铆起,春已来

题记:2020年,新冠病毒偷袭了我们所有人的生活,让整个世界处于混乱与不确定中。我们要怎样回顾我们过去两个月的居家隔离?我们又将以怎样的心态面对不确定的未来和世界?


春在


今天在朋友圈看到一句:你想过普通的生活,就会遇到普通的挫折,你想过上最好的生活,就一定会遇上最强的伤害。所谓成功,并不是看你有多聪明,而是看你能否笑着渡过难关。


这句话,既是给孩子,也是给自己。人生太长,一路雄关漫道如铁。面对困难,究竟是选择向上还是向下,抑或只是平淡面对,端看人心。


这长达两个月被动而又主动的居家隔离,从另一个角度而言,是我们中国人想要集体过最好的生活,而世界却给我们最大的伤害——不管这伤害是来自于天灾还是人祸,总归是命运的齿轮旋转到这里。


面对苦难,有的人选择怨责。怨苍天不公,怨救援不力,怨资源不足,怨周遭一切。只关注黑暗,只凝视深渊,最终结果,是不断向下,主动投入深渊或被动拉入深渊。


面对苦难,更多的人是选择承受。承受突如其来的命运转折,承受不可承受的生命重担,一如我们的祖先。


铆起,春已来

时速二十


记得读过一本书,是抗战期间外国记者在中国的经历实录,书名已不记得,但其中有一句普通无华的描写,震撼了作者,也震撼了我。作者写道,天上飞机不停往下扔炸弹,他远远看着炸弹遍地开花,却有中国老农在田里头也不抬地耕作如故。他很吃惊于老农的不怕死。


我从前读到这句,也不明白老农为何不躲避危险,如今在这特殊的时期却明白了。这个中国老农,祖孙几代,都长于晚清至民国的乱世。乱世中,死反而不可怕,活下去才更为艰难。史铁生说:“不怕死和想去死是两回事…怕活不等于不想活。”身为普通人,无论往哪个方向逃,都逃不过时代压下的大山,哪里都有危机,哪里都是死路。既然如此,绝望之下,不如不逃,坦然承受,淡然应对。只要你熬过去,熬到夜尽天明,熬到冬去春来,危机自然会转化为生机,死路走到头,也会柳暗花明出现生路、出现希望。


其实,我觉得“熬”这个字,并不能体现出中国人坚韧不屈的精神,武汉话里有一句“铆起来”似乎更切合。此次疫情期间,易中天就写文提倡过这句。铆起,就是死死咬住,不依不饶,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就像用铆钉铆住,坚持不懈,百折不挠。


铆起来,恰如湖北人的外号“九头鸟”,一头被斩还有八头,斩至第九头,前八头复又重生。铆起来,恰如湖北楚地图腾“火凤”,涅槃重生,生生不息,愈困难愈坚韧。


铆起来,中国人!我们跟着女娲走过了天崩地裂,我们跟着后羿走过了赤地千里,我们跟着大禹走过了洪水滔天。我们走过了秦末暴政,我们走过了崖山十万,我们走过了扬州十日嘉定三屠。


至1949年后,我们几乎每一步都是走在悬崖绝壁上,只是我们选择埋头攀爬,不太在意外界危难。偶尔抬眸看看身下万丈深渊、头顶高峰流云,间或嗅嗅手边石缝中的小花,以解疲乏。我们拼命扛过,我们咬牙挺过,我们不屈攀过,我们更一寸寸站起,一步步跨过,直至如今能在一处崖壁平台略略放松。却不曾想到,就这片刻时间,也有秃鹫盘旋骚扰,虎视眈眈。


回望来路,夕阳如血;展望前程,苍山如海。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

铆起来,熬过去,春已来,盼长在。


铆起,春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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