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 第四章(寒剑 原创 连载小说)

就在这时,毛主席发出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伟大号召。所有的够年龄的学生都积极投入到这股热潮中,纷纷湧跃报名,发誓言、写血书坚决要求上山下乡。二哥、三哥都报了名,只有大哥沒报。很快就批下来了,他们佩戴大红花在万众举目的欢庆中奔赴农村去锻练,去接受再教育。

在这种情况下,二姐和她哥哥一同也下了乡,虽沒和我的几个哥分在一个公社,同在一个县里。

从此“小白楼”整个空了没有了一个人,大门被一把大锁锁住,我也重新回到家里。

大哥没去下乡,一年后被招进厂,和父亲一样成了新一代打铁工。家里少了几个人,一下显得空荡了许多。每日一闲下了就自然想到了二姐入,尤其是母亲更想她。逢到有知青回来就打听,只要知道或离的近的学生就想办让他们带点吃和穿的给二姐和他哥哥送去。左右四邻知道后总说母亲对二姐比对自已孩子还好,母亲从不反驳一笑完事。

二哥下乡后,一年都没有回家。二哥有头脑,会说会写,很受贫下中农的欢迎,现在已经是生产队长了。他还是县知青的模范,听说很快就代表知青去北京开会,还能见到毛主席。

母亲很为二哥高兴,在她心里,二哥是这个家最有出息的,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所以常把好吃好穿的带给二哥,让三、四哥极为不满,但自己又没有这能力只好默认了。因为二哥是生产队长,母亲跟我小声说: “他可是我们家祖辈里也是最大的官,将来肯定会飞黄腾达的。”果不然,以后二哥却被母亲言中了。

那个在学校被处分的姓李姓学生,却被分在和二姐一个生产小队。在学校学习不好,但十分霸道,经常领着一帮小兄弟打架斗欧。到了农村恶习不改,整日游手好闲, 不干活常欺负弱小,成了当地一霸。经常无是生非找二姐的事,二姐独单一人又生性温和与事无争,面对他无可奈何,常常一忍了之。有一次因为浇地的事还打了二姐一个嘴巴,众目葵葵之下二姐含着泪又忍了。二姐太大度了,从未和他争吵过, 更没有告诉过二哥和我们。

眼看快过年了,不少知青都回来了,可二哥又没回来,捎信说是要在农村过一个革命化的春节。这时母亲又想到了二姐和他哥哥,她捎信让他们到我家过这春节,没想到他们竞答应了,这让母亲为他多买了很多东西。

人生难以预料的事太多了,本耒是件非常好的事却有了意外,这让母亲伤痛了很久。

阴历二十七的晚上,二姐没来她大哥一人来了,当他得知三年未见的父亲己经回来,但仍然没解放,被关在一个非常宝密的地方,他急切地让父亲去打听消息。大年初三大哥不知怎么打听到了,而且看守的人正好是我父亲的老工友,大哥迫不及待地要见到父亲,央求我父亲带他去。可我父亲有些犹豫,这可是很危险的。但被母亲好一顿数落就无奈答应了。考虑到当夜值班正是自己的老相识便借了两辆自行车和二姐的大哥连夜就去了。

天很黑、有没有路灯,但凭着父亲对路的熟悉和俩个人又有力量,在崎曲不平的道路上经过5个多小时终于到了。

很顺力他们进到里面,父亲把守门的叫到一边,趁着夜色大哥进了看守室,谁曾想里面还有一个,正坐在炉边烤火,见一个陌生小伙进来先是楞了一下,忙惊恐地问;“你是谁? ”大哥此时己看到躺在床上的父亲已顾不上回答便冲着床喊着:“爸,我耒看你了。”可床上没有回应。这时,看守拦住死话不让他靠前。他顾不了那么多用力一推,那曾想看守一下就碰到铁炉上,身子一歪就不动了。他没有看几步就到了床前。“爸、爸。”他喊了两声仍不见有反应,扑上前抱住父亲:“爸呀,睁睁眼,儿来看你了。”他父亲这才慢慢睁开眼,看见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儿子,老人嘴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了,泪,却从眼里流了出来。“爸,爸,”他抱住父亲哭了。这时,外面听到里面的哭声,父亲和那个看守赶紧跑进来,见此情景,看守忙去打电话,父亲去看倒地的看守,见额角在流血忙喊:“孩子,出人命了,你赶紧跑吧。”

这时外面传来急促脚步声,大哥也知道自己闯了祸,对父亲说:"叔,你一定要照顾好我爸,他可能挺不下去了,一定要让他活下去。"说完就从后窗跳了出去。。

这次的事情把父亲关了半个月,还好的是那个看守没有死,只住了几天医院。

可二姐的父亲连年也没有挺过去,第二天便含着冤冤离开了人世。没有追掉会,也没有人送行,草草地被埋在农场旁的一座小山下,甚至连碑都没立。

一个为革命、为共产主义奋斗一生的老将军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走了。可能老天也为此不平而伤心地整整下了三天的大雪。

二姐的大哥跑了,他不敢回家也不能回农村,最后谁也不知他上那了。有人说他到处流浪,有人说他逃进了深山老林,也有人说他被冻死了,总之没有了他的一点音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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