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就念了两句诗——诗词与我

  上学时对古诗词没什么感觉,字也写得歪瓜裂枣,不堪入目。直到大学时闲来无事,开始慢慢抄写诗词。虽然中间断断续续,这个抄写诗词的习惯,也坚持到了现在。

  抄写的多了,有些诗词自然潜移默化记在了心里。平时也没有意识到,等遇到了一个合适的契机,这些熟悉的句子也就非常自然地脱口而出。每一次这种脱口而出的经历都加深了我对诗词的感悟和理解,也更让我对写出这些千古绝句的作者产生了五体投地的跪拜感。

当时我就念了两句诗——诗词与我

  多年前,一个项目历经波折终于上线。庆功宴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我心情比较好,也喝了点酒,再加上确实也佩服一位领导顶着压力推进了项目,就向领导敬酒:“这项目中间一度遇到了困难,我们都有点灰心丧气,失去了信心,还是X总一直顶着压力往前走,终于让项目上线了。这让我想到两句诗。”我平日话比较少,低调务实。因此众人纷纷停杯,静等我说。“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我继续道,“来,我敬领导一杯!”。整个酒桌的气氛为之一顿。我从没对哪位领导说过奉承话——倒是和这位领导就工作问题交锋过几次。周围人都不相信我居然会用诗拍出这等彩虹屁。领导听了很高兴,又有点惊讶,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把手举在半空,频频点着我说:“哎呀,哎呀,小X,你这可XXXX”私交甚好的同事后来还问我:“你怎么想起来拍马屁了?”哈哈,马屁确实有,敬重也是真的。我也不指望靠拍马屁升职加薪,适当增加一下气氛,大家图一乐也挺好。

  和一个朋友聊天时,他给我说了一个事。他要离开去外地很长一段时间,女朋友送他去机场。当时,他和女朋友的关系已经有点微妙了。他觉得这次离别后,他俩的关系可能就此断了。设身处地想想,那种感觉应该很不好受。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脑海中浮现出了柳永的《雨霖铃》的情景: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为之唏嘘不已。

  今年春节后,因为疫情呆在家里,正值冬去春来,万物复苏。一天早上,春日融融,风和日丽,我正在院子里散步。突然听到户外的树林里传来了好几种鸟的叫声,婉转悦耳,美妙动听。脑海里瞬间蹦出了一句:淑气催黄鸟,晴光转绿萍。以前对这句诗就觉得不错,但也仅此而已。什么“淑气”啊“催”啊的,并没什么感觉。但是那天我真正感受到了“淑气”,也体味到了“催”字的精妙。作者是如何才能选出这等精确的用词。实在是妙啊。

  也是这次春节后,气温已经开始回暖,一天晚上十点多突然下起了大雪。大朵大朵的雪花纷纷撒满了茫茫天地。我意识到这可能是冬天的最后一场雪。家人已经睡着了,四周安静至极,甚至能听到雪花纷纷下落的声音。我站在院子里欣赏起了这场雪,后来觉得不过瘾,甚至出门走到外面的雪中。面对纷纷扬扬的漫天雪花,我情不自禁咏出了那句“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这句诗应该不算李白诗中为大众所知的名句,但是我个人认为这是写雪最好的诗句,没有之一。我的身上很快就落了一层雪,身上残存的热气又很快把雪融化。也就在外面呆了三五分钟,回来时已经打湿了头发。北方人可能都对雪有一种执念吧,我还是没过瘾。于是取出了久未使用的相机,在院中一通摆弄,拍下了本文中下雪这张图片。

当时我就念了两句诗——诗词与我

  生活中,这种经历还有很多,不能一一列出。虽然我的水平仍然非常有限,对古诗词的了解还算不上皮毛,但这并不妨碍我对古诗词的喜爱。它是我喜悦时的尽情表达,也是我失意困顿时的安慰与寄托。

  现在,我偶尔也会教女儿背一些简单的诗词。她学的很快,会背好几首了。咿咿呀呀,背起来煞是有趣。我最喜欢听她背《登鹳雀楼》。


当时我就念了两句诗——诗词与我

  现在,她还太小,离理解还差的十万八千里。但是她会慢慢长大。她的一生肯定也会遇到困难挫折。我也终会有保护不了她的那一天。人生的风风雨雨终需要她自己去面对。我现在做的就是给她心里播下种子,让她自己生根发芽。终有一天,她会意识到我的这份用心,会发现汉唐气象、魏晋风骨、大漠孤烟、长河落日、春花秋月、夏雨冬雪等等等等都已经压缩在了她心里。

  当然,还有一种结果。也可能她天性就神经粗糙,长大了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压根就不喜欢舞文弄墨,看不上这哭啊啼啊,悲春啊伤秋啊的玩意儿。

  那也无所谓。虽然她是我的女儿,我也不该以个人志趣去强求她。粗枝大叶,至少,应该会比较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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