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丨杀少正卯公案孰是孰非,是儒家圣人,更是孔丘本人

文丨曹镜明


孔子丨杀少正卯公案孰是孰非,是儒家圣人,更是孔丘本人


在由木心讲述,陈丹青记录的《文学回忆录》第十五讲:先秦诸子:孔子、墨子中,曾提道过一桩关于孔子的公案——孔丘杀少正卯:

我最有意见的是,孔丘杀少正卯,是一桩冤案。他担任鲁国司寇,实际是宰相。他曾说,“子为政,焉用杀”(政治干得好,用不着杀人),自己一上台,不到七天,处死少正卯。少正卯是个学者,也收徒讲学。思想新、口才好,把孔丘的门徒吸引不少过去。孔丘记恨,扣他大帽子……最后,总结“迫害知识分子,是孔丘理论的破产”

当笔者在阅读到这一节内容时,首先是心中一呆,暗想道“儒家不都是一直被迫害的吗?怎么孔子还迫害上别人拉?”不由得在心中打上一个个大大的问好;此外,还有两点原因促使着笔者自行调查真相:


孔子丨杀少正卯公案孰是孰非,是儒家圣人,更是孔丘本人


首先:一个艺术家自己的真理

用梁文道在序言“文学,局外人的回忆”中“一个艺术家自己的真理”来解释的话,也是行得通的,可是就笔者个人而言,在这本《文学回忆录》中,对木心部分观点是持质疑态度的;如“散步学派”,木心称其“只留作品,不留其人的研学时代”,可就笔者看来多半是“拘于时代的局限性”,也就是说“每一个著书立传的先贤伟人、学术流派都会有一个,乃至多个述而不作的老师”,这是人类文明发展的特性;木心对待文化遗产的“漠视”态度也是过于消极,否定“人的主观能动性”,笔者不喜,故而也有过相关的探讨,论证“主动继承古典文化”的必要性

故而,在突然面对这样一个话题时,笔者更愿意多听多看多查找资料;


孔子丨杀少正卯公案孰是孰非,是儒家圣人,更是孔丘本人


其次:木心对孔子、儒家的批判态度

《文学回忆录》终究是一家之言,况且木心对待孔子、对待儒家的态度也并不友好,在书中也是多有批判,毫不留情;抛去孔子和儒家的固有问题,笔者也不得不怀疑,

木心是否有“恨屋及乌”的成分在里面;如在第十三讲:中国古代的历史学家中有提到:

读《史记》,当司马迁写出人物、忘掉儒家时,是他最精彩的部分。写屈原,以儒家精神写,不佳;写到“鸿门宴”人物,忘了儒家,大好!

在第十五讲:先秦诸子:孔子、墨子中更是直接:

孔子,既不足以称哲学家,又不足以称圣人。他是一个庸俗的高级知识分子……欲望强盛,种种苛求,世界满足不了他,他一定要把不可告人的东西统统告人。

如此事例还有很多,由此引出笔者探究“孔丘杀少正卯公案”的决心;


孔子丨杀少正卯公案孰是孰非,是儒家圣人,更是孔丘本人


孔子是否杀少正卯究

关于孔子是否杀少正卯的事情,笔者以为,已然砸下实锤;虽然子思、孟子不言,朱熹更是以《论语》不载为由进行反对,但笔者不得不说上一句“可笑”,如若真是孔子理亏杀人,怎么可能会任由弟子记在《论语》之上,供万世唾弃?

此事,最早记录在《荀子·宥坐》之上,内文如下:

孔子为鲁摄相,朝七日而诛少正卯。门人进问曰:“夫少正卯鲁之闻人也,夫子为政而始诛之,得无失乎,”孔子曰:“居,吾语女其故。人有恶者五,而盗窃不与焉:一曰:心达而险;二曰:行辟而坚;三曰:言伪而辩;四曰:记丑而博;五曰:顺非而泽。此五者有一于人,则不得免于君子之诛,而少正卯兼有之。故居处足以聚徒成群,言谈足饰邪营众,强足以反是独立,此小人之桀雄也,不可不诛也。是以汤诛尹谐,文王诛潘正,周公诛管叔,太公诛华仕,管仲诛付里乙,子产诛邓析史付,此七子者,皆异世同心,不可不诛也。诗曰:‘忧心悄悄,愠于群小。’小人成群,斯足忧也。”

后经《尹文子·大道下》、《孔子家语·始诛第二》、《陆贾新语·辅政第三》、《史记·孔子世家》、《淮南子·氾论》……传承至今,其中也不乏《荀子》、《史记》、《汉书》、《资治通鉴》等权威历史著作记载,无疑为此事砸下实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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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为何杀少正卯

关于孔子杀少正卯的原因,古今争议较多,大致来看不过两种:

一是铲除异己,巩固学术的统治地位;

二是抨击邪说,弘扬社会正气;

在分析哪个为真正原因之前,笔者先回顾一下孔子与少正卯之间的关系;

少正卯,名为卯,少正是官名,与孔子同为鲁国学术权威之一,有“闻人”之称,开办私学,招收学生;正是应了“同行是冤家”的俗语,曾多次把孔子的弟子都吸引过去听讲,仅有子路等少数人回来,因此结怨;

至于孔子杀少正卯的理由:“心达而险,行辟而坚,言伪而辩,记丑而博,顺非而泽”;换句话说就是:“聚众结社、鼓吹邪说、混淆是非”,全都是些思想作风问题,本就让人难以辩驳真假,正如“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一样,可操作性太高;用木心在《文学回忆录》里的原话说:明明是孔丘硬加罪名,本来的少正卯可能是“

心达、行坚、言辩、记博、顺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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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杀少正卯真相

以笔者之拙见,孔子杀少正卯的缘由更倾向于第一点;虽然很多学者专家曾用若干孔子本人的学说来辩驳孔子杀少正卯事件的虚假性,但史书在册,也容不得再三辩驳,况且也不是仅有一两本野史记载,不可能这么多正史全都在说谎,说的还是关于“孔圣人”的弥天大谎,如若事实并非如此,恐怕借作者几个胆也不敢这么写;

1)罪名的可操作性太高

在上述内容中,笔者以简要探讨过孔子杀少正卯的官方理由的不可靠性和欺诈性;纵然真是如此,少正卯罪该万死,鼓吹邪说之类的,其目的也一定是“权”“财”“色”,其中一样,乃至多样,那么孔子完全有理由,也有能力趁机找出一些“具有实质性”犯罪的证据,如贪污受贿、诱骗民众……

2)少正卯才学的真实度

作为一个江湖骗子或是鼓吹邪说的奸佞小人,最多也就是欺骗一些底层的民众,或是未得到名师指点的游移之辈,可少正卯真是如此吗?在众多史料记载中,都曾明确记载过一个现象:少正卯吸引不少孔子的弟子去听讲,今以后少数回来;什么意思?孔子弟子三千,七十二贤人,纵便三千不提,这七十二贤人有着四分之三的人没回来;这绝大多数的贤人难道也都是些游移不定之辈吗?

3)孔子与少正卯同质性

鲁定公八年,孔子出仕,由中都宰而为司空,又升为鲁国的大司寇。换句话说,孔子是在五十二岁的时候,才在鲁国当上大司寇,在这之前仅是民间学者而已,虽然有过“不出仕”的美谈,但笔者更愿意以为是“时候未到”;而少正卯呢?同是如此,民间学者做官,有着高度相似的履历,再加上民间声望和做官水平均也是后来者居上,使得孔子不得不将其视作对手,至少也是潜在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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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学说的价值所在

那么孔子杀少正卯可能是桩冤案的话,孔子还值得我们后人学习吗?答案是必然的,肯定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木心在《文学回忆录》第十三讲:中国古代的历史学家中提道“儒家思想,已经成为中华民族的集体潜意识”延伸到第十五讲:先秦诸子:孔子、墨子中也有提到“五四打倒孔家店,表不及里。孔子没死,他的幽灵是无数中国的伪君子”等等,抛去其中批判的成分,无疑中华文明就是孔儒文化;


孔子的核心主张就是“延续周礼”重塑“宗族礼乐”,用王东岳在《人类的没落》中的论述到:“其目的是为了解决种族的生存问题”即便是现在看来弊大于利,可如若放到同时期,无疑是最为适合不过的;

东方是“重德”文化,即在两河流域中衍生的农耕文明,最大的特点就是人类可以获得相对安稳的生存环境,通过自身的劳动获得丰富的粮食,以此实现人口的迅速发展,在有限的自然环境之中,导致“种内竞争”激烈,为此初代的先贤伟人最先面对的生存问题就是如何调节缓解种内矛盾,重构人际关系,故而形成以“血亲宗族”为单位的东方文明,这是种族发展的必然性;补充一句,西方与之相反,是游牧民族,形成的“爱智”文化,更加注重“人与自然”的关系,其文明发展的目的就是在于“战胜自然”;


不要总是抱怨东方几乎没有纯粹的哲学家,但东方的哲学发展也并未停滞,也充斥着各种哲学主张;更不要抱怨诸子百家都是伦理学家,他们不是服务于政权,而是为我们整个种族的发展而奉献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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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不是圣人,但是先贤

《左传·宣公二年》:“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也就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的道理;想来孔子也不愿意做“圣人”,高处不胜寒,更愿意做条“丧家犬”;在一部摇滚纪录片里,有人问崔健:“大家都说你是摇滚教父,你觉得呢?”崔健答:“我不是,谁愿意做教父谁就去做吧,我更愿意在下面待着。”多么朴实的话语,多么朴素的力量,使得崔健保持着一如之初的活力,一直在做音乐,出专辑,没有吃老本;

“圣人”这个词汇,远要比“教父”更加沉重,不染凡尘,也就是富有“包装性”,笔者以为所谓的“圣人”都是包装出来的,人就是人,在伟大的人也有平常的一面,这叫“人味儿”;没有“人味儿”的人,不能叫人,最多也就是个“有温度的冰块”;


当孔子是圣人的时候,是被误解的,是被后来者“各取所需”的“利用”的;只有当孔子还是先贤的时候,才真正的是孔子;而非儒家的、民族的“孔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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