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頓住腳步,冷然道:“放手!”
許君言皺眉,何時他的地盤,竟然可以隨意讓人自由出入了?
就算是她的人,那也不行。
許君言道:“徐太醫不好好呆在宮裡,跑來這裡是要作甚?”
徐成甩開他的手,示意他看身上揹著的藥箱子:“許爺應該不瞎吧?”
語罷,許成徑直往裡走去。
許君言回頭瞧了一眼院子,便快步離開,回到荷塘邊,將蹴鞠交給許不離掉頭就要走,卻被小手拉住了衣角。
許君言低頭,許不離一臉委屈地看著他,便安慰道:“不離自己去玩蹴鞠好不好,爹爹有事,不能陪你了。”
怎知,許不離嘴一癟,竟將那蹴鞠扔進了荷塘裡,轉身就跑。
“你這孩子……”許君言正要發火,奶媽上前道:“爺,您忘了您答應了公子,今日要在家裡陪他一天的,這才午響呢。”
許君言這才想起,自己確實答應了孩子要陪他一天,而且眼下,他並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有的只是心頭那揮之不去的煩悶跟惱怒。
屋內。
徐成瞧見幾日不見的楚天意,竟瘦得不成人形,心中怒火截然而起:“你這是要把自己折騰死。”
楚天意並不知道徐成會來,先是吃驚,但隨即想到阿青的性子,也就想通了,暗自懊惱道:“這阿青真是的。”
徐成卻怒的不行:“要不是阿青,你是不是打算死都不讓我知道?”
楚天意低頭,沉默不語。
徐成心頭犯堵,卻不再說什麼,索性連絲線都不弄了,直接坐床邊上手替她診脈。
起先楚天意還有些抗拒,想將手抽離,徐成出聲制止:“別動。”
楚天意這才默許他坐在自己旁邊,任由握著自己的手把脈。
許久,徐成鬆開她的手,搖頭嘆息道:“楚天意啊楚天意,你說明明是一顆掌上明珠,本應過著榮華富貴養尊處優的生活,怎就落得如斯地步!”
楚天意垂眸冷笑道:“你就直說吧,我還能活多久?”
徐成冷著臉,不作聲。
楚天意指了指屋外說:“徐太醫要是不說,那就請回吧。”
看似故作輕鬆,其實心裡比誰都傷痛,自己何嘗不知這具身體已經日漸愈下,油盡燈枯的地步,她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
徐成看到她這個樣子,心都碎了,昔日風采照人的長公主,竟變成這樣,怎能不心酸,在她面前弱弱地豎起了手掌。
楚天意看著他的手,沉聲道:“五年?”
“是五個月!”
空氣忽然寂靜,安靜到可以聽到窗外風吹動葉子沙沙聲。
楚天意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剩下的日子,竟只有這麼點了,忽然間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無助地扯著嘴角勾起微笑:“五個月,呵……罷了,也足夠了……”
只是笑著笑著,卻笑出了眼淚。
徐成心痛,想安撫她,可手還沒抬起來,楚天意就擦掉了眼淚,恢復了冷清:“辛苦徐太醫跑了一趟,今日的診金本宮付雙倍。”
她忽然而至的疏離感,讓徐成無力地將手垂下,轉身走到桌邊坐下,執筆寫藥方。
東苑,許老夫人屋裡。
“此事當真!”
紅梅瞥了許老夫人一眼,低聲說:“妾身看得千真萬確,當時那男的就坐在她的床上,還握著她的手,兩人深情款款地對望著,不知有多眷戀呢。”
許老夫人拍案而起:“居然敢把野男人帶到家中,真是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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