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吹起老男人的春梦


春风吹起老男人的春梦

罗尔我给你说个故事吧,别问我是谁,这故事可能会发生在任何一个中年男人身上。
  
  去年春天,我到长沙出差,浩哥召集七个高38班的老同学,吃了一顿饭。
  
  毕业二十多年了,大家天各一方,难得一聚,除了班长浩哥,其他六个同学我毕业后就没再见过,他们虽然都在长沙,彼此之间也不常来往,全靠浩哥单线联系。在各自的记忆里,大家还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如今都已是历尽沧桑的中年人,各有各的油腻。
  
  八个老同学,都是男生。浩哥有联系的女生,也有两三个,只怕老婆多疑,也怕女生的老公想得太多,联系都不是很紧密,更很少见面。
  
  聊起女生,已是局长的阿贝亮出了他写的一首诗,说的是他当年如何暗恋某女生,却又说不出口,他没和该女生说过一句话,她却成了他努力学习的动力,促使他最终考上了大学,成就了今天的事业。浩哥读完诗,呵呵一笑,阿贝你暗恋的是李云燕吧。
  
  浩哥一猜即中,不可能猜不中,李云燕是高38班的班花,全班男生多少都对她动过心思。我也暗恋过李云燕,还给她写过两封信,她没理我。


  
  青涩的少年往事,于成功者是趣话,于失意者则是笑话。

春风吹起老男人的春梦


  
  在嘻嘻哈哈的同学会中,我没好意思说自己当年给李云燕写信的事儿,回到深圳,一个人坐在书房中胡思乱想,我就像键盘侠一样勇敢,就把当年全班男生(包括我自己)如何暗恋李云燕的事儿写了出来,发在我的微博上。为了逃避老婆的审查,我假装自己写的是小说,人物也用了化名,但老同学们还是看出了端倪,各人对号入座,找到了自己。
  
  一个网名叫“云中燕子”的人加我微信,劈头一句:“你知道我是谁吗?”
  
  想必你已经猜到了,这是李云燕。
  
  我故意装糊涂,含糊回复:“似曾相识燕归来。”
  
  李云燕说:“你当年写情书,如果像现在写文章一样有趣,我们可能会发生一点故事。”
  
  我像油腻男人一般暧昧起来,说:“李云燕,我现在依然梦想,能和你发生故事。”
  
  李云燕发来一个笑嘻嘻的表情,说:“这样的聊天记录,你一定是边聊边删吧。”


  
  李云燕太精明了,与老婆以外的女人聊天,凡经不起老婆推敲的句子,我都是边聊边删,只怕老婆看到,说不清楚。
  
  我和李云燕聊了两三个月,越聊越有棋逢对手的感觉。我和老婆已难得聊天了,聊不上三五句,必定会落入柴米油盐的俗套,把天聊死。而与李云燕,越聊越有得聊,我们都觉得,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有好几次,我跃跃欲试,想立即就去见李云燕,都因种种原因未能成行。

春风吹起老男人的春梦


  
  初夏的一天,我有个去哈尔滨出差的机会,买机票我没买直飞哈尔滨的航班,而选择了一个在李云燕所在城市中转的航班。飞机会在中转机场停留一个小时,李云燕很兴奋,说她要到机场来,隔着安检闸口向我挥挥手。
  
  我说,千万别来,就怕你是小魔女,你一挥手我就跟你走了。
  
  李云燕说,就算我是小魔女,我也不要一个中年大叔跟我走,卖都卖不掉。
  
  我很想和李云燕见面,但不是这样隔着安检闸口草草地挥一挥手,就让她不要来。
  
  没想到,因为航空管制的套路,我乘坐的航班不是在中转机场停留一小时,而是整整一夜。
  
  住进航空公司安排的宾馆,我给李云燕发微信:“燕子,我知道什么叫天意了,我要在你的地盘停留一夜,现在╳╳宾馆。”
  
  李云燕回复一个大哭的表情,说:“我也知道什么是天意了,下午,我临时接到通知,现在北京开会。”


  
  我们彼此期待的重逢,就这样阴差阳错地错过了。
  
  一个多月以后,快下班的时候,李云燕给我发微信,说:“亲,我跟团去台湾七日游,今晚在深圳停留,你准备如何安排这一夜?”
  
  我已经42岁,一颗心居然像24岁一样乱蹦乱跳。
  
  老婆对我绝对信任,我随便找个借口夜不归宿,她也不会有任何怀疑。
  
  如何安排这一夜,常见套路是,先吃饭,再K歌,再开房。
  
  去哪儿吃饭呢?深圳适合有情人吃饭的酒楼应该数以千计吧,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应该和李云燕去哪儿吃饭,也不知道去哪儿K歌,去哪儿开房。
  
  想来又想去,我想到了女儿。女儿每晚都要听我讲三个故事才肯睡觉,今夜找怎样的借口不给女儿讲故事,都是扯蛋。
  
  最后,我回复李云燕说:“天啦,我运气为什么这么差?我刚登机,要去上海参加进博会。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旅途开心哈燕子。”然后,我狠狠地关掉了手机。

  
  没办法,各位同学各位读者,人到中年,我必须对自己狠一点,和李云燕在微信上玩一玩情感游戏无所谓,真枪实弹玩真的,我玩不起。即便今夜的故事能像微信聊天记录一样删除,精明的老婆发现不了任何痕迹,我也不能玩。
  
  回家喝着老婆煲的老火靓汤,我突然想,不久前的那一天,李云燕是不是也没有去北京开会,只是不想和我发生故事?
  
  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但我没有向李云燕求证,慢慢地,也不怎么和她瞎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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