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半生

聽長輩們說,奶奶過世的時候是非正常死亡。當所有人都在為奶奶哭靈的時候,一個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奶奶的魂魄藉著母親的身體還陽了。由於奶奶是非正常死亡,離世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在場,她藉著母親的身體一舉一動都成她的模樣,一字一句都是她的話語。一時間,所有人都驚慌失措,幾位伯伯們雖心有不甘可也一樣對著母親的身體叫喊並說著:“媽,你放心走吧。別有啥放不下的,兒們會過好這個家的!”最後在被人掐了人中才反醒過來。母親以這種特殊的遭遇無意間做了一次“太后”,好笑也罷離奇也罷。我倒是覺得奶奶不能這麼作賤自己和影響她人,自那以後,只要母親悲傷過度或天氣異常,奶奶總會藉著母親身體還魂。有時候想想,這會是電視劇裡的那種“魔”嗎?或許,也只能說是人世間宿命裡的安排。奶奶離世後的第六個年頭,母親生下了我,假如把奶奶的魂魄比作成魔,那麼她極有可能影響了母親的一生,而且還有可能包括我。從小到大,都覺得空中像有個人在看著自己,不能做壞事不能說壞話不能詛咒別人。總感覺壞事會被人看見,壞話會被人聽見,詛咒會不定時到賬。而這會和我奇特的夢有關嗎?

我的前半生

性格種有一種特點是堅守,不懂拒絕還摻帶著一絲善良與純真。孩童時代,每次上學總會經過她家門口,朝著門口喊喊看她是否還在等我。那時候,我們兩家感情很好,雖說住在村子的東西兩頭,可還是會經常到各自家裡坐坐,大人們在一起吃吃飯喝喝酒;放學的路上也總會有個別的搗蛋鬼寫下我倆是一對之類的話,我倆後邊擦他在前面寫。在那個通訊落後的年代,那個壞貨自己也沒想到,自己的做法竟是一種地面廣告。雖說是小孩子過家家,大人不必太在意,可似乎還是受到了影響。小學三年級的時候,不知何故兩家感情淡了,也不再來往了;我和她也逐漸變得陌生。隨著時光飄移,到了中學年代;我和她之間的那段感情已化成友誼的小船在內心深處的港口永久停航。青梅竹馬也許是在形容那個時候的我和她。

我的前半生

記憶中的村莊

歲月的痕跡也從不會只留下片刻記憶。初三那會兒,班裡來了一個外縣插班男生,因為和政治課老師是表姐弟關係。所以很受各科老師和同學們關注;瓜子臉四隻眼一開始就和我同桌,因為我這人以誠待人平時就容易跟人相處。所以很自然地和他很快成為朋友;一起學習一起進步,就連宿舍床鋪也被安排在了一起。那個時候,學生宿舍條件非常艱苦;沒有廁所沒有水,上廁所要到大公廁,洗臉刷牙幾十人圍著一個水龍頭爭著接水,且水流還特別的慢。就寢的床鋪是兩人一張床;好處是冬天擠擠暖和,入學時少拿一床被子;壞處是太擠翻個身就能碰到對方鼻子,兩人要是鬧點矛盾不說話吧,睡覺也還得睡到一塊兒。現在想想當時該有多無奈、多難為情啊!什麼時候都不缺搗蛋鬼,不知道哪個同學故意使壞使我倆發生矛盾,他總是信以為真喜歡跟我掰扯,我不太在意也免不了說上幾句,往後就是不說話了。

我的前半生

初中時一個床鋪的同學

畢業之後沒上高中,我選擇報讀了省中專學校。而他在我入學後的三個月裡發來了信件,為他的固執與任性向我道歉。同時也得知他初中畢業去了南方,在一家汽車修理店當學徒工。而我也按照信件上的地址及時回信,可始終未能再聯繫上。江湖何處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識;雖然你我相距不算太遠,想起你也總是能想起從前;如今歲月靜好、各自成家,見與不見都已不算重要。

中專生活隨著年齡的增長也愈發變得年少輕狂。租房看電影打檯球去網吧交筆友逛鄭州伴著一首趙薇的《還珠格格》主題曲,盡情釋放我不羈的青春,迫不及待嘗試著涉足社會的種種新奇。但始終擺脫不了學校的庇護,直到有一天南方某大型企業來校招工 。經考試面試體檢之後,我與鄰班一男同學及其餘女生被順利錄用。天真的以為可以掙錢報答父母養育之恩,不曾想卻是改寫命運的轉折點。

我的前半生

那年的同學同事

他姓田叫江峰,中等身高體型微胖娃娃臉但夠帥氣喜歡留長髮。很多人一聽其名便覺得此人不一般。沒錯,此人確實能幹利索關鍵嘴甜會說,深受領導及女同事喜歡;他就是跟我一起被學校推送出來的唯一兄弟。兩個來自同一所學校同一個年級的同學身處異地他鄉,再怎麼樣也能很快成為朋友。同一個宿舍生活,無論風雨都一起上下班,一起食堂吃飯,一起外邊玩耍;有時候就算無話可說也都形影不離。後來,他被同事忽悠到其他城市工作,不知道怎麼樣只聽他自己說很好,可始終沒介紹我過去。再後來,去過的人又返回到廠裡;才得知他們可能在從事傳銷工作。內心思索著僅憑他的聰明能幹就算身處逆境也一定不會吃虧。兄弟,此刻你在哪兒?過的好嗎?

傳言中電子廠女孩子眾多,歪瓜裂棗的男人都能找來女朋友;何況我這相貌堂堂,忠厚老實又溫柔善良;使得自己無論走到哪裡,都能贏來同事和朋友的讚賞。經常和女孩子一起草地上談心、公園裡遊玩,回老家的時候還為我準備給侄女買的衣服,讓我猜你喜歡的男生。可我從沒想過喜歡跟你在一起那是“約會”,送我禮物那叫“心意”,從沒想過你喜歡的男生裡面是否有我。對不起,傻傻的年紀;請原諒我對情感反應太慢,也許是我真的沒有那種想法,或許我們真的只是一種普通朋友,僅此而已。


我的前半生

03年在愛情的抉擇中,我選擇了她做了生命中最初的真正意義上的女朋友。羞澀的愛情故事便是從那快速運轉的流水線作業開始的。當時心裡根本沒想過會跟她走到一起,也許是因為自己的憐憫與善良吧。不過現在想想她還是一個很適合過日子的女人,只因自己太窮,做不了她父母出的選擇題,入贅或者是6萬塊錢彩禮。再唯美的愛情都逃不過要面對婚姻,我倆終究因跨不過結婚的門檻而結束。分手的時候;她曾恨著對我說:“我詛咒你這輩子再也別想找到像我對你這麼好的女人了!”

17年過去了,歲月的磨練已經消殺了最初的稚嫩,婚姻坎坷挫折沉澱的人生閱歷已經讓我能夠獨當一面。每每回憶起往事,記憶裡依然有你。

與你分別後,從南方回到故鄉,探索摸索著立下門市;見過數不清的結婚對象,都因自己特殊的三無身份而告終。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經歷了一次次的相親失敗,終於迎來相約的訊息。她——自己名義上的老婆,與自己有著相似的情感內傷;丈母孃不嫌棄自己的一無所有,只想她可以找個安穩的人嫁了。

我的前半生

拍照那天孩子已經4個月了

當時的想法是隻要有人敢嫁我就敢娶,只為儘快完成人生程序交接。想著以自己的品德和性格沒有相處不了的人。當婚姻開始四年之後,才發現自己的想法錯了。

自從14年9月你生完孩子滿月後一週,你便外出打工至此。雖說約定好的一人負責養育一個孩子,你負責的大女兒由岳母幫忙帶,可每年四五個月的時間裡還是我在撫養,孩子叫我一聲爸爸,再苦再難養都是應該的。

你總是說你在外是怎麼的不容易,怎麼的不好過;可你就算是再怎麼的不容易不好過,那也是你一個人。你可曾想過你的夫君,一個人在家帶著僅僅出生40天的女兒,有時還要帶著大女兒;他容易嗎?孩子沒有母乳餵養全靠奶粉,經常大便乾燥拉不下來哇哇大哭,小孩子不會說話,哪裡不舒服就只會不停的哭鬧,所以養孩子要特別的細心細心再細心,生怕的渴了餓了撐著噎著嗆著,孩子安頓好了才有我做飯洗衣談生意的時間,很多時候很多顧客都願意幫忙抱下孩子,給點指導意見,儘管有些顧客沒有成交,但愛的奉獻也同樣值得稱讚。即便是再難再忙,我也會讓孩子吃飽穿暖乾淨整潔。自己沒有固定的時間一人三餐,忙到哪兒是哪。

出門的時候,車子裡放一個小推車,孩子坐在推車裡,從車子後排到駕駛座不足一米的距離,孩子不願單獨相處,常常會走一路哭一路,我忍著心疼,加快車速也不忘了告訴自己“注意安全,沒事,一會就到家了。”

17年春節的時候,那是你第一次外出回來,你打電話說在汽車站讓我去接。那會已是晚上11點多,女兒早已睡下,我二話沒說叫醒女兒穿好衣服一起去車站接你,孩子小坐在後排一直小聲地哭泣,可你坐在副駕駛一直當作沒看見,直到下車我抱著孩子進屋你也沒對孩子說一句話。那可是你親生的孩子啊!平時你總抱怨我不關心你,不心疼你;可三年來你可曾問候過一聲孩子。

3歲的孩子吃飯的時候還不能獨立,有些時候還得大人督促和餵食,有些時候可能還有些調皮搗蛋。3年來,孩子身邊一直是爺爺和爸爸。突然間多出一個女人,她也需要有個適應的過程;中午吃飯的時候,你吼著非要她規規矩矩的吃飯,她用飯吐了你,你氣急敗壞一下子把她打得順嘴流血,還用手指著她振振有詞的說“我是你親媽,想怎麼打就怎麼打,敢吐我;反了天了。”看到孩子委屈被打,我動手打了你,而你更是不甘示弱。整個春節都籠罩著一種火藥味。

孩子不是玩具也不是貓狗可以讓你隨意打罵,即便是親媽那又怎樣,孩子不聽你話是因為她還不太會說話,也是因為3年來你沒有陪她度過成長的每一天,躺在床上沒人抱那會你哪去了,學走路跌跌撞撞那會你哪去了,洗澡打針輸液那會你哪去了。你是生了她,但你沒養她,跟你沒感情吐了你,你不會溫柔的去教育嗎?哪個孩子不想有個媽媽,哪個孩子不想喊聲媽媽;為了有個人能喊聲媽媽,為了那聲媽媽有個迴音,兩孩子最愛做的就是“當媽媽”的遊戲了。

我的前半生

孩子一週歲生日

在父親的觀念裡,兒子上學讀書走出農村去城市上班就算出息了,將來的事都有兒子自己處理了。所以,老父親並未在老家裡為我準備一套房屋,甚至連一塊宅基地都沒有。經歷過在外面流浪沒有家的感覺。所以在2017年底,經過各種渠道籌措資金,終於在離城不遠的老家建起了屬於自己的房屋。本想著你能轉念回頭顧及舊情和子女,幫助減輕還款壓力,可你總認為這與你無關,自己的事自己想辦法。

風雨襲來的時候,我也想有個人陪我一起撐傘;夜深人靜的時候,我也想有個人陪我安睡;春暖花開的時候,我也想有個人陪我和孩子一起走走轉轉;男人也有累的時候,男人也有疲憊的時候,男人也有想哭的時候。男人不是神,不能大度到可以包容你的一切;既然你厭倦了我的平淡乏味,舍家棄口也要追尋曾經的自由。婚姻不是一張紙,更不是一個名譽;心已放飛就廢了那張紙吧。

而今,6年的艱辛付出不知是否能消除曾經的詛咒,化解曾經的愛怨。自己能否迎來生命裡下一個春天?緣分會是天註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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