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母親再婚我跟著她搬進新家,剛進門當場愣在,失蹤3年的男神

小說:母親再婚我跟著她搬進新家,剛進門當場愣在,失蹤3年的男神

1

我從寒冷的北京坐了近四個小時的飛機到達了溫暖的大理。

那年我十八,少不經事,膽大包天。

我是離家出走的,帶著我爸的銀行卡。

我在大理開了一家酒吧,門牌上寫著:讚美老闆娘,可享免單。

可酒吧開業到現在,一共十年的時間,沒有一個人來誇我。

就連店裡那個帥氣的小夥計也不肯誇,他說他還小,不能喝酒。

我說,那就果汁吧。

他說,不想。

我嫌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礙眼,轉頭將他新調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把視線輾轉到了吧裡形形色色的男女身上。

“老闆娘!誰是老闆娘!我要誇你!你快出來!”

一道清亮又可愛的女聲從門口處傳來,我端著空酒杯的手一愣,旋即揚起笑容。

可我還沒來得及把笑容的弧度調到最好看的角度,我身後的小夥計就旋風一樣跑了出去,還順便帶走了我年度最可愛的客人。

我慢悠悠地跟出去的時候,小夥計正把女孩摁在牆上,一隻手使勁捏著她的肩膀。

“陳意,你怎麼能這樣對她呢,好歹她也是我的客人,這要是傳出去,沒人來我這了可怎麼辦?”說著,我走到他邊上,掰開他使勁捏住女孩的手,體貼入微地替女孩理了理被捏皺的毛衣,笑容和煦地問,“你叫什麼名字啊?”

“周欣瑤。”女孩隨口回答,眼睛一直瞪著陳意的大腦袋瓜,似乎是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

這樣的氣氛實在尷尬,沉默了好一會兒,當鼎鼎有名的下關風把我的髮型吹成了鳥窩時,我忍不住開口打破沉默:“外面風大,有什麼事進去裡面說吧。”

兩個人誰也沒理我。

事實上,直到第二天,我從樓上下來,準備去羅平看油菜花時,才知道,這女孩打一開始就沒存要誇我的心思。

因為我剛一出現在她的視線裡,她就頂著倆腫成核桃般的眼睛衝我吼:“你個狐狸精!都是你害得陳意不跟我回去的!”

然後她就張牙舞爪地要撲過來打我,我精心搭配的服飾被她抓到了地上,頭髮也被扯得亂兮兮的。

我一邊哭一邊說:“陳意你個小王八犢子,你家這瘋婆娘要是把我臉抓破相了我就拿你工資去整容。”

是了,我早知道周欣瑤是陳意的心上人。在很久之前,我曾無意間看到陳意喝多了酒,抱著她的照片哭得形象全無。

那是他唯一一次喝酒,他以為我不知道,實際上我全程圍觀。當時我正坐在樓梯上吃著水果拼盤,看著他撥出去一串數字,口齒不清地說“我好想你”,然後第二天,看著他去移動廳註銷了手機卡。

周欣瑤在聽到我說要拿陳意的工資去整容時,拿開了與我的臉負距離接觸的手。

陳意神情暗淡地去調了一杯薄荷水和一杯酒。

薄荷水是給周欣瑤的,酒是給我的。

所以說這小子也並非不會體貼人,只是我不是那個他想體貼的人。

思及此,我一邊喝酒,一邊在心裡罵了這小王八犢子N多遍。

2

陳意和周欣瑤的第一次見面是在熱得人恨不得裸奔的盛夏。

陳意跟著媽媽翻山越嶺而來的時候,周欣瑤正咬著五毛錢兩根的鹽水冰棍,坐在院前老槐樹下的磨盤上,左邊舔一口,右邊舔一口,還不時晃盪著倆光著的腳丫子。

“爸!陳阿姨來啦!”看到遠遠走近的兩個人,周欣瑤腳一蹬,跳下磨盤,站在院子坎上朝遠處揮手。

周爸爸拿著鍋鏟從屋裡出來,臉上全是汗,脖子上圍了一條毛巾,眉眼彎彎,笑起來時讓周欣瑤有一瞬間時光倒流的錯覺。

三天前,周爸爸和陳媽媽在這間半山腰的小房子裡辦了簡易的婚禮,沒有高堂,沒有親戚,只有一個小孩,一個紅蓋頭和一鋪退了色的紅棉被。

本來自此他們就應該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但昨天,陳媽媽的前夫打來電話,說自己也要結婚了,然後把陳意送回了陳媽媽家。

周欣瑤喜歡陳媽媽,但不喜歡陳意。

用她的話來說就是,陳意太愛乾淨了,像個娘娘腔。

她跑到山澗裡捉螃蟹時,他總是隔得遠遠的,安安靜靜地坐在大石頭上,不說話,也不跟她一起玩。他只會在太陽快落山時,輕輕地喚一句:“瑤瑤,天快黑了,該回去了。”

然後周欣瑤就滿山坡地找羊,再虎著一張臉把一根棍子塞到他懷裡,惡聲惡氣地說:“羊是我找來的,該你趕回去了。”

陳意沒放過羊,羊似乎拿捏住了他的性子,總是停在小水塘邊喝水,吃草,撒尿……總之事兒出奇的多。

但陳意從來不打羊,他怕打疼它們,所以回家的時間總是會無端增加好幾倍。

最後往往是在半路百無聊賴地等了好久的周欣瑤生氣地搶過棍子,一通亂打把羊趕回家。

而陳意氣喘吁吁地回家的時候,周欣瑤已經把抓來的螃蟹用油炸得金黃。

陳意想吃,但看到周欣瑤瞪得圓鼓鼓的眼珠子,就默默退到了廚房幫媽媽擇菜。

這個時候,周爸爸一般會突然回家,然後把陳意從廚房趕出來,再拿雙筷子給他,“命令”他出去協助周欣瑤消滅螃蟹大軍。

周欣瑤總是被爸爸煞有介事的模樣逗得咯咯大笑,然後“開恩”允許陳意把筷子伸向自己碗裡的小螃蟹。

這是陳意初來乍到時的情況,可謂是溫潤如玉,安靜如水。

受盡了周欣瑤的打壓。

但俗語有云,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所以,不久之後,陳意待人仍舊禮貌疏離,但和周欣瑤之間,那就是天雷勾地火,一個眼神就能原地爆炸,一天不打就難受。

轉眼兩人上了高中,相處模式依舊是碎冰撞壁叮噹響。

開學第一天,周爸爸和陳媽媽給別人家蓋房子去了,臨走前交待兩人把羊放上山了再去學校報到。

“瑤瑤,爸叫你去放羊。”陳意趴在水缸上,手指撥弄著水面,明亮如鏡一般的水面瞬間碎開,他的臉也隨之四分五裂。

周欣瑤坐在鏡子前扎小辮,頭也不回地吼:“明明媽叫你去!”

陳意舀了一瓢水到盆裡,不動聲色地威脅道:“聽他們說,高中數學還挺難的。”

“……”好吧,誰叫她有求於人。周欣瑤飛快地綁了辮子,換上球鞋出門了。

等她回來時,陳意已經把她要穿的鞋子刷乾淨了,周欣瑤在拿書包時,發現鏡子前多了一根紅色的髮卡,上面綴著兩顆小巧精緻的櫻桃。

這是周欣瑤的第一件飾品。那年她十三,情竇未開,只覺得滿心歡喜,想要把這枚髮卡帶在身邊一輩子。

3

周欣瑤仍舊是班長,就算陳意告訴她很多遍,高中學習很忙,當班長會拖住學習進度,她依舊恍若未聞,字句鏗鏘地向老師、同學,表明了自己願意為班級奉獻的決心。

“……謝謝大家,請多關照。”當週欣瑤在老師及同學的掌聲裡走下講臺時,教室最後一排一直趴著的男同學撇嘴,嘟囔了一句,“虛偽。”

這句話很輕,周欣瑤卻偏偏從他薄薄的唇上讀了出來。

周欣瑤很記仇,典型的天蠍座。所以當天下午放學後,周欣瑤直直地走向了最後一桌的男生,一把按住了他的書包,“顧安同學,咱們談談吧。”

“談什麼?”顧安很高,比她高了有一個腦袋。他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周欣瑤放在他書包上的手,半晌後,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這手這麼粗糙,莫不是經常混跡豬圈吧?班長大人。”

周欣瑤像是被紮了一針的氣球,一下子變得窘迫起來,按住他的手也扭扭捏捏,無處安放。

顧安趁機抽起書包,就在這時,陳意的拳頭也落到了他臉上。兩人廝打在一起,但很明顯,陳意不是他的對手。

周欣瑤在原地愣了好半晌,然後拎起手邊的凳子,準確無誤地朝顧安腦袋砸了過去。

他爸媽趕來醫院,問他是誰幹的時候,他輕飄飄地指了指一旁面色凝重的陳意。

周欣瑤撲上去,咬牙切齒地掐住顧安的脖子,“明明是我乾的,你憑什麼誣陷陳意?!”

顧安臉色漲紅,陳意趕在其他人前面一把扯過了周欣瑤,然後對顧安的父母鞠了一躬,道:“是我打的,對不起。”

周爸爸趕緊說:“同學間小打小鬧,不小心下手重了,我以前也這樣。這樣吧,醫藥費我們全出,但開除的事情,關乎孩子一輩子……”

“你兒子這一凳子要是下手重了,我兒子也是一輩子!”顧爸爸情緒很激動。

幸好這時醫生進來換藥,這才緩和了劍拔弩張的氣氛。

走廊裡,陳意靠在牆上,頭深深地埋在胸前,周欣瑤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能看清父母臉上的絕望與心酸。

下一秒,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腦子一抽,在眾目睽睽之下跑出了醫院。

她跑到山澗裡,捉了很多隻小螃蟹,炸了滿滿一大盤,然後跑回了醫院。

周欣瑤端著一鐵盆小螃蟹回到醫院的時候,病房裡只剩下了顧安一個人,他說:“他們回學校,辦理陳意的退學手續去了。”

周欣瑤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她走近兩步,把小螃蟹放到他手邊,“你不是喜歡吃零食嗎,這是我最喜歡的小螃蟹,以後我每天都給你做好帶到學校來,你讓你爸媽放過陳意行不行?”

顧安把放在窗外的視線收了回來,“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零食?”

“我上課看了你很多次,你都在吃東西。”

聽到這兒,顧安笑了,他揶揄道:“你上課總看我幹嗎?怎麼?對我有意思啊?”

“沒有。”周欣瑤答得一板一眼。

顧安盯著她發紅的眼眶看了好半晌,又把視線輾轉到了小螃蟹上,“你餵我吧,好吃的話,我就打電話給我爸媽。”

“真的?!”周欣瑤驚喜地抬頭,然後在看到顧安點頭後,開心地笑了起來,一不留神還笑出了豬叫聲。

顧安被這聲豬叫逗得忍俊不禁,一邊張嘴享受著周欣瑤的餵食服務,一邊打了電話給自家老爸,“我頭上的傷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到的。”

那邊陳意聽到這話時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4

“你是不是答應他什麼了?”回去的路上,陳意第N次抓住周欣瑤的肩膀,想要問個清楚。

“就是給他帶小螃蟹啊!我都說了多少遍了,你不信就別再問了!”周欣瑤氣急敗壞地一腳踢在了陳意的小腿上。

陳意仍舊懷疑,顧安一看就是被嬌生慣養慣了,從沒吃過虧的,怎麼會被人砸得腦門兒帶洞還這麼輕易就算了。

不久之後,顧安大張旗鼓地向周欣瑤表白時,陳意才終於茅塞頓開。

那是在高一第一學期結束,馬上面臨文理分科的時候。

彼時下午放學,周欣瑤正拿著分科表歪著腦袋看陳意,糾結無比,“陳意,你說我是選文還是選理啊?”

“你又不喜歡背那些歷史政治,有什麼好糾結的?”

“可我數學很差啊。”

“那你選文吧。”

“可我喜歡理化生……”

“那就選理!”

“可……”

“難以忘記初次見你,一雙迷人的眼睛,在我腦海裡,你的身影,揮散不去,握你的雙手感覺你的溫柔,真的有點透不過氣,你的天真,我想珍惜……”周欣瑤的話被彈著吉他唱著情歌的顧安打斷。

他逆著光,抱著吉他坐在桌子上,腳踩夕陽餘暉,望著周欣瑤的眼睛,深情款款。

周欣瑤回過身,眉眼彎彎地跟著他的節拍搖頭晃腦,直到一曲完畢,顧安從課桌裡掏出一杯奶茶,一枝玫瑰,迎著金黃的夕陽,緩緩走到她面前時,她的笑容才僵在了臉上。

“你不是要找我談談嗎?”他蹲下身子,視線與她平齊,“談戀愛吧。”

周欣瑤手足無措,愣了半天,然後笑哈哈地在他肩膀拍了兩下,“都是兄弟,談什麼戀愛啊!而且早戀被抓到要被處分的。”

“如果不會呢?”顧安不依不饒。

“我,我沒想過,我只喜歡學習。”事實證明,周欣瑤一著急時就會腦子抽筋,上次炸小螃蟹是,現在說喜歡學習也是。

顧安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來,溫情曖昧的氣氛被這笑聲破壞,周欣瑤覺得自在了很多,然後就一把摟過了顧安的肩膀,“安哥,走,我請你吃炸洋芋去。”

“滾你大爺的,老子在告白,你能不能嚴肅一點?!”顧安很生氣,然後拎小雞一樣,揪著周欣瑤的後領去了小賣部。

陳意抬頭朝門外望去,正巧碰上週欣瑤望過來的目光,兩人視線碰撞在一起,對視兩秒,莫名心跳加快,繼而都心虛似的別開了眼。

5

文理分科後,三人依舊在同一個班。

唯一不同的是,從前周欣瑤和陳意坐在一起,現在她和顧安坐在一起。

人是奇怪的動物,不熟的時候,高冷如冰山,而一旦熟了,就會集體變身哈士奇。

不僅二,還欠抽。

想當年初見陳意,那也是一長得窮盡詩家筆,性格溫其如玉的小男生,這一熟了,還不是天天唇槍舌戰的不肯消停。

再說顧安,當年也是一高高在上的公子哥,這才多少工夫,就天天你來我往地吵架拌嘴。

周欣瑤越想,思緒就越飄越遠……

點擊下方“繼續閱讀”看後續精彩內容。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