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后大滩那间小房房

“咱们老家那小房子拆了,政府又给盖新房了”老公晚上下班回家一进门就跟我说,这句话如同闪电一般直戳我疲惫的心扉……

想起后大滩那间小房房

这还得从我做姑娘时说起。我从小我生活在一个三面环山不环水的小村庄,每一块贫瘠的土地都在离村几里的山坡上,每一块地都像一面镜子般挂在山上,每年春耕秋收都是个大难题,特别到了秋收季节,是大人小孩最头疼的时侯,因为每一块地收割下的麦子,土豆,包括冬季喂牛羊的干草,都得从山上背到我们家门口提前打整好的场面里。父母天不亮就召集我们姊妹几个一块上山背草,背麦子,能背多少背多少,力所能及。遇到灾年连吃饱也难。唯独那土坯小房子里留下了我们全家的欢声笑语,尤其让我记忆忧新的是我家用旧砖,半块砖铺出人字形的砖地,那是父亲当师傅,母亲当小工,一揪一揪的大泥,父亲动着脑子整一块半一块铺出来的,那时我们能住上砖铺地也是十分幸福的,还隔吋不隔吋用洗完衣服的水带上旧布子擦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砖灰上湿盈盈的出现在我们面前,那时家里虽没有任何显眼的摆设,但有砖灰色小地的映衬衬,显得格外温馨,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我度过了无忧无虑的十八年。

想起后大滩那间小房房

就在1992年的春天,在父亲表兄的帮忙下,我们全家搬迁到后大滩,来到了一个一马平川,人生地不熟的乡村,但也算了结了父母早想离开大山的一块心病。来到这村,一排排整齐的土坯房,特别那一眼望不地头的土地我还真有点不习惯,总感觉天也高了,地也宽了,让人有种鼠出洞的感觉,就这样我的娘家再次安下后半身的窝居。

一年又一年过去了,姐弟们先继成了家,而我因高不成,低不就,就这样在婚姻的起跑线上犹豫,徘徊,挣扎。直到97年遇见我老公。那个年代村里姑娘找对象都是通过介绍人搭桥,也就媒人带小伙登女方家相亲,我们就这样通过媒人一来二去,按村里规矩如期相约来到我老公家,也就是本文开头我俩叨啦已经拆掉的小房房。

当我走进他家时,满屋的亲朋好友一涌而来,在他们的热情招待下,我们坐下来,那干硬的土坯炕上铺着小花油布,小房子不到二十平米,非常简陋,正面摆放一支“大红柜”没有了红色,黑色中微微泛点红色,地面凸凹不平,一准用白土粉刷的地边很显眼,这时我流下了眼泪,难道这就是我婚姻的终点,我就要在这小屋安度我的后半生吗?

想起后大滩那间小房房

也许这就是命,一年后我在这屋里栽根立后。只是儿子不到五个月我又迁徙了,我和老公随着农村人进城的热潮来到了包头。那时的我们两手空空,卷着铺盖卷带着儿子,在包头租下了一间小南房,又赶了一个春季,房子里冰冷潮湿,内心极为奔溃。也许支撑婚姻的是一团火吧,我们在城里拼搏了又一年。就在我儿子十四个月时,我狠心断奶把孩子留在老家由母亲照看,我真真踏上了进城打工之路。那时我文化不高又没技术,找工作那个难,应聘被老板拒之门外,生活的艰辛我样样饱尝过。人常说“穷打了,饿吵了”我们夫妻俩为了生活苦苦煎熬了十几年,吵也吵了,闹也闹了,生活过得真是五味俱全,苦辣酸甜的。就这样省吃俭用,投亲靠友买下了属于自己的房子。

今得知我的婚房已拆,让我有感而发写下了我的过去以及那间小房子里的故事。明白了人生不易,疲惫了缓一缓,再怎么生活还得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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