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爱妃别跑,皇上看上你了!

秋意渐浓,暮色四合时更显萧条,冷宫里一片阴森。寂静中有脚步声响起,有人提着宫灯推开大门,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

乔凌斜睨了一眼身边的萧清水,他兴致勃勃地打量着这里,活脱脱像是去春日郊游一般。她打了个哆嗦,随后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事情是这样的,皇帝萧清水化名“水清无鱼”,写了一本破案类的话本子《皇宫密探》。殊不知,皇帝爱上写稿子也是有原因的。几个月前,萧清水还是21世纪写推理小说的知名编剧。那日,卡文的萧清水为寻找灵感,便独自去附近山上实地考察,却在登山时脚下一滑,不慎掉下山崖。于是,他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来到了这个时代。

故事:爱妃别跑,皇上看上你了!

穿越之后的萧清水重操旧业,再次开始写文大计。今日,他在写到“齐妃冷宫自戕案”时又突然卡文,便拖着乔凌来冷宫现场找灵感。

可怜乔凌身为国师,半夜陪着皇帝到冷宫这种鬼地方一日游,心里简直崩溃极了。思绪飘飞间,她身前的萧清水突然站定回眸,一双桃花眼定定盯着她身后。

前些日子,宠冠后宫的齐妃突然被贬冷宫,翌日便被人发现吊死在寝殿之中。为防止犯错的宫嫔逃走,寝殿入夜都会上锁。齐妃死亡当夜,寝殿的锁没有被动过的痕迹,所以宗人府判定齐妃此番是自戕而亡。但一直伺候齐妃的宫女容浅却不相信自家主子会自尽,她灌醉管理冷宫的总管取了钥匙,打算私下探查一二。

容浅在寝殿中找翻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东西,她仰头看挂着白绫的房梁,片刻后眼睛倏地睁大:“不对!这白绫不对劲!”

齐妃身量娇小,这白绫的高度对齐妃来说委实是够不到,所以这肯定不是齐妃挂的!

乔凌收回视线,却发现地上自己的影子旁边多了道黑影,她猛地一转头,灯火掩映下,那一双桃花眼格外闪亮,继而幻化成漩涡,像是能把人的神智都吸走。

乔凌稍稍愣神间,那桃花眼猛地一眯:“卡!我说国师,朕现在是要对你不利的人,你怎能摆出一副震惊于朕美貌的表情?你现在的角色是调查齐妃被害的忠心小奴婢容浅,不是朕的狗腿子国师乔凌,你要走心,走心懂吗?”

乔凌清秀的脸拧成了包子,萧清水蹙了蹙眉,桃花眼倏地定在乔凌身后,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你……你是谁……”

齐妃什么的虽是编的,但这冷宫却是真的。

这可是埋葬多少红颜的乱葬岗,真有不干净的东西也说不定。乔凌吓得脊背僵直,浑身血液都凝在一处,抖着唇猛地跑过来,一下扑进萧清水怀里。

她缩在萧清水的身后,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

半晌,一阵朗笑声响起,乔凌不明所以地望过去,就见萧清水拍手道:“很好,朕知道接下来怎么写了。国师,你方才表现很好,这个月就不扣你俸禄了。”

乔凌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儿,敢情刚才萧清水是故意吓她的!她委实很气愤,可面上还要挂着那副狗腿笑容:“呵呵,为陛下分忧是臣分内之事。”

萧清水来了灵感,出了冷宫便甩开大步往前走。他身高腿长,乔凌近乎小跑才能跟上。心力交瘁间,乔凌甚是怀念当初那个板着一张面瘫脸和她讨论《博弈论》的冷漠陛下,而不是前面那个天天拉着她演练剧情的陛下。

五日后,《皇宫密探》新一卷发行,为了看看读者们的反应,萧清水带着乔凌微服私访。得知《皇宫密探》已被抢购一空,萧清水大手一挥:“今天朕心情好,阿凌,咱们去吃饭吧!”

听着这一声肉麻的“阿凌”,乔凌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吃饭的地方在长安城著名的百味居,萧清水点了满满一桌菜,两人大快朵颐。一楼大堂里有说书人正激情昂扬地说当今国师大人和陛下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乔凌一口茶噗的一声喷了出去,颤抖着声音说:“陛下别听他们胡说,这些刁民简直听风就是雨。”

萧清水恍然:“这么说还是有风了?那风是不是说,你看上朕的美貌,才恬不知耻地每天跟在朕身后?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国师。”

乔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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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萧清水并不是这副样子。他性子极冷,对谁都非常淡漠,对钱财之物更是不上心。但是,自打一年前萧清水意外落水大病一场后,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萧清水把自己关在屋里许久,朝臣担心他出什么事,就把乔凌推了出去:“陛下极其器重国师,你进去看看,陛下不会怪你的。”

乔凌很想大声吼,你哪只眼睛看见陛下器重我了?但此时此刻,她只能硬着头皮上。

她推开寝殿大门时,萧清水正软着腿扶着墙,边一寸寸摩挲着殿里事物,边嘟囔着:“我怎么就穿越了,还穿成一个古代各种职位中死亡率第一的皇帝?”

乔凌对他的话自是不明所以,眼见这萧清水腿绊在门槛处,身子欲往前栽,乔凌想也没想就跑过去,随后被压得差点残废。

萧清水定定看着身下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眼珠转了转睁开眼,定定看了她半晌,随即苦笑:“好吧!看来是老天爷让我留在这里,既来之则安之!”

之后萧清水不再寻死,消停几日后,私下交给乔凌一卷宣纸,让她去联系书商。这便是《皇宫密探》的初稿。

时下话本大多都是写缠绵情爱,萧清水的这本却是所有人都未见过的探案题材,一经推出,立时风靡全城。

对此萧清水如此道:“这个探案的流派,朕称之为‘推理话本’。国师别一脸跪倒在朕才华下的表情,朕也是一不小心才走上文学之路的。”

或许是因乔凌救过他,萧清水对她格外不同。这个不同体现在,什么事都要她去做,什么锅都要她去背……但凡她有丝毫挣扎,俸禄扣光。

想到这里,乔凌打了个哆嗦。她望了眼乾元宫外威风凛凛的石狮子,深深叹了口气,这才进了门。萧清水见她来冷冷瞟了一眼,满脸阴郁之色:“国师,朕不开心。”

乔凌心下顿时一沉,他开心她要倒霉,他不开心她要倒大霉。

萧清水不开心是因薄贵妃,镇北侯薄浑之女。

薄浑功勋卓著,在大梁几乎是横着走,她女儿完美继承了他的螃蟹属性。因为这几日萧清水正通宵达旦忙着整理小说脉络没去看她,她宫中人便说薄贵妃病了,让陛下前去探望。

这么拙劣的谎话,萧清水觉得薄贵妃是在拿他当傻子,他不能让她如愿,但还要考虑到薄浑,着实有些棘手。

萧清水沉默,乔凌也无语,四目相对许久,乔凌败下阵来,视死如归地开口:“臣愿为陛下解决烦忧。”

萧清水立时眉开眼笑:“朕就喜欢你这主动的小模样。”

半个时辰之后,乾元宫所有宫人都听到御书房传来的女子娇笑声,间或伴随着陛下的一声低语:“你个磨人的小妖精。”

屋内,乔凌褪去官服,换了一身大红的绉纱长裙,一圈圈跑着。一旁萧清水悠闲地嗑着瓜子,时不时喊上一句。

等到乔凌两颊跑得绯红方停下,伸手推开房门,一边往外跑一边朝萧清水甩着长袖:“陛下,快来追我啊!”

此时日光正盛,乔凌轻盈如蝶,金光闪闪,像是最绚烂的霓霞。萧清水眸色沉了沉,随后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乔凌是跑到御湖边被人截下带到偏僻处的,那里站着满身戾气的薄贵妃:“本宫当是谁,原是国师大人。国师勾引陛下,在白日便花天酒地乐不思蜀,真是无耻之极!”她一巴掌要挥过来,凌空却出现一只手,瞬间抓住乔凌的手,带着她闪到一旁。

薄贵妃傻眼了:“陛,陛下……”

“贵妃不是卧床不起了?如今居然还能跑到这里逞凶伤人,看来贵妃有病的不是身体,而是脑子。”萧清水冷冷一哼:“还不快滚回你宫中闭门思过去!”

薄贵妃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萧清水却仍未松手。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乔凌的掌心,自有一股酥麻的感觉窜上她的心尖。

“国师演戏的功力可真是厉害,朕都想给你颁发最佳表演奖了。”

“陛下在说什么?”

萧清水轻轻一笑:“朕在说,和国师相识这般久,朕第一次意识到你是个女人。”

乔凌:“……”她想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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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贵妃因发现皇帝和国师之间的恋情而被禁足,这消息一夜之间传遍皇宫。导致翌日乔凌入宫时,总觉得所有人都一脸我很懂的表情看着她。

方才早朝之上,针对兵部尚书提出的有关兵马政策的革新,薄浑第一时间站出来反对。他说话夹枪带棒,明眼人一看就知薄浑是故意的。

临下朝时,萧清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乔凌。她会意,下朝后特意等群臣都散了才去见他。

萧清水正在御河边的草地上。天高云淡,枫红满园,萧清水正拿着一根长绳的两端一摇一蹦,他说生命在于运动,没事儿动一动,活到八十都不显老。

他鼻尖沁出汗珠,晶晶亮的。乔凌心念一动,这才提步上前请安。萧清水停下,随手把绳子扔到一旁:“国师啊,朕不开心。”

又是这句台词,乔凌望了望天,故作真诚地应着:“陛下为何不开心?”

萧清水掏了掏耳朵:“镇北侯说话声音太大,快要把朕震聋了,朕短时间内不想听他说话。”

乔凌蹙了蹙眉,走近几步:“那臣想办法去找镇北侯麻烦,让他在侯府待上几日?”

“不不不,那太麻烦了。”萧清水眨了眨眼,话锋陡然一转:“国师,你踢个腿给朕看看。”

乔凌不解,但也乖乖地将腿抬起,她清楚地看到萧清水眸中一闪而过的笑意。随后他往后窜起,继而啪的一声落水,溅起的水花把她浇成了落汤鸡。

“大胆国师!居然敢踹陛下入水!”身后薄浑一声吼,乔凌浑身一抖。已有侍卫赶来,急忙将萧清水捞起,他呛了几口水,声音断断续续的:“阿凌,朕对你的心日月可鉴。即使你对朕无意,踹朕入水,朕的心也不会变的。”

乔凌:“……”

萧清水颤巍巍地抓住乔凌的手,脑袋无力地搭在她肩上,唇边轻轻动了动,竟晕了过去。但乔凌还是听清了他的低语:“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她看着薄浑狰狞的脸,再看看天,眼角有泪流下。

皇帝被国师一言不合踹下水得了风寒,因萧清水曾大病一场过,这次病得格外严重,入夜便发了高烧。

乔凌知道萧清水演落水是想借病躲薄浑几日,落水是假的,说对她情意深重也是假的,但这高烧烧得浑身滚烫却假不了。

乔凌守在龙榻前,脑中纷乱如麻,眼中却只有毫无生气的萧清水。

三日后萧清水终于醒了过来,乔凌声音都带着哽咽:“陛下,您总算醒了。”

萧清水脸色苍白,眸中却是含笑:“国师这么关心朕,可是拜倒在朕的盛世美颜之下了?”

乔凌抿着唇不作声,萧清水懒懒伸了个腰:“没有薄浑那大喇叭在,朕这几日睡得很舒心。”

养足精神,就可以瓮中捉鳖了。

大梁皇族每年会有春秋两次狩猎。城郊的皇家校场里,皇族贵胄、朝中官员一应到齐,声势浩大,好不热闹。

乔凌是个文臣,对这秋猎兴致缺缺,骑马绕了一圈就回来了。萧清水身体尚虚弱,便也待在帐中,一来二去倒只剩他们两个了。

萧清水斜睨了眼乔凌:“在这待着也无趣,国师陪朕到处转转吧!”

乔凌自晨起眼皮就一直跳,所以当他们走到山谷,从树上窜下几个手拿长刀的黑衣人时,她一点也没感到意外。

“大胆,你们是何人?”

说话间,萧清水已上前一步挡在乔凌面前。乔凌仰头看他,他的墨发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这是第一次有人什么也不顾地把她护在身后,仿佛把她好好放在心上一般。

不过没多久,乔凌就深深觉得,萧清水是闷声作大死的典型。

有此感慨时,乔凌正小心地给萧清水的伤口上药。每动一下,萧清水就嗷嗷叫,每喊一声,乔凌嘴角便抽一下,心里的内疚也更深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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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退回一个时辰之前,萧清水雄赳赳气昂昂地护着乔凌,和七八个黑衣人对峙。乔凌看过不少英雄救美的话本子,再加上萧清水自小跟着大内高手习武,接下来的场面定是属于萧清水的主场。

她眼睁睁看着领头的黑衣人靠近,看着萧清水握紧双拳抬起……然后,萧清水就被砍了。幸亏齐王打兔子经过这里,黑衣人见有人来转身离开,否则他们两个都得交代在那里。

“陛下不是会武功?”乔凌扶胳膊受伤的萧清水起来时忍不住问。

“自从一年前大病之后,朕就没了武功。”

乔凌又问:“那陛下刚才为何不跑?”

“朕觉得以朕三寸不烂之舌,是能说退那群宵小之辈的。但谁知道那群人不按套路出牌,都不和朕说话,朕怀疑他们是哑巴,国师,你觉得呢?”

乔凌觉得他有病,但她不能说。

“其实……”萧清水兀自开口,将乔凌从回忆中拉回。她将纱布缠好,他才继续道:“朕是不想在喜欢的姑娘面前丢了颜面才逞强的。”

乔凌一愣,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萧清水一双桃花眼中柔情缱绻,仿佛甘醇美酒,让她一看便想永生溺在其中。她刚想开口,萧清水却面露异色,下一刻猛地吐出一大口血。

“陛下,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血成黑色,是中毒的征兆,那黑衣人的刀上竟然有毒!

乔凌压下心头狂风巨浪,知道此事不能声张,悄悄叫了太医过来。那毒无色无味,入骨入髓,只有下毒的人才能解。

“陛下坚持住,臣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乔凌颤着声音,眼眶已是通红。

萧清水又咳了几口血:“朕想尽办法躲着镇北侯,可没想还是到了如此地步。阿凌,如果朕不行了,你会忘了朕吗?”

“不会的,陛下不会有事。镇北侯,镇北侯……”乔凌脑中一片麻木,咬着牙冲了出去。不管用什么方法,她都要得到解药。

薄浑见到乔凌,仍是那副狰狞神色:“国师来做什么?”

“把解药交出来。”

薄浑冷哼:“什么解药?”

“镇北侯不必装傻,不就是你刺杀陛下的?”

话音一落,镇北侯所在的大帐被猛地破开,列队侍卫冲了进来,乔凌和薄浑皆是一愣。

相比之下,乔凌愣得更为彻底。因为她看见那正走近人的脸,是此刻本该气息奄奄,吐血吐到飙泪的萧清水。

他冷肃着一张脸,眸中是化不开的寒冷冰霜:“镇北侯与国师联手,要刺杀于朕,其心可诛!”

所有在帐外的人都听清了乔凌和薄浑的对话,刺杀的黑衣人被找到,他们供出幕后指使者,并交出信物。

那是一块通体萤绿的玉环,正是乔凌之前丢的,可如今又有谁会信那玉环是丢了呢?

乔凌如今来找薄浑,帐外的人都清楚听见乔凌说,薄浑是刺杀陛下的人。两人联手犯下滔天大罪,已经无可反驳。

薄浑嘶吼道:“一切是这个女人胡扯的,臣从未想过谋逆之事,陛下切莫轻信一面之词!”

萧清水冷冷一哼,自袖中掏出一封信甩在地上:“如此镇北侯可还有异议?”

刺杀的黑衣人被侍卫抓到,这一封信便是薄浑与黑衣人联系的密信,上面笔迹俨然由薄浑亲笔所书。

薄浑瞪大了眼:“怎么会这样,臣从未写过这个!”

萧清水不再理他,凑近乔凌,望进她已如死灰的双眼:“国师不是一直想知道,《皇宫密探》中冷宫突然出现的人为何跟齐妃长得一样吗?因为齐妃并没有死,她只是和皇帝联手假死做局罢了。”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到只有两人能听见:“就跟朕方才假装中毒,逼你来找镇北侯一样。艺术来源于生活,这局早就布下了。国师,你说朕厉害吗?”

乔凌从没遇过像萧清水这般厉害的人,演技一流,算计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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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凌此刻坐在大理寺的天牢中,仰头看着那轮朦胧的月,耳畔还萦绕着萧清水的那句:“朕是不想在喜欢的姑娘面前丢了颜面才逞强的。”那一刻,乔凌心间的种子破土而出,生叶开花。如今满树繁花却又被一阵狂风席卷,凋零碾作尘。

乔凌大概能把所有事串在一起,萧清水当初故意责难薄贵妃,是为了让世人觉得薄浑之后的刺杀师出有名。之后黑衣人的刺杀,萧清水中毒,她情急之下去找薄浑……竟是每一步都在萧清水掌握之中,还真是厉害,若非心伤,乔凌很想为萧清水起立鼓掌。

乔凌在牢中住了三日,并不知晓外面已经经历了一场地动山摇。

薄浑在大梁横行霸道惯了,明明不是他做的还要他背锅,他怎会忍气吞声。当夜有手下劫狱,薄浑率众反叛逼宫。

薄浑在宫门下嘚瑟地叫嚣,等到叫嚣得累了,他惊恐地发现,不知不觉间手下的人竟有九成都站到了他的对立面。剩下的一成见状也无心于战,薄浑到最后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如何败的。

万事既定,萧清水扑掉磕了一身的瓜子皮,得意地勾起唇角。

他一年前刚从现代穿越到大梁时,也想过借机再穿回去,几次不成之后便认命了,花三天时间理清了这里的事情。作为一个写推理系列的知名编剧,萧清水最擅长的就是抽丝剥茧的分析。像镇北侯这种威胁,如果不早早铲除,他就没有好日子过。

之后萧清水翻到藏在枕中的一本册子,里面记载了一些暗语。先帝曾在宫外养了一批暗卫,这暗语便是用来传递消息的。萧清水以《皇宫密探》为载体,将暗语记在每一卷的扉页上,吩咐宫外暗卫一点点将薄浑手下的人拉拢过来。

手段可以阴险一些,银子也可以多砸一些。他只要结果,不问过程。

最后那封书信亦是假造的。从萧清水穿越伊始,就叫人找来江湖上最会模仿笔迹的术士练习模仿薄浑的笔迹,以期达到薄浑自己都分辨不出的程度。

若是薄浑肯低头,顶多是个圈禁。如今他造反,那就怨不得别人了。

月上中梢,乔凌却睡不着。天上残云聚了散,散了聚,她竟然觉得那形状有些像萧清水的脸。她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可真是疯魔了。

哗啦一声,门锁被人打开,有几个宫人捧着衣裳首饰走了进来。乔凌看着那衣裳样式有些奇怪,但颜色素白。她一下明白,她该上路了。乔凌任由那些人给自己穿戴整齐,然后带着她走出天牢。

这夜可真好,月儿圆圆照九州。天牢大门前,有人正笑着等她。

萧清水看着她身上这身赶制出来的婚纱,素白皎洁,和天上的月亮一样,这是他的新娘。他笑意更深地走向她,轻轻环住她的腰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同她解释清楚,末了道:“我其实很有信心,布局一事对我这个专业编剧太容易了,但我不想拿你冒险,便让你住到天牢中。若是薄浑得了手,自会有狱卒立刻送你离开长安。阿凌,我确实瞒了你,你可会怪我?”

谁能敌得过这样的深思熟虑,乔凌心头酸涩难当,眼底泛了泪:“不,我不怪你。”

萧清水笑了:“穿了我的婚纱便是我的新娘,就算你怪,也是逃不掉的。”

他无数次想起初见乔凌的场景。他欲自杀找到穿越回去的方法,身下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那是美人救英雄的场面。

四目相对,她脸色涨得通红,偏生还要扯出笑,瞧着无比可爱。他随后说,既来之则安之。

安家,安好。和她成家,与她一世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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