽見了沒有?

於浩說,真無法和你溝通。

唐瑩說,你先答應陪我看球賽我就回答你,給你時間,讓你安心搞創作。

於浩想了想說,好吧,今晚上我去陪你看球賽,不過,有一點你得先答應我,不許太大聲的吶喊吆喝。另外,從明天開始,給我放二十天假,怎麼樣?

唐瑩仰著頭調皮地想了想,很認真地說,看球賽不吶喊太沒勁,也對不起我這面國旗,至於給你放假明天再說,你若陪我高興了,我可以考慮你的建議。

於浩搖搖頭十分無奈地將畫筆扔在一邊。

唐瑩卻將美目一盼說,我真的太不懂藝術了,從前聽說搞藝術創作更需要有激情,激情可以使人產生靈感,我陪著你,看你作畫,為你取筆,倒水,不是隻想為你帶來靈感,讓你創作出更優秀的藝術作品來麼?

於浩聽唐瑩的話有些哭笑不得,他覺著,唐瑩的話蠻有道理的。他想,或者,魚在他的身邊陪著他,他一定會創作出好的作品來的。可對唐瑩,他不認為她不漂亮,不認為她不優秀,只是,唐瑩在他的心中永遠沒有過心動,沒有過激情,和她在一起,他只有一種趣味感和一些莫名的煩燥。

可唐瑩卻和於浩的感覺完全相反,她覺得於浩的每一個表情和每一個動作都會令她激動或者悲傷。她知道她已愛上了於浩,她同樣知道於浩的心裡只有魚。女人是敏感的,感情卻是遲鈍的,像一個得了老年性痴呆症的病人,一旦發作了,即便得以維繫生命,卻最終會無藥可治。

唐瑩在看球賽時候的激動遠遠超出了於浩的承受範疇。幾乎所有的球迷都在看她,她比巴西隊最耀眼的球星都耀眼,她甚至將一位陌生母親手中的奶瓶一把奪過來當作一個鼓槌死勁地去敲場上一隻狗熊式的垃圾桶。

於浩看著奶瓶的嘴拉得老長,奶瓶的肚兒漸漸破裂,忙掏出二十元錢給了那位母親。

唐瑩甚至為一箇中國隊的進球擁抱了後邊的一個四十歲的男人,於浩看見那個男人一直用鼻子狗一樣嗅著唐瑩的髮香。

球賽完了的時候,於浩看見了唐瑩的淚一直將口紅吞沒。

於浩說,你簡直是一位超級球迷了。像羅西。

唐瑩說,明天開始,你認真搞你的創作,謝謝你今晚陪我。

於浩沒有想到唐瑩會突然間像另外一個陌生的女孩那樣安靜憂傷,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唐瑩卻說,和你在一起,我永遠有感覺不完的快樂。可是在你的身邊會攪亂你的思維,干擾你的工作,因此,我寧願選擇一種祈禱的方式在角落裡默默等待你來愛我。

於浩聽著心中突然覺得十分內疚,他不知該怎樣去安慰她,他想對她說,唐瑩,只要你願意,你就留下來,陪著我,可是,他始終沒有開口。唐瑩在一陣沉默後突然笑了起來,像以前一樣綻放著快樂。她說,於浩,或者過一段時間,等你展覽完了,我還會纏著你不放,你可早早作好思想準備工作。說完,便像一隻兔子蹦蹦跳跳地走了。

於浩想挽留她留下來,陪在自己身旁,他甚至就有了一種帶她回家的衝動,可一股涼爽的風吹來,帶著落葉,將他的衝動捲了起來,一直拋向了高過頭顱的王國。他看到夜空裡有一顆星星正在熾烈地閃動著,彷彿試圖將黑暗從身邊驅逐。

日子一天挨著一天過去,唐瑩在一個月裡沒有再去找於浩,於浩反而覺得像少了些什麼似的空洞茫然。市裡搞展覽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於浩幾乎還未完成一副自認為滿意的創作。

於浩的父親找於浩談話了。提及他和唐瑩的事。於浩回答說,正處著呢。

父親似乎很滿意兒子的回答,就又說,你們想處也不短了,若沒有太大的分歧,我看過些天和你唐叔商量,就擇個日子給你們訂了婚吧。

於浩想不到父親會冒出這麼一個念頭來,忙說,那能說訂就訂,我們還毫無感情基礎呢。

父親盯了於浩一眼突然問,這些天咋沒見小瑩過來找你?你不是惹人家生氣了吧?

(未完待續,持續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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