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群音之电子狂人•周启生


香江群音之电子狂人•周启生

周启生有首歌叫《天使魔鬼混合体》,据说该歌本来是写给张国荣的,有人打劝,还是留给自己好,结果被他一唱,性感味道全无,致使不声不响。所以周启生很懊悔,假如先让哥哥唱,然后自己再录一个不同风格的版本,这首歌肯定会让更多的人知道和喜欢。

我说这个事,不是讲周启生和张国荣的关系,虽然他两很早就认识——张国荣与周启生的哥哥、姐姐十分要好,而是想告诉大家,周启生其人就像歌名一样,一半是少年得志的音乐天才,一半是倚老卖老的嘴炮高手,有时更干点“混账”事。在音乐上,他同样是一对混合体,有时热情似火,有时冷酷如冰,有时清新质朴,有时魔幻妖冶。矛盾吗?不矛盾,要知道,撒旦也是由六翼天使堕落而来的,两者其实是一回事。


香江群音之电子狂人•周启生

周启生的父亲周吉,是上世纪老一代影人,主要活跃在六七十年代。老先生虽然演了一辈子配角,但毕竟是位艺术工作者,所以子女们也走了这条路。

周启生的姐姐周小君,曾灌录唱片《微妙的三角》,可惜因唱片公司倒闭而不能出版(何嘉丽很喜欢此歌,进行了翻唱),其后专注和音,林忆莲1991年首次个人演唱会“意乱情迷”便邀其助阵,此外还演唱了徐克《东方不败》的插曲《断弦》。周氏姐弟和林忆莲的关系绝对不差,要不最近林小姐和恭硕良分手,周启生也不会出头痛骂恭某人“吃里爬外,玩弄感情,必遭天谴”,搞得好像他和林、恭有什么“微妙的三角”似的。

周启生作为男仔,周吉更由着他的喜好了,他从小到大没干别的,就一门心思搞音乐——4岁学吉他,6岁学钢琴,13岁编了人生第一首曲并组了第一支乐队 ,16岁师从顾嘉辉在TVB写歌,以未成年人身份包揽了TVB90%的音乐工作,17岁担任林子祥首张粤语唱片的助理监制、20岁成为亚洲电视首任音乐总监、23岁出碟,25岁为许冠杰“相识廿载”纪念演唱会担任音乐指挥,30岁起,光是收音乐版权费,都不用再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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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香港第一代集作曲、作词、编曲、演唱、监制于一身的全才音乐人,周启生外号“周身刀”,他经手的歌曲不下千首(有人统计为2000首),光谭咏麟的就达百首之多,其余诸如许冠杰、陈百强、李克勤等更不在话下。随便说两首歌大家体会一下,许冠杰和张国荣的《沉默是金》、陈百强的《偏偏喜欢你》、谭咏麟的《今夜情为证》皆出自他的编曲。另外,周启生一直强调,阿伦超级金曲《爱的根源》也是他的作品:当时周启生听了一首英文歌《T ouch M e In T he M orning》,大受启发,灵感喷涌而出,挡都挡不住,然后有点技痒,在电话里弹给某位朋友听,没想到被朋友剽窃,成了《爱的根源》。后来这位朋友去了温哥华,再也不敢回香港了。

《爱的根源》作曲一栏署名陈斐立,大概就是周启生口中的“朋友”。陈斐立资料全无,知名歌曲仅一首《爱的根源》,似乎资质平平,很难与该歌的成就相匹配,但说不准人家就是小宇宙爆发,孤篇压全唐呢,这种公案很难讲清,除非周启生拿出强有力的证据来。

周启生的话,经常是比较夸张的,他除了顶着“香港电子乐大师“的头衔,还被称作“亚洲键琴之王”,他评价自己每天都花差不多10个小时来弹琴,技术已到了随心所欲的阶段。为了证明不是吹牛,他还举了一个例子,有个音乐学院的学生找他比试,此人琴弹得很不错,也很自信,甚至可以说是自负,但见识了他的琴艺后,整个人都傻了,眼神变得很迷茫,就差扑通一跪,说“请收下我的膝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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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夸奖和自我夸奖一向是我们民族的优良传统,有些事大家呵呵一笑就算了,周启生还自称是香港仅有的两个玩爵士的乐手之一。但不可否认,周启生的音乐造诣确实很高,要不也不敢恃才傲物,目空一切,对后辈指指点点。比如他说:杨千嬅不会唱歌;梁咏琪底子不行;容祖儿没有几首歌让人记得;古天乐虽然唱歌一般,但总有个样子能看一下;余文乐唱歌要对口型。直至他将目标对准了陈奕迅,历数“五宗罪”,声线一般,畅销歌难听、唱片销量差、没交学费及没有反馈社会,引起哗然。

陈奕迅能骂吗?当然能,但一定要实事求是,言之有物,要不很容易让人感觉为老不尊,胡乱放炮。不过,周启生有资格也有底气指点江山,况且其本来就是个“叛逆”人物,他少年时除了许冠杰,基本不听其他中文歌,因为认为“没什么可听的”,所以许冠杰笑称他是契弟“周生Sam”时,他受宠若惊。奇怪的是,这么一个对华语音乐不感兴趣的人,却拜了传统作曲大师顾嘉辉为师,更奇怪的是,出师之后,他并没有继承大师古朴典雅的风格(除了早期给张德兰所作的《情若无花不结果》等传统民歌小调外),而是玩起了迷幻、先锋的电子乐。这要在郭德纲眼里,绝对属于“欺天灭祖悖逆人伦”,可顾嘉辉没这么干,充分说明真正的大师一定是胸怀宽广,气度非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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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头说了一件周启生和张国荣的事,结尾再来一段他和陈百强的交往。

周启生和陈百强渊源颇深,他们在同一天到EMI百代唱片公司试音并签约,当时是1977年,周启生16岁,陈百强19岁。那天是个下雨天,两人都穿着高跟鞋(当时男人穿高跟鞋也是潮流),打着伞在雨中飞奔,狼狈之余相视一笑,从此结为好友。然后他们一起去各地演出、一起泡吧吊马子,在东京搞宣传时,喝的酩酊大醉,摇摇晃晃。

可周启生对陈百强有一种愧疚感,因为陈百强在世时,他没有为这位“最有人情味”的好兄弟多写几首歌,只能寄望于下辈子补上这个遗憾。

“奏作跳唱,俊朗俊俏不怎爱说话,郁郁寡欢,为甚落寞偏偏喜欢他?”多年后,周启生在《我们的八十年代》中,用这几句歌词献给故人。

30年前,周启生的音乐领先时代,30年后,时代仍然没有追上周启生。仅凭这一点,周启生便是独一无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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