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期的最美情书

“很多年后,她依然记得,在最艰难的岁月里,下班后回家的他看着正在院中嬉戏的孩子们安静地微笑。”民国的爱情,是那样的恬静祥和,是那样的真挚难忘。每每翻阅民国的爱情故事,都仿佛漫步在秋季金黄金黄的林荫小径上,钟爱,惬意又有几分忧愁。本期让我们伴着暖阳,去找寻属于民国爱情的和煦阳光。

民国诗词笔记

诗词与生俱来便被赋予了情感,情感是诗词的灵魂,民国的才子们巧借情感之笔,涌动着青春的柔情,书写着对美的渴望和对幸福的追求,每首情诗的背后都有一个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每首诗词都是民国那些风华正茂、才情横溢的大师们情爱历程的诗化再现。

他曾问她:“为什么选择我?”

她说:“我会用一生来回答。”

——林徽因与梁思成

我见到她之前,从未想得到要结婚;我娶了她几十年,从未后悔娶她;也未想过要娶别的女人。

——钱钟书与杨绛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卞之琳与张充和

都说梨花像雪,其实苹果花才像雪,雪是厚重的,不是透明的。梨花像什么呢?—梨花的花瓣是月亮做的。

——汪曾祺与施松卿

细说民国那些爱情

渴望爱情的我们,都祈求在最好的年龄遇到最好的人。纵使没有倾城倾国之色,他澄澈的瞳孔里,藏着属于那个年纪的桀骜不驯,她动人的双眸里,隐着属于那份记忆的缱绻缠绵。静好岁月,无需山盟海誓,只求平淡相守。

【沈从文·张兆和】

我行过很多地方的桥,

看过许多次数的云,

喝过许多种类的酒,

却只爱过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沈从文

沈从文与张兆和的第一次相遇是在弥漫着书香气的大学学堂里。那天,他初次站在大学讲坛上,由于人多,在黑板上写了一句:“第一次上课,见你们人多,怕了。”台下有一个叫张兆和的学生笑了。也许是张兆和的美丽和高雅气质让沈从文一见钟情,沈从文开始了3年9个月的情书求爱之旅。

老师的情书一封封地寄出去,学生却始终保持沉默。后来学校里起了风言风语,说沈从文因追求不到张兆和要自杀。张兆和情急下只好到当时的校长胡适那里理论,胡适说“他非常顽固地爱你”,张当即回了一句“我顽固地不爱他”。但在之后的几天里,依旧是每天一封情书,而且一封比一封长,更有一封长达六页。渐渐地张兆和坚如磐石的心开始动摇了。1932年夏天,张兆和大学毕业回到了苏州的老家。沈从文带了一大包西方文学名著来到了张家提亲,在苏州停留一周的时间里,沈从文每天一早就来到张家,直到深夜才离开,在这期间,张兆和终于接受了沈从文的感情。回到青岛后的沈从文心潮澎湃,给张的二姐写了信,他在信里写道:“如爸爸同意,就早点让我知道,让我这个乡下人喝杯甜酒吧。”等父亲同意了自己的婚事后,张兆和即拍电报给沈从文:“乡下人,喝杯甜酒吧。”

民国时期的最美情书

沈从文与张兆

花季年华,邂逅钟爱之人,实是令人赞羡。但曾经的满腹柔情,终究会变成像旧电影般的黑白而平静。在“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的平凡日子里,倘若把每一天酿成甘露,去装点生活的平静,润之以包容,饰之以爱意,这样也很美好。

【朱自清·陈竹隐】

月亮渐渐升高了,墙外马路上孩子们的欢笑,也已经听不见了,妻在房间拍打着润儿,迷迷糊糊哼着眠歌……世上只有你一个人真正关心我,真同情我。

——朱自清

陈竹隐,朱自清的第二任妻子,也是他生活中的贤内助。那天,初次见面,她因朱自清穿了一双老款“双梁鞋”笑话他,还坚决被陈竹隐的同学说,不能嫁这样的土包子。可是,一个多情女子,面对一个美文家的情书总是很难拒绝的,更何况,是整整的七十一封。

在第一任妻子武仲谦去世后,面对这六个孩子的衣食住行,朱自清急切地需要一位贤内助。这时候,陈竹隐出现了,一个辛苦挣钱才有机会到北平求学的多情女子,因为她的洁白如纸的朴实气质,朱自清很快就爱上了她。此后,朱自清便试着与陈竹隐交往约会,与陈竹隐的相处中,朱自清深深地被这位坚强开朗的女性所吸引。两人之间的频繁来信使得感情迅速升温,然而此时的陈竹隐是一个20多岁的未婚少女,若嫁给朱自清便是续弦,更严峻的问题是朱自清还有六个小孩,陈竹隐开始疏远朱自清。然而书信中,寒冷的冬天让朱自清的胃病又犯了,无人照料的朱自清揪着陈竹隐的心,终于再经过很长时间的接触,陈竹隐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对朱自清的感情了,她作出了一个女人一生最重要的决定,她愿意跟着朱自清,愿意照顾他,愿意照顾他的孩子,愿意和他一起撑起这个家。

生命不是流云,却行色匆匆,爱情不是赌局,却总有输赢。当爱情的盛宴被误解割破,无可奈何只能由回忆主持。褪却信任,爱情的天空也会被云层遮蔽,略显忧愁,彼此的信任若愿化作清风,吹散了,便是晴天,吹不散,人便散。

【郁达夫·王映霞】

朝来风色暗高楼,

偕隐名山誓白头,

好事只愁天妒我,

为君先买五湖舟。

——郁达夫

相遇的偶然,邂逅的钟情,后来真挚而又执着的追求,只为对方的一个点头。为赢得王映霞的欢心,郁达夫写了无数的情书和情诗,这本可化作诗人对他们彼此爱情的万千祝福,可这似乎预知了未来,为后来的分离编造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1927年的新年,郁达夫穿着新皮袍登门拜访老朋友孙百刚,在这里,他第一次见到了“明眸如水,一泓秋波”的20岁姑娘王映霞。非常喜欢古典诗词的王映霞,才情美貌兼得,让郁达夫一见倾心。彼时,王映霞虽然十分仰慕郁达夫的才华,却不愿意把自己宝贵的爱情轻易地许给这个极度追求感情自由的浪漫诗人。于是,王映霞断然拒绝了他。然而,在经历了一番战战兢兢、近乎绝望的守候之后,郁达夫的热情终于打动了王映霞的芳心。

可爱情缺乏信任终究会瓦解,郁达夫和王映霞的情感世界出现了无可弥补的裂痕。有一次,汪静之前去探望却碰上王映霞与郁达夫因小事正吵得不可开交。当天晚上,王映霞离家出走。无意之中,郁达夫发现了他的朋友许绍棣写来的三封信,便误以为是许绍棣写给王映霞的情书,立即气急败坏地在王映霞的一件旗袍上写下“下堂妾王映霞改嫁之遗物”几个大字。之后两人试图艰难地维系彼此的爱情,但此时已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教师絮语

卢建红(人文与传播学院中文系教授):隔着半个多世纪的时光去看民国时期的爱情,不免会将它们浪漫化。沈从文与张兆和的爱情确实“浪漫”:“乡下蛮子”与城里大家闺秀、害羞的老师与“校花”学生、一封接一封的情书与固执的拒绝……当然还有那一辈子的相守。只是在当事人看来,“浪漫”二字可能会显得轻飘飘了一些。“‘一个女子在诗人的诗中,永远不会老去,但诗人,他自己却老去了’。我想到这些,我十分忧郁了。生命都是太脆薄的一种东西,并不比一株花更经得住年月风雨……”。诗人担心的不仅仅是现实中爱情的“保鲜”,也是如何通过文字将这种爱情保存下来(就像保存那一株鲜花)。是现实中的爱情催生了美丽的文字,还是想象中的爱情美化了现实中的人?对于作家和诗人沈从文来说,这恐怕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王文捷(人文与传播学院中文系教授):在当下物欲横流的“速食爱情”时代,神圣、美好而永恒的爱情似乎已经千疮百孔,只能孤寂地躲在现实生活角落里黯然神伤。基于爱情这一奢侈的憧憬,人们往往去那些虚幻的故事中寻找心灵的安慰。因此,“民国时期的爱情”即是这样一类持续发酵、不断让人思味和引发期求的文化存在。

而那些令人感动的爱情,往往又是在名望人生与梦幻生活中得到华丽建构的。于是大开大合、思想解放而风起云涌的民国,在人们心中泛起的爱情波澜也无不闪耀着五光十色。风流倜傥的文人名士与雅致清新的碧玉闺秀们,为我们呈现了“月透窗棂,灯下相思,风掠双肩,吹起情书一角”浪漫而澎湃的意境,为我们提供了精神充盈、性灵自由同时又令人神往的“人间四月天”的美丽幻象。他们以咄咄逼人的才情与勇气,共同描绘了对于爱情的执着与追求,似乎再也没有一个时代,能像民国那样滋生出让天地动容或与草木同朽的爱情了。

然而我要说的是,民国时代名士淑媛们爱情中的那些守旧与新潮,追求与弃绝,纯粹和纷乱,诚恳与迷茫,安乐与动荡,热烈与冷酷等滋味,只有作为情感主体的他们自己,才能真切地体味与深入地感知。

结语

民国才子配佳人的爱情令人赞羡,浪漫的邂逅,携手共度一生固然美好,倘若在途中一方的离别,另一方也不必忧伤,温柔地说声再见,在心里感谢,感谢他给了你一份记忆,如山冈上那轮静静的满月。然后请放心,属于你的那份美好爱情会在下一个转角等待着你的到来,每个人都将用一份与众不同的爱遇见彼此。仍单身着的人儿,等待爱情的人儿,不防在心中默默许愿,祈求心中的那位她/他快点出现。我们都愿意等待,因为我们都知道,每个人都会在某个时候,遇到那个人,然后邂逅一场美好的爱情。

民国时期的最美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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