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顧長衛電影《孔雀》有十年多了,十幾年前的我喜歡的那種電影。
二十歲左右的女主衛紅,生活在70年末八十年代的北方小城,一個平凡的工人家庭,這個削瘦清秀的女孩,一家五口,哥哥腦子有點遲頓,父母為哥哥的工作和婚事操碎了心,弟弟有些內向還在上學,衛紅高中畢業了,父母託人給找了託兒所得工作,衛紅沒有一絲喜歡,被動的接受,一次粗心把人家孩子跌傷了,班上不成了。在家待業的衛紅,在家的樓頂晾曬衣服,無意間看到小鎮上空的降落傘,潔白的如從天空飄來的花朵,女主騎車追到城外。一群傘兵迎面而過,一個笑起來乾淨斯文,帥氣挺拔的男傘兵給了一個微笑,照亮了衛紅的眸子,能夠成為一名女傘兵成為了姐姐心中最強烈的夢想。為實現這一夢想,她偷偷前去報名參軍,又遇到跳傘的帥氣傘兵,他是來招兵的幹事,女主私自偷用母親的生活費購買了送禮的煙和酒,可惜她始終沒勇氣送出去,所有的努力最終都化為煙雲,眼見著新兵們熱鬧地離去,姐姐只能失魂落魄地將自己關在臥室裡,坐在窗臺上,遙望著藍天,眼看著夢想的遠去,雙重打擊,擊碎一地的落花。在她心中湧動著青春的激情,現實生活滿足不了萌動的夢想,一個個夢在心中滋生,又一次次破滅,失落。
現實安穩的小城,姐姐騎著自行車,車後面掛著為夢想而編織的降落傘,魔怔樣的橫衝直撞,引來周圍異樣的目光,被母親理智扯斷……一位評論家說的太精闢:女主自己縫製破敗的降落傘系在自行車張開的樣子,像極了開屏的孔雀,她始終沒成了鳳凰。
姐姐後來進入一個街道工廠,工作是涮洗玻璃瓶子,遇到一懂樂器的老者,哪是一已是花甲之年的大爺,衛紅拜師學藝,被工廠的大媽說成搞破鞋,背後指指點點。姐姐不再抗爭、不再幻想,如所有普通人在現實中一樣,嫁個差不多的人,換個環境,舒服點工作,成為她生存的目標……。
女主角,一個普通小城,平凡家庭的弄堂女孩,乾乾淨淨,白襯衣,黑裙子,不是很漂亮,看著讓人很舒服。我曾經喜歡她穿的白襯衣黑裙的樣子。喜歡女主騎著單車的樣子。田野上,成片金黃的麥田,騎在單車上,耳邊是呼呼的風聲,讓我回憶起了我的少女時光。沒有憂愁沒有沉重的人生目標。常立志而不立長志。自命不凡又隨波逐流,倔強而懵懂。看到從天而降的降落傘如盛開的花兒飄落,暗暗而有又強烈的喜歡,甚是多次出現在夢中。參軍夢,大學夢,出國夢,因為年少,更是憧憬,幾經努力,或是資歷太平平,或是造化弄人,都成鏡花水月。少女懷春的俊秀男孩,從來都是匆匆過客。女孩很果敢,倔強,結局又如何呢?
女主為了逃離窒息的環境很快嫁人了,幾年後又離婚了,回到弄堂的家。女主與弟弟一塊去賣菜,在街上偶遇當年的男兵,男孩已然脫掉軍裝,變成著裝隨意的大叔,鬍子拉碴,在大街吃著菜包子,自行車前面是孩子,後面是成捆的衛生紙,是在等媳婦的樣子,女主一眼就認出他。沒有開始的初戀,和對愛情的幻想,刻在腦海多少年了,女主走過去跟當年的男兵,打了招呼,那人一臉的不知所然,他不會知道,有個女孩把他放在心裡許多年,這已經不重要了。女主轉頭離開,轉頭一剎那已悲傷的不能自已……
女主後來又成了家,幾年後有了自己的孩子,安定下來,姐弟幾人都長大了,父母也漸漸老去。故事完。
姐姐就像生活在我們身邊的某一個人,又像許多人的影子,這就是世間凡人的青春,雖然她對自己夠狠,始終沒有飛翔的翅膀,飛向自己夢中的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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