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爺獨白第十五彈~~今天今夏的臺詞罕見的少，所以夏爺的內心戲就格外的多~說實話這集寫得特別過癮~因為夏爺明理看著一直在心裡不停地腹誹陸繹，實則，是典型的吃飛醋而不自知啊~~
（前情回顧 ）
01.
手裡的糕吃了一半，大楊忽然從外面跑進來，說好像是翟蘭葉的船到了。
這時湖上由遠及近響起了一陣琵琶聲，嗯，那應該是沒錯了，我之前也打聽過，翟蘭葉頗通音律，最擅長的就是彈琵琶。
要等的人已經到了，陸繹便讓大楊去準備撞船。
撞船的話，一會兒船艙裡會很晃吧？桌上這麼多盤吃的，萬一晃到地下豈不可惜？怎麼辦呢？算了，時間緊急也來不及收了，我趴在桌子上護一護吧，管它姿勢難看不難看，反正我啥樣陸繹都覺得是一般。
別說，這一下撞的還真夠瓷實的，要不是我護著，這些盤盤碗碗，搞不好真要掉到地下。大楊這個呆子，撞船不就是個由頭嗎，輕輕碰一下就行了唄，還讓船工真撞，真是服了。
這時，就聽對面小丫鬟急忙地就跑了出來，“誰家的船，怎得如此衝撞，傷了我家小姐可在怎麼使得？”
大人，您好生在這兒歇著，卑職去幫您搞定這個小丫頭。
這小丫鬟，也是忒沒有眼色，我說陸繹想親自登船道歉，她居然給我來了一句，“我家小姐豈是誰人都能見的”。
呦，還真把自己當千金大小姐了是吧，不過就是見過幾個官家人，狂什麼狂。
可還沒等我再開口，船內便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請對面船上的公子過來一敘。”
就是嘛，這主人才是真正識貨的，京城來的貴公子，隨便拿出一個來，不都比這揚州地界兒上的強上百倍？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放過呢。
進去向陸繹回稟，本來是想恭維一下他料事如神，沒想到他卻又開始數落起我來，“你白在六扇門混這麼久了，你想想，是她更想見我，還是我更想見她啊，”
陸繹，你真當我是傻嗎？這“香餌釣金鰲”的機會，好像一開始還是我透露給的你吧，我難道不知道翟蘭葉想見你？我拍你馬屁，你不領情也就算了，居然還抓緊一切機會挖苦我。
哼，不過你和翟蘭葉，誰更想見誰，那還真不好說呢，畢竟人家也是揚州瘦馬中的翹楚，聽說人長得十分美，誰知道你是不是貪慕人家美色，更想早點見到呢！
“你說什麼呢？”估計是聽見了我的話，陸繹似乎有些不高興。
嗨，又差點忘了，和這個閻王，不能開玩笑的。袁今夏，你在心裡面嘀咕嘀咕也就算了，說出來幹嘛！
“大人英明。”管他剛才聽見沒聽見呢，反正再問我也不承認，問就是您英明。
02.
陸繹並沒再跟我計較，帶著我和大楊一起，來到了翟蘭葉的船上。
進到艙內，翟蘭葉並沒有出來相迎，而是隱在紗簾之後，兀自彈著琵琶。
一曲彈畢，陸繹便開始和翟蘭葉寒暄。
站得太遠，看不清簾內是個什麼情況，不過這女子的聲音，倒是非常好聽，語氣溫柔卻不綿軟，言辭之間，似乎還透著幾分英氣。
有著這樣動聽聲音的姑娘，會長成什麼樣子呢？我倒是真的挺好奇的。
別說，我之前沒發現，原來陸繹也挺會演戲的，剛踏上這船時，我便看他瞬間褪去了一臉的肅殺之氣，換上一副文質彬彬的書生氣，
如今和翟蘭葉說話，聲音也是謙和有禮，聽著還真有點讓人如沐春風之感。
不過，什麼叫“ 聽到姑娘船上傳來樂聲，心嚮往之？”陸繹，你說話要不要這麼酸？哼，我看你那不是嚮往樂聲，是嚮往談曲子的姑娘吧！
在陸繹的請求下，翟蘭葉答應再為我們完整地彈奏一曲。嗯，這樂聲如訴如泣，確實動人，但陸繹的心思卻似乎不在聽曲上，我看他應該藉著這個機會，要觀察一下翟蘭葉和這船有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吧。
只可惜我離得太遠看不清，只能等一會兒她出來再說了。
03.
又是一曲彈畢，大楊好像還真聽得入了迷，竟然情不自禁地鼓起掌來。
咳咳，大楊，你注意一下，咱們可是京城來的，別顯得那麼沒見過世面好嗎，別一會兒再露了餡。
但是這倆個人說話，我實在是要聽不下去了，這邊翟蘭葉一句“似公子這般出塵脫俗之人，當世少見，今日得遇公子，是蘭葉三生有幸。”超凡脫俗？這馬屁讓她拍的，有點過了吧姑娘？我看你啊，就是沒見過穿飛魚服的陸閻王，那不僅超凡脫俗，還能把你分分鐘送進詔獄，嚐遍各種刑罰呢。
那邊陸繹接著回，“知音難覓，也是陸某的榮幸。”呦呦呦，終於說實話了，這才見一面，不對，連面都沒見到呢，就引為知音了？不就會彈個破琵琶嗎，小爺還會彈箜篌呢，還跟你辦過那麼多案子呢，那我不是更知音了？哼！虛偽。
看來陸繹在京城的時候，應該也沒少在風月場上廝混，這哄姑娘的話，說起來都是一套一套的。虧我之前還認為他是多剛正不阿的一個人呢。
大楊，都聽見了吧，學著點吧你。
04.
言談間，翟蘭葉便掀起紗簾，走了出來。
果然，是個美人啊！怪不得陸繹之前說我姿色平庸，和她一比，我果然就只剩平庸的份了。
而且，這個翟蘭葉舉手投足之間，也確實有些大家閨秀的氣質，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是瘦馬，怕連我都要被她唬住了。
她的丫鬟過來上茶，走的時候路過我身邊，我發現她的鞋上有許多泥點，再看翟蘭葉的鞋襪卻很乾淨，看來，她們應該就住在離碼頭不遠處，今天坐轎前來，丫鬟的鞋才會被打溼。
可是再細看翟蘭葉的鞋，我卻發現鞋幫上有五六道劃痕，這明顯就是之前她的丫鬟給她清理鞋幫的時候不細心，才會弄成這樣。
像翟蘭葉這種姑娘，出門要麼是坐轎，要麼是坐馬車，鞋子理應不會髒汙到如此程度，如今這樣，理由應該只有一個：她之前在雨天偷偷出門，見了什麼人。
什麼人，要這樣冒著雨偷偷去見呢？這裡面，果然大有文章。
再向上觀察，她這衣服上的刺繡針法，看著倒是頗為眼熟，在哪兒見過呢？對，周顯已和上官曦的那個香囊。這就有意思了，難道香囊不是翟蘭葉親自繡的？看這衣服的繁複程度，要是她自己一針一線繡出來的，得費多少工夫啊，那還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呢。
為了搞清楚香囊到底是誰繡的，我就誇讚了一下她的衣服，想問問出到底出自誰手。
可陸繹卻在旁邊衝我咳了一下。咳什麼咳，小爺這不也是辦案需要嗎。
“是陸某平時管教無方，讓姑娘見笑了。”
哦，他剛剛，是在示意我僭越了嗎？這都是誰立下的規矩，主人說話丫鬟在旁邊就只能裝啞巴嗎？誰讓你之前不跟我講清楚的，這可不能賴我啊。
不過翟蘭葉卻似乎並沒有那麼多的規矩，不僅和我解釋說，這衣服就是她自己繡的。還誇我嘴甜，誇我可愛。
嗯，算你有眼光，夏爺我當然可愛了。可是大楊這個沒良心的，聽到她誇我可愛，居然在旁邊憋不住又笑了起來。就知道尋我開心，還是不是好兄弟了！
翟蘭葉看到這一幕，也沒惱，還在旁邊忍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只是笑的時候，有些咳嗽的跡象，我看八成是冒雨偷跑出去，感染的風寒吧。
本以為她和陸繹兩個，像剛才那種你一句我一句，我聽了都想要吐的虛偽客套還會繼續一陣，沒想到這個翟蘭葉，忽然話鋒一轉，直接就問了陸繹一個勁爆的問題，“不知公子是否婚娶？”
我的天啊，這揚州的姑娘，都這麼直接的嗎？才見了一面，就直接問人家是否婚娶了？這翟蘭葉，怕不是真看上陸繹了吧？
哈哈哈，陸大人，反正你也沒娶妻呢，不如先收翟蘭葉做個小妾，我看也是挺好的嘛。
“我們家公子啊......”我剛想上前回話，卻被陸繹打斷了。
“陸某早些年，已經迎娶一妻了。”
嗯......嗯？不對啊，什麼叫迎娶一妻了？
陸繹這是要斷了翟蘭葉的念想嗎？大人，翟蘭葉可是這個案子的關鍵人物，你不會這麼快就想放棄吧。說好的香餌釣金鰲呢？你這香餌都婚娶了，你讓金鰲找誰去？
得罪了翟蘭葉，接下來的案子，你打算怎麼辦？
算了，我可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他們錦衣衛的案子，他愛怎麼辦怎麼辦，我不過是個跑腿打雜的，我管那麼多幹嘛。不想做犧牲，還想早破案，哼，什麼好處都讓你佔了，不愧是錦衣衛！
不過，話說回來，陸繹該不會，是真的婚娶了吧？在京城的時候，沒聽誰說過他有老婆啊。哼，最好他是扯謊呢，可別去糟踐人家大戶人家的小姐了，就那整天板著的一張閻王臉，哪個姑娘要是嫁給他，可是倒了大黴嘍。
被陸繹拒絕後，翟蘭葉又開始慨嘆自己的身世，說什麼追求她的人多了，賣房子賣地的都有，但是她一個都沒看上。
這賣地求娶，說的難道是周顯已？如果翟蘭葉壓根就沒看上他，那他這一片深情，莫不都只是單相思？
聽罷翟蘭葉的訴苦，陸繹忙安慰道：“姑娘多慮了，如此佳人，必有良緣。”
呵，你都拒絕人家了，在這兒說什麼風涼話。人家還以為你就是良緣呢。這男人的嘴啊，真是騙人的鬼。
05.
回到官驛，陸繹讓我和大楊說說今天都有什麼發現。
這還用我們說嗎？您在船上這大半天時間，不是和翟姑娘相談甚歡來著，人家都對你一見傾心，問你婚否了呢！這說起線索，我們哪裡能有大人您掌握的多。
“你的意思是，現在讓我向你彙報是吧。”
又來了，果然是一點玩笑都開不得，我哪敢讓您彙報，我錯了，我說還不成嗎。
我把剛才在船上觀察到的一些細節和陸繹說了，又加上了我的推測，告訴他，我覺得翟蘭葉多半是受人牽制，才不得不對達官顯貴曲意逢迎。
這一點，從她冒雨跑出去私會別人，受了風寒養家還讓她帶病遊湖，就為了來見陸繹這個貴公子，就可以看出來。而且。無論從翟蘭葉的穿著談吐，還是船上的擺設器具來看，她的養家都不像是缺銀子的，一萬兩的贖身費用，怕只是個幌子罷了。
陸繹也贊同我的說法，還說光她彈的那個琵琶，就是名匠定製，有市無價呢。
是啊大人，我聽人說啊，翟蘭葉的養家，就是知府的小舅子呢。
可他卻沒有再接我的話，眉頭微皺，似在想些重要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他說道：“周顯已被捕的前一天，是什麼樣的天氣啊？”
天氣？背案卷這種事，大楊最擅長了，果然他稍微想了想，便回道：“我記得卷宗上記載的是個雨天。”
雨天？難道翟蘭葉出去私會的，竟是周顯已？
“明天之前，我必須要知道翟蘭葉是哪一年被收養的，親生父母是誰，接觸過什麼人，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周顯已被捕的前晚，翟蘭葉去了什麼地方。”
嗯，這個倒是可以查，可是，你幹嘛不直接去問翟蘭葉關於周顯已的事情呢？
“連你都想到了，我再去跟她講，她能傻傻的回答嗎？”
哦，也對。不過，什麼叫“連我都想到了”，陸繹，你這是拐著彎兒的罵我笨是吧？
今天大半天的光景，你都損過我多少回了？夏爺我看起來就那麼好欺負嗎？
不行，我一定要扳回一局。
你不是拒絕翟蘭葉嗎，我偏要把你們倆往一起湊湊。
陸大人，陸閻王，今天被大美人主動示愛的感覺，是不是挺好的呀？就你那活閻王的性子，估計活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遭吧？
尤其是這個翟蘭葉，還膚白貌美的，我一個女的見了，都忍不住想要摸上幾把。怎麼樣，大人，我看你是雖然嘴上說著不要，心裡早就樂開了花吧。
結果陸繹還沒怎麼地，大楊在旁邊卻說我亂說。我哪裡亂說了，我說的明明句句都是實情好吧。
本以為他會回懟我，順便再罵我兩句。哪知道，他輕蔑地哼了一聲，滿臉上寫著荒唐可笑四個大字，頭也不回地就走開了。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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