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家中躲新冠,我在精神病院看春花

你在家中躲新冠,我在精神病院看春花

每年春季,都会有无数的人走出家门,在田野间、花园里、街道旁寻找春色,欣赏春景。他们或扛着“长枪短炮”,或手持新潮手机,追逐着光与影、花与香,感叹着时光易逝,欣赏着生命之美。

然而,2020年的春季,我们注定要辜负春色。一场新冠,让大家被迫变成“宅人”,眼见着天气一日日回暖,春光一天天明媚,我们却毫无办法。然而,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当我翻开洛艺嘉的《陌上花开——因你的注视而幸福》,我忽然觉得有一句话特别贴切,那就是:“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会为你打开一扇窗。”这本书,就是在新冠时,上帝为我们打开的那扇窗。

《陌上花开:因你的注视而幸福》是真正意义上周游世界的旅行家、“中国当代徐霞客”洛艺嘉全球赏花暖心力作。她15年行走153个国家,很多时候只为寻花。《精神病院的花园》是书中的一篇文章,介绍梵高待过的精神病院的花园。美文美图,不容错过。

你在家中躲新冠,我在精神病院看春花

精神病院的花园

精神病院竟然有如此繁多的花?当然,这精神病院特殊,这是梵高待过的圣雷米精神病院。

早上,安静的阳光照着花朵们。安洁的走廊上,没有一个人。

梵高在这样的早上,也该是安静的吧。人狂躁该是在中午,发病季节,则多在春秋。

进精神病院后,梵高慢慢好转了一些。他写信给弟弟提奥:“我希望你看出我比过去平静得多,尽管在我自己看来,神色比从前茫然呆滞了些。”茫然呆滞,这是他那幅自画像最好的说明。

提奥是世界上最懂他的人,给他在精神病院开了两个房间,一个做画室,另外一个能看到外面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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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没怎么激动,甚至想在这里的小咖啡馆喝上一杯。可是,突然看到立着的木板上,有他的一幅画。当年精神病院的花园:Le Jadin de La Maison de Sante a Arles,眼泪立刻滚涌出来。从狂癫到勇敢赴死,不晓得那是怎样痛苦的历程。终于可以在他喜欢的麦田中倒下时,他的内心一定安宁至极。在我眼里,这场面,不逊于他画作的绚烂。

现在的庭院花园,种的花与梵高画上的差不多。只是在梵高的画里,高树还没有绿色,光秃秃的。是季节的缘故,也是他心里的春天还没有来吧。

梵高成名后,这里在花园中间立起了梵高的雕像。

庭院里的大树、石凳,和梵高画上的,一模一样。

不仅花园的布局,就连建筑回廊,都与当年一样。在这点上,你不能不佩服欧洲人。我在意大利的锡耶纳曾听当地人说:13世纪的人回来了,都能找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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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病人受刺激,这里不能看报纸、听广播,沉闷压抑。好在梵高还有花园。可想而知,这花园给爱花的他带来多少安慰。

在这里,梵高最初画了很多张花或植物。其中最出色的是《鸢尾花》。整个画面构图以相同形状的花、相同形状的叶、相同的颜色反复出现来表现百花盛开让人眼花缭乱的感觉。

这一时期,他画了很多他钟情的鸢尾花。

病院里,时光空置,基本会让人沉沦。梵高没有,他在压抑中保持自己的激情。有一次,提奥没有及时给他提供绘画材料。梵高没有画布,就在另外一幅画作上创作。这就是《峡谷》下面隐藏的那幅描绘野生植物的油画。

梵高非常喜欢花。光菊花,他就画过这些:百日菊、红色罂粟和雏菊、雏菊、矢车菊、牡丹和菊花、麦田与矢车菊、康乃馨和百日菊、花瓶里的矢车菊、鱼尾菊、矢车菊和罂粟、雏菊和银莲花等。

在精神病院,他画鸢尾,橄榄园,远山,太阳,花园里的石凳,病友,他画周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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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喜欢梵高的画,是在荷兰去梵高美术馆参观后。也看过很多名家的真品,在佛罗伦萨,在马德里;可是,梵高的真迹,比印刷品有力量得多。梵高美术馆倒是比巴黎的卢浮宫还严,不允许带相机。

买了幅印刷版的《春天的巴旦杏》。一面并没有呈现明显的梵高风格,那可是他兄弟提奥的孩子出生后,他画的,作为受洗礼物。那是他入精神病院后,少有的快乐日子。

清新,脱俗,充满向上,新生的力量。画风像日本画。

《盛开的桃花》是梵高为纪念他去世的表兄莫夫而做。在给提奥的信中,梵高写道:"我把画架摆在果树园里,在室外光下画了一幅油画——淡紫色的耕地,一道芦苇篱笆,两株玫瑰红色的桃树,衬着一片明快的蓝色与白色的天空。这大概是我所画的最好的一幅风景画。”

这幅画传达出梵高理想中的日本风景,也表现了春天的喜悦和乐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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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高住的精神病院就该有如此繁多的花,我突然想,却又一转念:不对啊,梵高住这里时,还没有出名。那时的花园,就是这样的。美丽,安好,秩序。精神病人们不破坏它们?那也是病人们的安慰吧。花儿好看好闻,没有什么能像它们一样让人愉悦。

也是在阿姆斯特丹的梵高美术馆,我看到了他那著名的俭朴的卧室。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他画向日葵的地方,是阿尔勒。那地方明亮的阳光给了他灵感和激情。我在记事本上记下阿尔勒,想着我有朝一日要去那里。

四年后的今天,我终于来到法国南方的这个千年古镇,这个一年有300天阳光普照的地方。

那间卧室,在他著名的“黄房子”里。达卡斯朋路上,梵高真正住过的“黄房子”已经不存在了。1942年,它被炸掉了,现在大家参观的是后来重建的。1888年5月,他离世前一年,住进了这个他憧憬的“画家之家”。高更在提奥的资助下来到这里。梵高和高更有深厚的情谊,也有着共同的艺术理想,然而,同一屋檐下的生活,并不是两者想象的那样简单、和美。梵高随意,马马虎虎,颜料都堆在一起,画箱永远盖不上。周游过世界的高更则想把日子过得舒适一些,他得先把生活安顿好,才能画画。而梵高,则在高更到达阿尔勒的第二天,就把他拉到田野中去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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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绘画的理解也不同。梵高认为,“绘画来自自然,有一种诗意的境界。”高更觉得,“绘画来自个人的狂野想象,其中有知性的力量。”高更最终认为,梵高的观点荒谬,源自他“无序的头脑,缺乏合理逻辑”。两人都固执,争吵不断。他们惊天动地的争论,终于走向了悲剧结局。高更怒而离去。梵高更冲动,割下了自己的耳朵,给开玩笑的妓女。62天的共同生活后,两人分道扬镳。虽然乌托邦结束了,但高更学会了梵高的厚重笔触,梵高则从高更那里学会了放弃阴影和更好地构图。

体力的透支,穷困,孤独,梵高的伤口越来越大。他喷射在画上的激情也越来越炙热,让人震撼。他的宇宙开始不同于别人,你看那同样创作于精神病院的《星夜》,昼夜同在,太阳和月亮同辉,因为他已经没有了正常的时间概念。他画啊画,15个月完成了200余幅,两天多就一幅。他在给提奥的信中说道:“我经常神志不清,意识不到自我,画面就像梦幻一样冲我而来。”

高更离开四个月后,梵高住进了精神病院。他疯了后也和别人不同。在大病之后,他清醒过来,接着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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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烈,激荡的情感后常有伟大、令人震撼的作品,在疯狂和清醒边缘的梵高找到了它们。他就是为他的作品而生的。

他光明磊落,纯真诚恳炙热,他渴望生活,热爱艺术,他能讲四国语言,文采出众。但他的一生,没有过什么幸福的生活。他的伙伴说“艺术家得有天分,你不行。”他爱慕的姑娘叫他“滚开,你这个傻瓜。”他的画家朋友说“你这个疯子,你的画让人无法忍受。”街头流浪的弃儿叫他红头发疯子,小商贩把他撞得散了架。他疯狂地作画,然而,他的作品换不了一顿饱饭。他10年的绘画生涯,留下850件油画,千余幅素描。然而生前,他只卖出了《红色的葡萄园》。

今天,他的艺术为世界承认,他的画,动辄天价,是世界上最贵重的物品之一。荷兰政府建立了梵高美术馆。今天,他的故事被写成书,拍成电影,为人们传颂、怀念和感动。而迎来他艺术辉煌的阿尔勒,当初居民纷纷抗议他;迫使他进入精神病院的阿尔勒,梵高早成了这里的名片。以他名字命名的路;通向“黄房子”,他写生地方的路牌;明信片,印有他的名画;你想问关于他的什么,居民都会告诉你。他喜欢的黄色,也已成为阿尔勒的颜色,在这里,你随处可以看到黄色。他热爱的向日葵,也在阿尔勒的郊外热烈大片地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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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热爱向日葵,画过无数次。他说,“可以说,那是我的东西。”

他热爱黄色,那是太阳在他眼中、心中的色彩。“那是爱的最强光。”

“梵高的爱,梵高的天才,梵高所创造的伟大的美,永远存在,并丰富着我们的世界。”

《陌上花开——因你的注视而幸福》由中国地图出版社出版,在新华书店及各大网站有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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