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东新区:全国唯一由外国设计师操刀的新区！

中国在近现代不乏外国建筑师参与设计的建筑作品，但把一个城市的规划设计，交给一个外国设计团队，郑东新区，可谓开了先河，前无古人，不知是否还会有来者。

一、新时代的开启

1990年代的美国，在克林顿的领导下，经济高速增长。克林顿把拉动经济增长的重心，放在了高新科技产业方面。1993年，克林顿政府提出了“信息高速公路”计划，推动了全球互联网时代的到来。一个开放、繁荣的信息时代向世界开启，“经济全球化”成了一时的热词。

克林顿为计算机站台

中国也在世纪交接的档口，迎来了新的机遇。2001年7月13日，北京申奥成功，成为2008年奥运会主办城市。同年12月11日，中国正式加入WTO。这两件当时的大事，给中国带来了深远的影响，被视为中国崛起并正式融入世界的标志。

入世后，中国产品走出去，国内市场对外进一步开放。就中国建筑市场而言，高速增长的同时，也迎来了外国设计师的加入，中国不仅成为了“世界最大的工地”，也成了中外设计理念碰撞、角逐的舞台。

新旧世纪之交，国家大剧院的设计是一个标志性事件。该建筑紧邻北京中轴线交叉点，位于人民大会堂一侧，其地位可想而知。早在1950年代，该项目就开始酝酿，受困于种种原因，在1999年才公开国际竞标，共收到99个方案。但在最终评审中，评委们在法国设计师保罗·安德鲁团队方案和日本设计师矶崎新团队方案之间，争议非常之大。

保罗·安德鲁团队方案，如今建成效果即依照此方案

当时北京传统的设计理念还占主导地位，提出了夺回古都风貌的创作思想。但是这一主导思想，又和世纪之交中国入世、申奥的大背景不符，“自由、开放、包容、多元”是当时需要营造的氛围。体现在建筑设计和城市规划上，便是越来越多的西方设计师，带来新奇的建筑理念和作品。

最终，国家发改委委托三方咨询公司进行方案可行性研究和论证，又经过激烈辩论，保罗·安德鲁方案才得以通过。

保罗·安德鲁

保罗团队的设计，采用了椭圆蛋形建筑，建筑外立面大量使用钛金属板，结合内部的新材料，非常标新立异，保罗标榜了所谓的“未来主义”，当然也融入了设计师在法国的设计元素，如“德方斯拱门”、“蓬皮杜中心”、“朗香教堂”等。保罗声称：“这个建筑是只属于中国的建筑，因为它只能在中国得以实现。”

在一次采访中，保罗这样诠释他的新奇设计和中国传统建筑的关系：

“中国人很明白这一点，建筑和历史传统的关系就好像你和你父母、祖父母的关系，中国人很尊重祖先、尊重传统，但是你永远也不可能和他们一样。你最好的方法就是成为你自己，这也是对你父母的尊重。”

显然保罗的设计，选择了与中国传统建筑的规范彻底决裂。

作为北京当时最重要的建筑，国家大剧院这一“叛经离道”式的设计，自始至终伴随激烈争论，有强烈赞成者，更有一批学者坚决投反对票，认为蛋形的形象，与北京的古老建筑背景，严重不符，太过突兀，仿佛一个“外太空飞船”。

但无论如何褒贬，国家大剧院作为一个“异类”，象征了中国迈向未来、追求开放的决心，成为了一个时代的隐喻。国家大剧院的设计打破了当时中国建筑设计坚守传统的主流，对时代思潮形成了巨大冲击，也为后来的“鸟巢”、“水立方”、央视大楼的出现，做了充分的理论铺垫。

21世纪前十年，国家大剧院、鸟巢、水立方、央视大楼等这些现代建筑的横空出世，一度成为了极其热门的公共话题，在世界范围内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2003年4月，赫尔佐格与德梅隆团队的“鸟巢”方案中标，专家当时评价说：

“为一个新的地段，为北京正在发展的地区，输入了一种新的语汇，为今后建筑的发展开辟了一种可能性。”

国家体育馆（鸟巢）还入选了2007年《时代》周刊评选出的世界十大建筑奇迹。

这些有点超现实主义的建筑，作为古都北京的新符号，极大地改变了世界对中国传统形象的认知。就城市本身来说，这些代表新生力量，打破传统的建筑，成为了城市的新地标，省去了一座城市昂贵的宣传费用。即使这种符号与传统中国建筑彻底断裂，但却高调表明了一个事实：中国开放、包容、迎接八方来客的态度非常明确，异常坚决。

入世给中国建筑设计带来冲击的同时，也冲击了国内的建筑事务所。当时国内建筑企业数量多，产能过剩，行业整体效益地底下。理念、技术、管理水平不高，相对粗放。在跨世纪新一轮的城市规划中，国外设计团队非常具有竞争力，这也导致国内建筑设计院屡屡在国内重大建设项目中没有中标。

传统格局的北京，被彻底改变

随着全球化思潮的涌入，各国家和地区的新建筑技术、材料、建筑理论、流派开始在国内广泛传播。中国地域性的建筑文化受到全球化影响，中国建筑设计的“传统性”和“地方性”受到“国际性”的冲击。许多城市的设计和规划，都引入了国外团队参与，郑东新区的规划便是最有代表性的一例。

二、郑东新区的缘起

郑州是一座“火车拉来的城市”。1906年—1908年，京汉铁路和陇海铁路汴洛段先后建成通车。两条铁路在郑州交汇，使郑州成为了中原第一交通枢纽。带来了铁路沿线煤矿的开发、工厂的兴建，也促进了郑州手工业和商业的迅速发展。

郑州民国期间的城市规划，由于铁路和城墙的分割，城市以两条铁路的交汇点为坐标，被分成了三部分。

1949年以前的郑州地图 来源：郑州新闻广播 王怀民

一是东面的老城，传统的古代城市格局；
二是商埠区，在京广铁路和老城之间，在老城以北；
三是新市区，铁路交汇点的西南，与老城分居铁路两边。

1949年以后的50年里，郑州虽然陆续有了新的城市规划，但依然是在铁路剪刀分割的区域内做文章，不同时期，在四个方向上向外延伸，逐步地“摊大饼”。

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即郑州在民国年间，并不是省会，其城市框架，最初并不是省会城市的格局。1954年，河南省省会迁往郑州。大量行政单位、工业厂矿、外来人口开始迁入郑州，一批高校开始兴建。郑州地位的升格，相当于在原来城区的基础上，规划了一座新省会。

1955年的郑州地图 来源：郑州新闻广播 王怀民

但是随着经济的发展，人口和产业向郑州过度集中。郑州中心城区规模偏小，受到陇海、京广铁路交叉分割，拓展空间受到制约，公共设施集中在几个中心组团，城市发展只能不断“摊大饼”，向外围扩张，城市病早早地凸显出来：

城市化区域无秩序膨胀，交通条件恶化，供水供电等城市基础设施供需不均衡，排水排污系统差，居住环境恶化，住房严重缺乏，城市开放空间不足……

郑州虽然定位“商贸城市”，但是旧城区大型批发市场布局分散，结构不完善，“聚集规模”效益不能很好发挥。

原有的集贸市场、批发市场规模小，档次低，辐射力和吸引力不强，没有形成完整统一的市场体系和大交换、大流通的格局。而且随着城市外延用地的扩张，买进卖出的进货客流、物流，对郑州市原有交通形成了压力，也影响了郑州市容，让郑州看起来就行一个低端批发市场。与郑州希望建立的“金融中心”形象相差甚远。

1980年代省体育馆全国糖烟酒交易会

而郑州作为省会，每年的展会也是“商贸中心城市”建设的重要内容。郑州之前已经成功举办多个大型展会，如郑州糖酒会、郑州农业博览会、国际少林武术节等活动，但是展会数量和规模，受限于城市交通配套，也受限于城区容量。

到2000年，中国城市化水平达到30%，而河南省城市化水平却不到20%，郑州到2001年底，市区人口205万，仅占全省总人口数的2.5%。与当时的武汉、西安的首位度有较大差距。郑州市区的面积过于狭小，影响到了郑州自身的发展和辐射能力。

为了解决郑州过度集中所造成的的城市问题，将城市结构从单一中心，变成多中心发展，已经势在必行，也是在后来顺应高铁枢纽城市定位的需要。2000年，河南省在部署“十五”计划时，要把郑州建设成为全国区域性中心城市，郑州新区建设成为“十五计划”的重点。

郑东新区的规划，采取国际招标的方式，最后参加方案申报的，有5家国外，6家国内设计所。最终中外专家一道，以无记名投票方式确定了黑川纪章的方案。2001年1月，郑州新区正式被命名为“郑东新区”。

郑东新区在原有的郑州城区的东面，采取了多组团式的发展。即各个功能区既相对独立、各司其职，又互为支撑、密切联系，形成有机的整体。每个区看似独立，又因湖、河巧妙相连，构建了完整的城市生态水系，这种模式避免了很多城市快速扩张的“摊大饼”做法，让郑州形成了多组团格局，这个便是黑川纪章的设计方案。

三、黑川纪章思想与郑州的契合

黑川纪章1934年4月生于日本名古屋，1957年毕业于京都大学建筑学专业，后就读于东京大学，师从世界知名建筑大师丹下健三。是日本建筑思想派系“新陈代谢”组织的成员之一，黑川纪章的代表作有：

黑川纪章

东京规划：螺旋体城市方案（1961，丹下健三主导，黑川纪章参与）
菱野新城规划（1967）
中银舱体楼（1972）
福冈银行本店（1975）
埼玉县立近代美术馆（1982）
东京瓦科尔曲町大楼（1983）
……

他本人与中国也很有渊源，早在1984年，他就与中国设计师李宗泽一道，担纲设计了象征中日友好的中日青年友好交流中心。在郑东新区的方案中，黑川纪章的方案又最终胜出。

中日青年友好交流中心 设计师：李宗泽、黑川纪章 隶属于：xxx

黑川纪章是一位很注重哲学理论建树的设计师，我们先看他1961年和老师丹下健三一起参加的东京规划设计。

东京规划1961

东京规划1961

我们从图中可以直观地看出，东京被分成了一个个组团，每个组团又都由线性的干道、高速公路等立体交通连接，局部采用了一些立体螺旋，增加了空间的利用率，丰富了都市生活的构建。“东京规划1961”不是将城市本身理解为行政区域的扩展，而是作为几个小型城市的复合体、集合体被连接在一起。

菱野新城如今的卫星图

在1967年的菱野新城规划中，黑川纪章重复了这样的手法。黑川纪章认为，美国、欧洲、日本以往的郊区化，就是将市中心的人口向城市郊区疏散，但是每天人们上班，还要从郊区向市中心聚集，不仅增加了城市居民的通勤时间，也没有达到疏散市中心拥堵的效果。

菱野新城某环形道路的交叉口，可以看出一定的曲度

菱野新城同样应用了“根茎结构”的概念，即不同片区单元相互独立，没有秩序，没有中心，这些“根茎”通过线性（道路）结构连接起来。城市单元社区没有核心，循环系统设在外围，在外侧建立市政设施。如果城市的人口增加了，只要添加循环系统就行了。听到这里，是不是很像郑东新区的CBD？

黑川纪章1972年设计的中银胶囊塔（Nakagin Capsule Tower）是新陈代谢的代表性建筑。

该建筑位于于东京银座区域，总计140个胶囊堆叠在一起，以不同的角度绕着中心区域旋转，总共有14层楼高。相当于在一个混凝土空心主轴上悬挂了不同的独立胶囊舱体，组成一间间公寓房。

1972年，中银胶囊塔（Nakagin Capsule Tower）

这个建筑里，我们能够看出黑川纪章对新陈代谢概念的表达：

每一个模块都是可以替换的，当舱体用旧了，可以独立摘下换做新的，保证大厦像生物细胞一样，能够吐故纳新。

每一个舱体都是独立的，理论上，中银大厦还可以继续生长，对接更多的主轴和舱体。

每一个舱体，都是预制的，这种预制建筑的模式可以快速生产复制，旧的一旦不能使用，新的空间马上可以替代进来。建筑通过“新陈代谢”般地不断吐纳，最终保持了永恒，听起来很像“忒休斯之船”。

1960年世界设计大会

新陈代谢运动发端于1960年东京举办的世界设计大会。当时黑川纪章等年轻的日本设计师，希望借机发出日本建筑师的声音，就成立了新陈代谢派。新陈代谢的理念即使在今天看来，也比较激进、非常前卫。

黑川纪章 螺旋城市 Helix City 1961,东京规划的一部分

中银胶囊塔是新陈代谢派的一次理论实践。40多年过去了，这个建筑也出现了很多问题，例如预制胶囊理论上都可以更换，但是由于需求太少，大厦建成至今，没有一个胶囊舱体得到更换，由于舱体是预制的，且结构特殊，也限制了内部装修的自由或改建。

虽然如此，但是新陈代谢的建筑哲学依然很有用，它延续到了后来黑川纪章的作品中，成为其共生思想的一部分。郑东新区的设计规划，选择了黑川纪章，也在于他的诸多理念，契合了中国当时的思潮，虽然不乏批评的声音，但二十年过去，许多设计思想，依然经受住了考验。

黑川纪章为了解决郑州旧城区的问题，把自己曾经作品中的许多理念都应用到郑东新区。

城市共生：

从新旧城区来讲，郑东新区没有完全与旧城区割裂，而是规划了一条“西南—东北向”发展轴，该轴线汇聚了二七纪念塔、省委省政府、市委市政府、CBD、龙湖，也将贯穿城区的两条主要河流金水河、熊耳河等串联起来。弥合了郑州旧城“剪刀分割”的长久割裂。

新旧城区通过轴线结合在了一起。不同组团，都采取了线性结构连接的方式，由城市主干道、立体交通相连。如黑川纪章一直强调的，城市与自然、新区与老城、传统与现代共存，得到了体现。

黑川纪章在接受郑州东方今报记者采访时说：

“我个人认为，旧城、新城是一个城市的两个面孔。旧城是一个历史，里面有很多历史的城墙、遗迹，据我了解，郑州市老城区有古商城一直，这些不可能重建，而应当保持原有的风貌。新城是城市的未来，我们建设新城时，应当尊重旧城的历史，同时我们也在创造历史，在建设新城的同时，为后人创造历史。”

组团式发展：

如果说东京规划1961（概念规划）和菱野新城是黑川纪章城市规划的小试牛刀，那么郑东新区就是黑川纪章“根茎结构”的集中体现。

和菱野新城相仿，城市单元社区没有核心，管道、交通等循环系统设在外围，圈层式排列中心设施。城市可以根据扩张需求，不断生长出新的中心。

黑川纪章设计时，放弃了从整体到局部的“子整结构”，他认为局部与全体，社会与个人，整体与部分都有同等价值，不存在主从等级关系。不同的“根茎”各自都是独立的中心，分散在新区之中，虽然有一些大的CBD核心区域，但是不同片区依然功能完善。所以郑东新区就一定程度上避免了郑州旧城区功能过度向某一核心区域集中的缺陷。

新城区与老城区由多条主干道相连。他当时还构想了城市轨道交通连接新老城区，轨道交通如今已经实现。

在处理龙湖、如意湖、龙子湖这些较大组团时，黑川纪章坚持了内部空间外部化和外部空间内部化的设计理念，最大限度消除信息沟通的隔阂。我们在郑东新区会发现很多建筑，环形围绕在湖的周边，而湖心岛，又会设计出一些功能部分，内外互容。用现在流行的词汇，这也是一种“去中心化”。

生态城市理念：

郑州曾是中国有名的“绿城”。但是很长一段时期，郑州过度拥挤，高密度城市扩张让“绿城”的名号越来越名不副实。

郑东新区在历史上一直存在大片的湖泊和沼泽，地下水位并不低。黑川纪章在规划中把这里的大片鱼塘改造为人工湖，并引入黄河水，龙湖、如意湖、龙子湖应运而生。有水便有绿，再环湖建设森林公园，营造出生态走廊。

黑川纪章说：“我觉得城市因人而存在，因此，最好的地段也应该由人居住，人居住的场所，首先一定要有树、有绿色。优秀的住房应该位于市中心，周围是绿色的环境。基于这一理念，我在郑东新区CBD内环中规划了高层住宅，导入了居住功能。而在西方，CBD中央商务区仅仅是城市中心的金融、商业区。我的城市理论中让居住、商住共生。”

契合国际化定位：

黑川的设计，有一种超现实主义的理想色彩。

一方面，他的规划刻意体现了东方文化，参与团队在他的整体规划下，将中原文化有机地结合进来。

根据龙的传说及湖的形态，他把规划中的人工湖取名“龙湖”；

CBD和CBD副中心两个环形城市，通过运河连结，构成象征吉祥和谐的巨型“如意”；

河南艺术中心，加拿大设计师卡洛斯从古代乐器获取灵感，五个锥圆形蛋状会馆从河南的古乐器陶勋抽象而来，两边翻起的玻璃面取义黄河浪花和河南出土文物排箫；

河南艺术中心

标志性建筑郑州会展宾馆，主楼为280米高塔状建筑，号称“中原第一高楼”，其形象和灵感是郑州嵩山寺塔的高度抽象。

郑州会展宾馆，俗称“大玉米”

郑东新区CBD的整体平面图是一只飞舞的蝴蝶形状，河南是“梁祝”故里，将历史传说与现代艺术设计结合起来。

结合中原地方特色的同时，黑川纪章将自己奉行多年建筑的理念，应用到郑东新区的总体规划。让郑东新区拥有了与国际都市接轨的金融、交通、会展、物流、贸易等功能，同时兼顾生态宜居的功能，避免了西房都市走过的误区。

如郑东新区的核心区，CBD由两圈共60栋高层建筑群组成的环形城市，内环建筑高80米，外环建筑高120米，两环之间有商业步行街，绿地穿插其中，整体形成内低外高，生活多样的片区。

当然，如同这一时期的许多外来建筑，郑东新区的前期规划也遭受不小的批评。

北龙湖金融岛

最大的指责是说郑东新区人工水域面积过大，批评专家认为郑州是一座缺水的城市，巨大的人工水体是一种严重浪费，；

其次，片区环形和曲线太多，容易引发交通事故，如环形公路对接的十字路口太多，造成实际生活中的交通不便；

还有认为工程造价太大，或者从细部规划看，水体周边安全防护不足，存在隐患，城市路面窨井盖太多……

无论褒贬，郑东新区的规划，在中国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许多城市的新区规划纷纷模仿，一度全国有几十个城市都在挖湖制造人工水域景观，包括西部沙漠中的城市也在挖湖，没有水把地下水抽上来也要变成一个湖。有些城市的人工水域，已成事实，笔者不多评论。

在二十年前，中国入世、奥运的档口，西方过于前卫的建筑进入中国，遭受群起炮轰，黑川纪章的方案，代表了一种东西方的折中。黑川的方案，没有像其他西方设计师那样，“宣言式”地完全与中国传统断裂。而是以一种东方式的哲学，符合人与城市共生的禅意，贯穿了整个新城的规划。

黑川纪章的方案既体现了中原（东方）神韵，又以先进的规划理念，补足了郑州作为中国重要枢纽城市的短板。这也是为什么郑州最终选择了他的方案，并以法律的形式贯彻到底。

郑州选择黑川纪章，是在中国走向国际化的过程中，一次大胆的尝试。可谓空前。事实证明，这次设计奠定了郑州未来50年的规划基调，帮助郑州在城市硬件配套上，完成了向国际化大都市的蜕变。

二十年后的今天，我们再看郑州航空港区、象湖等片区的规划，明显可见黑川纪章理念的延续。在中国城市新区的局部，同样不难看出黑川纪章思想的印记。

郑州市曾在1998年做初步规划时，提出市区人口到2030年要达到500万，有趣的是在2017年，郑州的市区人口已经超过了这个数字。郑州二十年来的发展，让人赞叹。

参考资料：
1. 程传银.2008奥运会对中国政治的影响【J】.体育文化早刊.2002.2-14
2. 邹德侬.中国建筑60年：1949-2009【M】.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9
3. 朱剑飞.中国建筑60年:1949—2009【M】.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9
4. 宋乔.新世纪中国建筑设计实践探新（1999～2009）【D】.天津大学.2009.5

閱讀更多 堪培拉週末 的文章

關鍵字: 文化 时代周刊 前无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