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講/藍天
17
林凱大大咧咧一笑：“領導辛苦。”然後說：“你看看湯君良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吧。他是南京六合人，1998年春，還是街頭小痞子的湯君良在南京新街口附近用火槍打傷了一名派出所副所長牛立群，經法醫鑑定，牛立群左腿有七十七個槍眼，經多次手術取出五十八顆鉛彈，還有十九顆鉛彈無法取出，造成牛立群左髖及左大腿上段多枚金屬彈丸遺留，導致左髖關節運動功能嚴重障礙，構成重傷。湯君良打傷牛立群后畏罪潛逃，後來被南京警方從福建廈門抓獲。湯君良的案子本來應該由南京市公安局刑警隊來辦，可不知什麼原因卻轉給了別的部門，別的部門一插手，事情就變得不對頭了，說是湯君良不承認自己開槍打人，事實不清，難以定案，所以就把湯君良轉到看守所關押。為了給湯君良弄到保外就醫，湯君良的家人買通了一名獄醫，這個利慾薰心的獄醫為了幾個錢出賣了自己的人格和職業操守，他弄了一些肝炎病毒放在紅燒肉裡讓湯君良吃，湯君良連吃了幾次帶有肝炎病毒的飯菜，可他身上有抗體，肝炎病毒對他不起作用，後來乾脆把帶有肝炎病毒的血漿直接注入湯君良的血管裡，可還是不管用，獄醫又搞來固體長毛菌，像果醬一樣抹在饅頭上讓湯君良吃，結果還是不行，湯君良什麼反應都沒有，身體一如既往地健康，到最後，獄醫讓湯君良大劑量服用降壓靈，結果湯君良的血壓一下子降到0，終於符合了保外就醫的條件，湯君良於是逍遙法外了。保外就醫期間，湯君良又參與了幾起打殺案，可還是因為證據不足，湯君良一次又一次從達摩利斯劍下逃脫。四年前，他來到我們懷安，搖身一變，成了老闆。”
林凱一口氣說完，目光定定地落在羅聖梅臉上。
羅聖梅卻一下子站起來，眉心擰在一起道：“這個湯君良，夠得上一個黑字了！”
林凱道：“他本來應該是一名罪犯，可他卻一次次逃脫法律的懲處，這可不是個一般的黑呀？”
羅聖梅道：“三年時間，身價五億，這足以說明問題了。他手中的錢是魔鬼，是開路機，但不是每一條路都能讓他隨便打開的。如果，他真的和熊鐵輝有什麼關係，那麼，區少偉的真正死因就會浮出水面。”
林凱道：“你有什麼想法嗎？”
羅聖梅道：“打鬼。如果他是鬼，就不能讓他再次從達摩利斯劍下逃脫，造成一方生活環境險惡。我們作警察的，所有的付出就是為了確保百姓平安，否則，我們就愧對這份職業。”說完想起什麼似地從桌上拿起那張記錄紙給林凱：“你看，這是區少偉留下的，到現在我沒沒弄清這上面的東西是什麼意思？”
林凱拿過記錄紙看，眉頭皺得緊緊的。
羅聖梅靜靜地看著林凱，她知道林凱是一個智慧的人，她自己也在冥思苦想，區少偉記下的到底是什麼呢？
這樣足足過了大約兩分鐘，羅聖梅和林凱幾乎是同時脫口而出：“我知道這是什麼了！”
羅聖梅有些緊張地看著林凱：“你先說。”
林凱道：“你先說。”
羅聖梅道：“我沒猜錯的話，這是兩個人約會和見面的時間和地點，很有可能，是熊鐵輝和湯君良每次私會的時間和地點！”
林凱高興地一拍桌子：“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區少偉早就留心熊鐵輝和湯君良的關係，所以秘密跟蹤，弄不好，讓對方察覺了，所以對他下了手。”
羅聖梅臉色一轉：“可這只是我們的假想，還有大量的工作要我們去做。”
林凱道：“我們活著就是為了做我們要做的事，否則，我們的生命還有什麼意義？”
羅聖梅道：“你就不累嗎？”
林凱道：“我很累，可我不怕，累死就當睡著了……”
正說著，江東急匆匆進來了，邊往裡走邊說：“羅隊，辛瑪特超市的真正主人是湯君良！”
羅聖梅愣了一下：“有根據嗎？”
江東說：“有。我們無意中從銀行查到的，辛瑪特超市的現金支票、轉賬支票和所有外付貨款的匯票，上面都必須加蓋湯君良的印鑑。”
羅聖梅和林凱對視一眼，脫口道：“這就對了！”
江東一臉疑惑地看著羅聖梅問道：“對什麼了？”
林凱一笑：“一會我會告訴你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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