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厉王究竟是暴虐的昏君?还是革新失败的失意人

公元前842年的某天,居住在镐京的贵族率领平民发动了一场旨在击杀国王的政变,史称为“国人暴动”。事后周厉王率心腹百余人逃出镐京,很快周公和召公在贵族、诸侯们的拥戴下共同执掌朝政,史称“周召共和”。而周厉王最终不得不在一个叫做“彘”(今山西省临汾市霍州)的地方,孤独终老。这位倒霉的周厉王,不但失去了王朝的统治权,甚至被历代史书刻画为昏庸、暴虐的典型,和夏桀、商纣归为一类。那么造成厉王暴虐之名和失去国家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周厉王究竟是暴虐的昏君?还是革新失败的失意人

01、 周厉王面对的烂摊子

西周自武王伐纣后,到穆王时期基本到了一个发展的顶峰。而周穆王四方征伐,使得王室的经济危机十分严重。当穆王的儿子周恭王登基的时候,为了给父亲擦屁股不得不通过裁减军队来节约开支,同时允许土地私有,只需要缴纳一点赋税即可。虽然恭王的措施在短期给西周带来了短暂的生计,但却越来越抑制王室的财政收入。等到厉王登基的时候,王室的财政已经十分难看了。

而且这个时候周王朝统治集团内部的矛盾也已经非常尖锐了。当周懿王逝世的时候,太子竟然没能登基,而是懿王的叔叔登上了王位,也就是周孝王。直到周孝王去世以后,太子才在诸侯的帮助下,重新夺回了王位。这两次王位继承使得周王室的嫡长子继位制度造成极大的破坏,宗室内部对王位的争夺以及诸侯可以参与周王的继承,无一不反映了统治阶层内部的矛盾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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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周厉王登基时候周王室的武力值如何呢?毫无疑问还是渣渣一个,据史书记载周厉王继位的第三年,东南方的淮夷就进攻到了洛阳附近了,周厉王命令虢公率军平叛,结果打了个败仗。

从以上几点我们大概能看到周厉王的基本盘是什么:首先政治上周王已经快要失去天下共主的地位,周王室的经济又基本濒临崩溃。手里拿着这么烂的一把牌,还得承担着专征专伐的任务,面对不改革就是纯粹等死,而改革可能是找死的局面。周厉王明显选择了改革的路线,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02、周厉王的解决措施

周厉王的改革措施,首先是从政治上开始的。周王朝自建国以来,一直是由周公和召公来担任王室的公卿,辅佐周王共同治理天下。周厉王改革的第一步就是启用了擅长经济的荣夷公和负责军事行动的虢公长父来担任王室的公卿,负责全面的改革活动。

这次任命明显触动了周公和召公以及他们身后的大量贵族势力,这已经为失败埋下了暗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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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济上,周厉王十分重视农耕。《诗·大雅·桑柔》:“好是稼穑,力民代食,稼穑惟宝,代食维好”,这几句诗歌的大概意思是:厉王只知道抓农业,以“稼穑”为国宝。另外周厉王想解决自周恭王时期放开的私田,他和荣夷公发明了“专利”这个名词。

这个专利和我们现在的专利有所不同,他其实是规定了各类贵族占有的山川林泽等私田,必须要向王室缴纳一定的专项赋税。周厉王本来指望着通过专利法来充实王室的府库,谁知他的步子迈的有点大,直接扯了蛋……

周厉王在政治和经济上的改革,很快使得周王室的国力得到一定程度的恢复。据史书记载,原来臣服的噩国叛乱并且侵吞周朝的国土。周厉王利用宗周六师和负责北方防务的殷八师成功击败了噩侯。噩国失败后,淮夷又一次卷土重来,周厉王亲率精兵前往成周指挥。通过多次打击,成功打败了淮夷。而周厉王军事上的成功也成功震慑了所有诸侯,天下的威严也有所提高,直接的反应是,已经将三个儿子封王的楚国国君主动撤销了王的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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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周厉王和贵族的路线之争

但是攻破堡垒的往往是来自内部的反击,周厉王在政治和经济上的改革,已经严重触动了贵族们的核心利益。内部的反对之声不绝于耳,有一个叫芮良夫的人直接向周厉王谏言,坦言反对周厉王向诸侯和贵族垄断的山川林泽进行征税,认为周厉王此举是与民争利。他认为诸侯和贵族已经按照规定向王室缴纳了赋税,如今又通过专利法是盘剥人民。在他的谏言中,将负责经济改革事宜的荣夷公称为执政小子,同时批判荣夷公以专利法作威作福,辅佐君王都是阿谀奉承并且通过贪欲将周厉王带偏了。

明显给王朝带来无限生机的事情,被身边的人不停议论,使得周厉王十分烦躁。他召来卫国的巫,组建了历史上第一支秘密监察部队。通过对贵族和大臣的监视,迫使人们停止对朝政的议论,只要接到巫师们的告发,就直接杀掉被告发者。只是虽然明面上议论的人少了,但却暗流涌动,甚至一些诸侯也不按时来朝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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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朝堂之争演变成了暴力政变

周厉王的强力压制,让越来越多的贵族达成了共识,没有周厉王的日子才能吃着火锅唱着歌。于是在公元842年的某天,执政长达37的周厉王被群起的贵族赶出了镐京。激愤的人群准备连太子也杀掉,在召公的劝说下用召公的儿子替换了太子姬静,才使得太子幸免于难。

随后贵族们推举周公和召公共同治理天下,改年号为共和,就是史书中记载的周召共和时代。十四年后,周厉王死于自己的流放地—彘(山西霍州),历史上第一次改革以失败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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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结:

面对八面风雨的烂摊子,周厉王迎难而上锐意改革,只是他以一人之身面对整个统治阶层的反对意志,改革的失败是显而易见的。

虽然历史上一直将他和夏桀、商纣并列,但是还是有区别的。桀“不务德而武伤百姓,百姓弗堪”;纣“好酒淫乐,嬖于妇人”、“以酒为池,县肉为林”。而周厉王顶破天也就是一个志大才疏的改革者而已,谈不上昏庸、暴虐。

从另一个层面讲,周厉王的改革仅仅是对周王朝统治的缝缝补补,而历史的洪流已经向着私有化的道路滚滚而去。周厉王无非希望回到周王朝建立之初的天下共主的局面,但是整个社会的基本面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再也回不到昨天了。随着周王室的不断顷颓,历史将在一次大动乱和大融合中走向新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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