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我6歲那年,父母離婚了。
離婚的原因很俗套,父親掙了幾個錢,開始招惹外面的花花草草,母親為了我和姐姐,一次又一次的原諒父親,可父親依舊不知悔改,樂此不疲的玩著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遊戲。
一個是伺候他衣食住行的老媽子,一個是給他新鮮刺激的小情人,貪得無厭的人,自然是什麼都想要。
鬧得最兇的一次,是我發高燒抽搐(當時我兩歲),母親給父親打電話,可父親說他在外地,一時半兒趕不回來,母親聽到電話那頭,不時傳來女人的嬌滴滴的聲音,氣得渾身發抖,當即就下定決心要離婚。
兒子病情危急,父親卻還有閒情逸致偷情。母親將這一切告訴奶奶,還一股腦兒的說了父親這些年的風流韻事。
奶奶聽了勃然大怒,當即打電話教訓父親,並以死相逼,讓他和小三斷絕來往。
可父親無所謂,並放出狠話,這是我的事,用不著你管。你要是用死來威脅我,那你就去死吧,我給你送了終,還要繼續快活!
母親聽了後,徹底絕望了。
想著自己這些年來所受的委屈,崩潰大哭,她忍受父親肆無忌憚的出軌,長達10年,父親從剛開始的下跪悔改,到現在的愛咋咋地,母親覺得自己的原諒,根本不會換來家庭完整。
母親提出了離婚,可父親不同意。
他有一套強盜邏輯,和外面的女人,只是玩玩而已,又不會動真格,你現在吃穿不愁,給我照顧好兩個孩子就行了,別每天管我的閒事!
父親這樣欺負人,就是覺得母親沒工作沒收入,離開了他,也只能喝西北風。母親說她已經受夠了,說成個球也要離婚。
父親無法挽回,但做了一系列非常過分的事,開始不負責家裡的任何開銷,母親沒有經濟來源,只好做一些收入微薄的手工活,或者和她的好姐妹借錢。
姐姐當時上高中,問父親要學費生活費總是一拖再拖,而我即將要上幼兒園,父親始終不肯露面。
母親是遠嫁,當時她的孃家強烈反對這樁婚事,父親比母親大十歲,而且家裡窮的叮噹響,可當時母親被父親的一包瓜子迷昏了頭,年輕最容易有情飲水飽,母親不顧孃家人的阻撓,義無反顧的嫁了。
母親說,父親人窮志不窮,做事勤快肯吃苦,嘴皮子也很滑溜,讓母親看到了父親的無限潛能。
再加上當時父親對母親言聽計從、百依百順,母親雖覺得食不果腹,但也是幸福快樂。
父親沒有任何背景,但能說會道,腦瓜聰明,從基層工人到廠子的二把手,只用了五年時間。
結婚前三年,母親跟著父親吃夠了生活的苦。父親也很感激母親的付出,並在岳母墳前發誓,一定不會辜負母親,將來要讓她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
2
物質生活是豐盈了,可父親在外面不間斷的找女人。
他精明狡猾,也不知道用了什麼陰謀詭計,離婚時,居然讓母親淨身出戶,家裡的三套房產及現金,全部歸父親所有。
按父親的話來說,我撫養你們姐弟倆,要用錢的地方多著呢,再說了,家裡所有的財產,都是我起五更睡半夜掙來的,你媽沒有掙過一分錢,憑什麼要給她!
父親的良心,已經被狗吃了!他將一個女人在婚姻中的付出,看成是理所應當。
母親洗衣做飯、生兒育女,和他外面掙錢,對家庭的貢獻是一樣的,只不過分工不同罷了。
在我剛上小學一年級的時候,父親把小三娶進了門,這件事在當地引起了很大的轟動,父親48歲,而小三才25歲,很多親朋好友在參加婚宴時,不時露出震驚的表情。
婚禮辦的很奢華,父親還給了小三父母70萬的彩禮,這個寓意很扎眼,意思是說,小三和他鬼混了7年。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和母親結婚的時候,父親窮得只有兩雙筷子兩隻碗,床是用木板和磚塊支起來的……
小三叫徐露,剛開始對我很好,每天接送我上下學,經常給我買吃的穿的,和我說話也是柔聲細語的。
父親說,徐露就是我的親生母親,我有點迷惑,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只記得我的母親是個中年婦女,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了年輕漂亮的女人?
父親還經常警告我,不允許和母親有任何來往。
3
兩個月之後,徐露對我的耐心漸漸消散,她不再接送我上下學,我只好和幾個小夥伴結伴同行,可家和學校的距離較遠,需要每次步行半個小時,往往是把順路的小夥伴們送回家,我一個人再孤零零的走回去。
有天放學後,母親在校門口等我,她一見到我,就激動的淚眼婆娑,緊緊的把我抱在懷裡,我能感受到母親渾身都在顫抖,她心疼地說我瘦了。
我心裡一片苦澀,每天早上吃不上飯,中午不是冷水泡大米就是啃乾脆面,只有晚上才能吃頓飽飯。
父親早晨上班走的早,徐露睡到自然醒,梳洗打扮之後,開車出去打麻將做美容逛商場,在父親快要下班的時候,才匆匆趕回家,對我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徐露做事,總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當著父親的面,是個盡職盡責的繼母,可父親一旦不在家,就對我愛答不理,還經常指使我做家務。
母親問我,徐露對我怎麼樣,我怯生生的看著她,口是心非的說很好。
父親平時總是這樣叮囑我,要我時時刻刻記住徐露的好,再加上父親總是一遍遍警告我,不能和母親有任何接觸。
對於母親的關懷,我始終抗拒,更是不敢說實話。
幾個月後,母親辦了低保,社區要我和母親的合照(我和母親在同一個戶口本上)。
她讓姐姐在我下午放學後,帶我去預定的照相館(姐姐剛放暑假)。
可是那天很不湊巧,徐露打麻將點背,輸了很多錢,就早早回到家,看我不在,就開始給姐姐打電話興師問罪。
說起姐姐,我很心酸。
她從小就是被嚇大的,母親年輕時脾氣暴躁,經常把無名火發洩在姐姐身上,謾罵毆打,壓制姐姐的脾氣性格。
在母親不愛、父親不管的情況下成長,她極度懦弱,極度缺乏安全感。
徐露在電話裡大喊大叫,你把陳楓(我的名字)帶去什麼地方了?!非常囂張的語氣,像是嚴厲的老闆訓斥不好好工作的員工。
姐姐唯唯諾諾的說,帶陳楓出去吃漢堡。姐姐回答得很磕巴,徐露很快意識到什麼,在電話裡咆哮,限你十分鐘內,帶著你弟弟滾回來!
姐姐面露難色的衝我笑笑,笑得比哭還難看。她不能違逆母親,又不敢得罪徐露,只好在原地乾著急。
20歲的姐姐,居然懼怕25歲的繼母!想起這些,我的心裡一陣抽痛。
姐姐從小在打罵聲中長大,從不敢反抗,遇上不公平的待遇,也只能逆來順受。
4
記得有一次,姐姐放假回來,徐露讓姐姐洗白色吊帶,洗完後,不小心放在了紅色的衣服上,吊帶很快被染成了粉紅色,姐姐嚇得一個勁兒的說對不起。
當時父親在客廳裡看電視,徐露梨花帶雨的控訴姐姐的罪行,說姐姐故意把她最喜歡的吊帶染色,200塊錢買的,純屬浪費他們夫妻的錢。
父親見嬌妻如此傷心欲絕,當即就把姐姐狠狠訓斥了一番,並斷了她一個月的生活費。當時是2007年,父親一個月才給姐姐150塊錢。
父親和徐露不知怎麼就猜測到,姐姐這次帶我出去,是去見母親了。
當我和姐姐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7點,一進門,他倆陰沉著臉,恨不得把我們吃了。
徐露指著姐姐的鼻子破口大罵,老孃盡心盡力的照顧你弟弟,誰允許你帶他去見你媽的,你爸警告過你們多少次了!把你爸的話當成耳旁風了嗎!
父親在一旁也惡狠狠地瞪著姐姐。
一連串的質問,讓姐姐既害怕又羞愧,她的臉漲的通紅,囁嚅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可徐露依舊罵罵咧咧,十幾分鍾後,姐姐終於忍無可忍,弱弱的頂撞了一句,兒女見見母親怎麼了,觸犯哪條法律了!
父親卻不高興了,劈頭蓋臉的訓斥姐姐,你居然敢頂撞長輩,是不是吃上熊心豹子膽了,並勒令姐姐向徐露道歉。
姐姐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瞪著父親怒吼,偏不,我又沒做錯什麼!
父親想都沒想,照著姐姐的臉就是兩耳光,並威脅道,不道歉?以後別唸書了!
第二天,父親和徐露出去按摩了。姐姐拿來剪刀,將徐露的名牌衣服全都撕巴了,把他們的婚紗照糟蹋的面目全非。
做完這一切後,姐姐抱著我哭了,讓我好好照顧自己,她要去外地打工。
5
在我9歲那年,徐露生了兒子。
父親老來得子,自然是寶貝得不得了,每天下班很準時,抱著他的小兒子愛不釋手。
父親很溺愛小兒子,總是要什麼給什麼,長此以往,他被父親慣的野蠻嬌縱,是人人喊打的熊孩子。
很多時候,我有一種恍惚,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而我則顯得很多餘。
父親和徐露,總是以賤人的標準要求小兒子,以聖人的標準要求我。
有一次,我正在寫作業。
這個熊逼撕了我的作業本,還用勝利的眼神挑釁我,並跑去和徐露炫耀,哈哈哈,媽媽,我毀了哥哥的作業,是不是很厲害。聽見徐露笑著慎怪,我兒子真是調皮。
我氣得差點變了型,這熊逼再次過來招惹我的時候,我朝他腦袋上就是兩巴掌。
徐露聽到他兒子哭得驚天動地,立馬大聲呵斥我,用各種汙穢的語言咒罵著我的母親。隨即拿起擀麵棒開始揍我,她下手很重,打得我一跳一跳的。
整個過程持續了十幾分鍾,我當時12歲,但長期的營養不良,導致我的身材很瘦小,我也根本不是徐露的對手,只有捱打的份。
父親回來後,我哭著將這件事告訴了他,還讓他查驗了我身上的傷,父親卻一點都不心疼我,反而罵我活該,弟弟撕了你的作業本,你重寫不就完了?你比弟弟大9歲,怎麼好意思動手?我告訴你,打你都是輕的,要是老子在場的話,非扒了你的皮!
我很無助也很絕望,想立馬結束自己的生命,在被窩裡痛哭到半夜,才想明白了,他們做的太過分,憑什麼要我去死?舉頭三尺有神明,他們遲早會遭到報應的!
同年,班裡有很多同學都舉辦了生日慶典,看著同學們風風光光的過生日,我非常羨慕。
我也想讓父親實現我的願望,語氣近乎乞求,可他卻冷冷的回應了我,你姥爺(徐露的父親)三個月前剛過了60大壽,你這不是純屬給老子找麻煩嗎!整天不學好,盡搞些烏七八糟的事!
沒辦法,我只好去找母親。她四處打工,居無定所,沒有時間和金錢,給我辦生日宴會,但為了讓我高興,給我買了手機。
為了避免麻煩,我只能每天晚上,在被窩裡偷偷的玩。
有天,我正在拿著手機看小說,徐露突然推門而入,見我表情有些不自然,正努力藏掖著什麼,她很快發現了我的不對勁,問我為什麼鬼鬼祟祟的,我非常鎮定的說沒藏什麼。
徐露的疑心很重,她一把扯走了我的被子和枕頭,手機瞬間暴露,她惡狠狠的問我,是不是母親給我買的,我斜她一眼,不耐煩的說,你管得著嗎?也不知道她哪來的氣,抓起我的手機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看著碎裂的屏幕和散落的小零件,我怒了,恨不得衝上去掐死她。但又怕她往死裡揍我,委屈和不甘,只能藏在心裡。
看著手機支離破碎的屍體,我淚流滿面,這個手機價值三千多塊錢,是母親省吃儉用掙來的,她生活得很拮据,用的還是幾百塊的山寨手機。
6
在我15歲那年的暑假,我的全身突然起了幾個指甲蓋大小的紅疙瘩,剛開始在胸部周圍,很癢,我總是忍不住用手去抓,到第三天的時候,已經蔓延到了全身,我小心翼翼的和父親說,帶我去醫院看看吧。
這個時候,徐露頂著一張面膜匆匆走過來,質問父親,大早上的去幹什麼?父親拿著我滿是斑駁的胳膊讓她看,徐露不高興的瞪著我,都15歲的東西了,這點小事還要麻煩大人?!
我可憐巴巴的看向父親,想讓他和我去醫院。可他卻不回應我。
正好他的二兒子,嚷嚷著要去遊樂場,父親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了。
而後,父親面無表情的掏出二百塊錢遞給我,攆蒼蠅似的揮揮手,不耐煩的說,你自己去解決吧吧,我今天顧不上。
我的眼淚在打轉,但我努力控制不要掉下來。
老話說的沒錯,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爹,父親毫不客氣的將所有能吃的苦,受的罪,統統讓我經歷了一遍。
父親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離婚再婚,會給孩子帶來巨大的心裡創傷。
恰恰相反,他反而覺得自己很委屈,總是拿他的身體說事,他和徐露結婚那年,得了糖尿病,每天和我叨叨,說他身體不好,年齡也大,活得很不容易。
我就呵呵了,你養喂那倆祖宗,一個月的開銷高達兩萬,在我身上卻摳門的很,怎麼好意思和我訴苦!
有時候,我挺恨母親的。為什麼要一邊離婚,一邊生二胎?將我生下來,就是為了讓我吃盡人間苦,受盡人間罪的嗎!
7
母親後來也找到了她的歸宿,經濟稍微寬裕後,她經常給我零花錢。
可隱藏的再好,還是讓父親知道了。以至於到後來,連生活費都不給我了。
母親為了彌補她對我的虧欠,竭盡所能的對我好,有時候在母親家裡住幾天,她照顧我就像照顧嬰兒似的。
父親知道我和母親來往密切,高三的學費,我問他要了很多遍,父親只說一句話,問你媽要去,老子對你已經盡了義務,你即將成年,以後不會再給你一分錢!
我考上大學後,硬是讓父親給我出了學費,只不過我用了點手段。
我是故意當著他朋友的面要的,騙他說現在就要打卡,他爽快的拿出銀行卡。
我深知父親的弱點,他這個人就是死要面子,在朋友面前,向來是很在意自己的形象。
和我獨處的時候,父親強迫我寫借條,像是一頭歇斯底里的獅子。我耐心的聽完他的發洩,笑嘻嘻的播放起了錄音。
父親劈頭蓋臉的打下來,氣得聲音都變了調,我說,爸爸,別激動,要注意身體啊,說不定我哪天一不高興,就把這段錄音公佈出去了。
做完這一切,我一點都不開心。順順利利考上大學,在正常家庭,交學費就是一件順其自然的事,可我只能靠小伎倆來要學費,真是諷刺!
去學校報道的那天,父親不給我生活費,說現在勤工儉學的學子很多,讓我不要做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啃老族。
我不客氣的回懟,給你小老婆和她下的蛋,倒是大方的很吶,你這樣扣巴我,良心不會痛嗎!
為了生存下去,我利用課餘時間做兼職,偶爾問母親要點錢,我就這樣節衣縮食的度過了一年。
放暑假時,父親要我退學打工貼補家用,我直接將他的話當做放屁。
即將上大二,我問他要學費。父親一口咬定沒錢,我怒了,沒錢?沒錢你娶小老婆了?沒錢你給小兒子穿名牌念私立學校?沒錢你讓徐露穿貂?
父親被我質問的說不上話來,但他還是始終不給我交學費,心裡憋屈的厲害,我去找母親訴苦。
正好母親也給我帶來了一則重磅消息,說半年前,父親其中的一套房產拆遷,獲得賠償款70萬。
母親還拿來了離婚協議書,寫著三處房產及家中的所有財產,歸我和姐姐所有。
我恍然大悟,原來母親淨身出戶,是為了我們姐弟倆啊。母親憤憤地說,她和父親鬧離婚鬧了四年,離婚協議也寫了無數次。
父親不想分給母親任何財產,母親不讓了,既然不給我,那你也別想得到,如果不寫成兩個孩子的,我絕不和你離婚,你想娶徐露,門兒都沒有!
父親答應的很爽快,讓母親驚詫不已。
按理說,他這麼自私的人,真的會把所有的財產給孩子們嗎?他該不會是到時候想耍賴吧?
母親的無私和父親的卑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真是應了那句話,寧願跟著討飯的媽,也不願跟著當官的爸。
可母親還是低估了父親的人性,覺得虎毒不食子,相信父親一定會照顧好我們姐弟倆。
我苦笑著,將這些年父親對我們姐弟倆的所作所為,一股腦兒的告訴了母親,如果不盡情釋放出來,恐怕我會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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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禽獸行為,我不得不做一個驚人決定,去法院起訴父親!要回屬於我們姐弟的拆遷款。母親自然是舉雙手贊成,這也是她這麼多年來懸在心中的一根刺。
寫訴狀,交起訴費(母親出的錢),我沒有半分猶豫,既然當父親的不仁,我為什麼還要和他客氣!
10天后,父親收到了傳票。他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要錢還是要爸爸,我脫口而出前者。
他在電話裡教訓我,老子看你是翅膀長硬了!居然把老子告到法院,說出去也不怕丟人!我告訴你,所有的家產,都是老子奮鬥來的,老子想給你就給你,不想給你的話,你連個鋼鏰都得不到!
我冷笑,離婚協議書上寫得清清楚楚,你有什麼能耐和法律抗衡!父親讓我撤訴,說如果我按他的做了,以後我娶媳婦,他會給我安排。
我毫不猶豫拒絕了,幾千塊的學費都不給我交,還指望他給我出幾十萬娶媳婦?
掛電話的時候,父親說,你贏不了的,不信,咱們法庭上見。
離婚協議書上的財產分配,是父親親手寫的,還按著他的手印,我看他到時候如何抵賴。
出庭那天,父親沒有出現,而是請了律師。
律師一進門就問我,你爸爸住院了,你知道嗎?我沒吭氣,不接他的茬。這不是明擺著騙人嗎,前段時間,徐露還在朋友圈曬,一家三口去巴厘島度假的照片。
律師提供了很多證據和資料,證明那套拆遷了的房子,是他和徐露婚姻期間蓋的,再加上律師的鐵齒銅牙,我在法庭上有點慌了。
母親作為旁聽,一個勁兒的據理力爭,可父親請來的律師,根本不聽她的任何辯解,書記員也只是記錄我說的話。
而我年齡不大,根本沒有見識過這種場面,我有著非常有利的證據,此時也被律師和所謂的證據怔住了。
父親太狡猾也太有能耐了,為了他的新家庭,不惜放棄之前的子女,還把無理變成強詞奪理。呵呵,這樣的父親,世間肯定也少有吧。
我特意諮詢了律師,說我的官司百分百贏。我拿著鐵定的證據,一定要和父親抗爭到底!
就這樣連續鬧騰了一個多月,父親終於敗下陣來,再加上徐露也不堪其擾,我們終於達成了一致,除了一處房產過戶給我,父親一次性給了我65萬,還給姐姐買了一輛10萬的車。
父親說,這是他最後的底線。我們考慮到,他現在的收入遠不如從前,他的身體也是個無底洞,還要養活老婆孩子,日子過得確實也不容易。
姐姐和我商量,見好就收吧。
我們家這檔子破事,也成了當地人茶餘飯後的笑柄。
我用強硬的手段和父親要學費,都是無奈之舉。我所遭遇的一切,旁觀者沒有感同身受,請不要妄加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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