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魯迅和胡風對《生死場》評價不一樣呢?

舟中人兩三粒


魯迅和胡風,曾先後為蕭紅的成名作《生死場》作序,二者有何不同呢?


首先胡風所用宣傳鼓動性的專業語言,無疑點評更具有號召和鼓動性。正如《松花江上》一曲,描繪了東北的豐饒和美麗,來襯托"九.一八"後流離失所的慘狀。

事實上通過《生死場》,可以瞭解到即使在事變之前,普通民眾仍然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重重壓榨之下艱難生活。當侵略者闖進東北來之後,則變成無論怎樣忍受,也無法苟活下去了的境地。

胡風認為,蕭紅雖沒有讀過肖霍洛夫的《被開墾了的處女地》,卻同樣寫出了農民們對牛羊的真實質樸的真愛,是已有農民文學裡面,未曾有過的詩篇,不但寫出愚夫愚婦的悲苦,還寫出了"藍空下血跡模樣的大地","鐵一樣重的戰鬥意志"一本書,從中看到"女性纖細的感覺,也看到了非女性的雄邁胸境"。


其實作為著名文學理論家兼詩人的胡風,雖然同茅盾評《呼蘭河傳》一樣,略微流露出女性天生小格局,無力把握住時代脈搏的偏見。

但他一生自言"為鬥爭而寫"的追求,在上紀三十年代抗日氛圍漸濃的大背景下,從蕭紅的小說中感受到東北民眾受侵略壓榨的悲慘生活,有著頑強掙扎求生的意志,讚揚他們悲壯反抗與鬥爭,將之命名為《生死場》,同對蕭軍的《八月的鄉村》等東北群作家作品的推介一樣,是具有積極的時代意義的。

魯迅在其評的未尾不也說,與其聽他安坐中的牢騷話,不如快看《生死場》,會給人堅強和掙扎的力氣。


魯迅以自己讀文時的感受,表達出蕭紅不是以上帝的視野來悲憫人物的苦難,而是通過平等的視角感同身受,有一種切膚之痛的真實。她的小說沒有愛情的風花雪月,《生死場》景物更是如此不美,冷靜地可怕,只用敏銳細膩的女性視角,對農村底層農民、村婦、嬰童甚至乞丐和妓女在疾病飢餓和貧窮折磨下,奄奄一息的近乎原始生活的還原。

讀者的心會被撞擊抓緊,瀰漫著不忍直視的哀傷。底層的人如豬狗一樣屈辱而麻木地活著,從忍辱偷生到覺醒反抗,人性的軟弱和堅韌無不在小說中表現出來。……


從國民性批判這一點上說,魯迅是蕭紅的老師,亦是知音。他認為蕭紅力透紙背,充分發揮了女作家細緻的觀察力,又有著非凡的勇氣。

的確同時代的女作家,關注點更集中在容易把握的生活瑣事與婚戀題材中。比如丁玲以《莎菲女士的日記》登上文壇,冰心的《兩個家庭》,凌叔華的《酒後》。她們更擅長描寫舊家庭中的傳統女性,或新舊交替時期女性婚戀問題,表現時代青年的精神苦悶和反抗,但依然侷限在家庭和戀愛的框架下。

蕭紅擁有深刻的女性悲劇意識,描寫出更為宏大的悲劇場景,是對女性生存狀態深層次的關注。胡風評論《生死場》,認為其中男性是殘忍可怖的怪獸,女性是待宰的羔羊,生育是殘酷的刑罰,無比沉重。


而蕭紅曾說過她與魯迅寫作的不同是因為:

"魯迅以一個自覺的知識分子,從高處去悲憫他的人物,……我覺得我不配悲憫他們,恐怕他們倒應該悲憫我咧!悲的只能由上到下,從下能從下到上,也不能施於同輩之間。我的人物比我高,這似乎說明魯迅真有高處,而我沒有或有的也很少……”

(引自聶紺駑《蕭紅集.序》)

回過頭來看,由於《生死場》被魯迅作評如加金封腰,使蕭紅成為上海文壇引人注目的新星功不可沒,而胡風因魯迅推薦,將之命名為《生死場》並於其後再評,將這部被《文學》刊物退稿的小說得以問世,亦同再造之恩。

後來蕭紅的《王阿嫂的死》,或類同《八月的鄉村》這樣立場鮮明的作品,終不及《生死場》經典,而其生命力不衰的《呼蘭河傳》,是非傳統小說詩化清靈語言的作品,和沈從文一般的文字在平和的新時代成為主流,如同汪曾祺、錢鍾書等人重新引起讀者的興趣的原因。

所謂文學擺脫了功利主義,才更有傳世的可能吧!所以魯迅曾在《生死場》評文中寫道:

精神是健全的,就是深惡文藝和功利有關的人,如果看起來他不幸的很,他也難免不能毫無所得。

元元的天下


兩人有矛盾的。胡風當時是黨內人士,而魯迅是黨外人士,有些事胡風不能告訴魯迅,但魯迅不知道,所以一直對胡風有意見。魯迅很激進,而胡風在當時的環境下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魯迅對這個弟子有時很惱火。據說胡風是個相當了得的人,寫作能力強,可以寫一百種不同風格的同一命題的作文。魯迅開始對這個得意門生很賞識,後來在左翼作家聯盟裡開始對他的敷衍自己有些惱火。但胡風不能解釋,因為有組織紀律。這些東西我是聽老年朋友說的,那時候我還小,似懂非懂的。現在老人都離去了,看到這個話題,想起以前的事,寫下一些記憶,無非是對以前的事有些回味。謝謝頭條這個平臺。


大主988


在以前,看魯迅,的作品說明魯迅是很有個性的,韌的精神的,當然都有自己的觀點,世界觀,伏首甘為儒子牛,魯迅在日本學醫轉為學文說明他對祖國有很深的情感的就象老一輩革命家一樣!在當時被稱為無產階級的偉大旗手,為無產階級搖旗《吶喊》發表作品,和資產階級文人展開了殊死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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