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发‖永久的痛

永久的痛

不能忘记,十九年前那个冬天的一个凌晨,雪花漫天飞舞,父亲驾鹤仙游。

李冬发‖永久的痛

羁身他乡的我,得到父亲与世长辞的噩耗,是在几个小时之后。那一刻,我如遭电击——不相信这辈子我会失去父亲!

时隔多年蓦然回首,父亲生前的点点滴滴掠过心间,化作丝丝隐痛与愧疚滑过脑际——不能为养育我的父亲守床送终,成了不孝子此生最大的遗憾!

人说“养儿防老,积谷防饥”。子女众多的父亲,并未享受到儿女给他带来生活上的轻松与快乐,反之是无穷无尽的困苦,与无休无止的劳累。

父亲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农家汉子。但是在我心中,父亲是一位具有博爱情怀的人!贫穷、困苦并没有让父亲屈服。为了履行一位父亲职责,他辛勤劳动,默默耕耘。父亲的一生都在忙碌奔波,每天应接不暇的农活,让父亲顾此失彼。每到傍晚时分,父亲总是孩子气地埋怨天公为什么黑得这么早。

我的印象中,父亲被他一亩三分地牢牢地捆绑着,一生都在重复着春播秋收,夏种冬藏。父亲为了多干一点活,出山的步伐总比别人快疾,那怕是到了年迈之期,早出晚归的习惯依然不改,一天忙得转螺陀似的,旋转出一个个春秋冬夏。

上世纪末期,无情的病魔朝老人步步紧逼。此时已是古稀之年的父亲,禁不住病魔无休无止的折磨,于二十一世纪的第二个春天,终于卧床不起,每天靠打针吃药来缓解病魔带给他的痛苦。

深染沉疴的父亲,每天卧于病榻痛苦地呻吟,此时此刻最需要的是儿孙围绕病榻之侧,嘘寒问暖、端茶递水。但不孝的我,为了一已私利,无视病重中的父亲,依然奔忙于异地他乡。

直到父亲病危之时,不得不匆匆返乡。当见到瘦骨嶙峋,被病魔摧残得不成人样的老父亲,我心如刀割。此时久已卧床的父亲,由于频繁打针皮肤局部硬化,已是无处插针。见此一幕,我五内俱焚却爱莫能助。

望着病入膏肓的老父亲,泪眼朦胧的我假装无动于衷,偷偷的躲到无人处擦拭眼泪。内心一万分的不愿意,眼前这个生命即将消逝的老人,是给予了我生命的父亲?这个奄奄一息的老人,曾经上山能挑百斤担,下地可插万畦秧,如今,唉……那时,我突然异想天开,要是“华佗再世,扁鹊重生”那该多好啊!

父亲的一生可歌可泣,可敬可佩。父亲的仙逝,令我痛苦万分。悔恨、自责、痛惜、自鄙,一齐涌上心头,而如今“子欲养而亲不待”。

清明如期而至,唯一能做的是久久伫立,献上深深的追思,祈祷远在天国的父亲一切安好。

【编后语】清明节,是怀念亲人、凭吊先辈的“感恩节”。当前,中山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形势依然严峻,根据中山市疫情防控指挥部统一部署,2020年清明暂停现场祭扫活动,中山日报发起“清明思亲”征文活动。主题为“清明思亲”;追思对象为已远逝的亲人;征文以散文为主,篇幅800字以内。征文日期:即日起至4月4日。文末请注明真实姓名、联系方式及银行账户全称、账号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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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审:韦多加

◆三审:岳才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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