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躍瘋人院》不是典型的莎翁式悲劇,代入各種套路仍言之成理

首先,這是一部成就很高的電影,電影開場,身著黑色衣裙的護士長拿著一大串鑰匙打開醫院的門欄,將觀眾帶入了一個縮小版的社會,這裡有秩序的維護者(穿白衣的小護士與保安),定時播放的音樂,定時吃藥時間,伸展操,群體會議與自由時間,這一切似乎顯示了個格外平和的世界,直到男主角麥克墨菲的出場,與眾不同的外來物進入這個世界,藉助他的視角與親身體會,讓觀眾們深入地瞭解到外表平和的世界中的實質,條條有理的秩序之下是某種冠之以民主之名的強權專制,外來者麥克墨菲具有類似神經質的癲狂式不羈的特點,但他是正常人,為了逃避監獄的懲罰工作而轉來精神病院,對於這裡的加給精神病人的強制性制度自然做出理性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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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麥克和安迪都是善良的人。用善良是覺得他們都很溫暖人。別人對酋長是不搭理以為他又聾又啞,麥克堅持和酋長溝通,說是自己喜歡自言自語,教酋長打籃球,以及知道酋長能聽見會說話後想帶他一起離開;對待比利,把他當做個孩子一樣照顧,比利去世他很憤怒;還有其他人有點記不住名字,和他們相處的很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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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克來之前,醫院裡本身應該有一套病人們自我娛樂的系統。麥克來了,醫院裡注入一股新鮮的血液,大家開始期望幾乎遺忘的的世界大賽了,大家開始了更有意思的帶有賭注的撲克牌了,大家終於打破平靜麻木開始提出自己的不滿和要求了,這之中當然有好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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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麥克追求自由,卻沒有更多的在意自己的同伴心理上的問題。也就是,他的行為夠嗨夠有義氣,但是又是正確的嗎?他給夥伴們帶來了快樂,好吧也許還有尊嚴和自由,但是卻似乎忽視了能讓夥伴們可以持續快樂享有自由尊嚴的基礎——這對他們的病情沒有什麼幫助。自麥克到來後他們所經歷的大喜大悲對精神疾病並無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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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克墨菲作出一系列“縱慾”的行為,就是為了解放天性,挑戰這個“禁慾”的社會,呼應了電影開頭他所說過的一句話,院長問他,你為什麼會來這裡,他回答說不知道,不明白,他似乎是因為受不了誘惑而被外面評判為瘋子,電影借麥克墨菲之口提出質疑,難道釋放了天性便是犯法?何又為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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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院內其他有能力參加議會的人,似乎都與正常人沒什麼區別,除了個別行為會失控以外,麥克墨菲從來都是將他們當成正常人,和他們交流,教他們做遊戲與釣魚,相對應地,代表著多數人、所謂正常人的護士與保安們,他們總是一副十分理智鎮定的模樣,不斷提醒病人們規矩與對錯標準,大部分病人們受到長期的洗腦與壓制,真的以為規章制度是堅不可摧的,甚至強壯如酋長的,也忘記了自身所擁有的力量,直至麥克墨菲的自由精神觸動了他們。和統治階級鬥爭的結果,竟落得如此下場,或明或暗的諷刺讓人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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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在這場鬥爭裡,終究有人醒悟併為之努力。那個一直沉默不作為的人,在麥克的鼓勵下,用麥克許諾的方法,砸破了瘋人院的那道鐵網,揚長而去,追逐真正值得的東西。被吵醒的病友看到這一幕都興奮不已,他們彷彿看到了麥克又活過來,不可一世地跟大家承諾一定會逃離這個地方。他的軀體死在了病床,但在那個鐵網外,一定有他自由的靈魂。還有一個場景是比利的死。比利一再哀求瑞秋能不能不要告訴他媽媽,瑞秋沒有答應,讓護士把比利帶到屋子裡去,比利用玻璃渣刺上了自己的脖子。比利無疑是不幸的,是瘋人院的犧牲品(麥克也是),就像麥克說的他還是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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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麥克憤恨的掐像瑞秋的時候,屏幕外的我同樣咬牙切齒,太可恨了。最後想到的是一幕友愛快樂的場景,他們一起在操場上打籃球。酋長從底部抓住籃球框不讓球落下,然後把球拿出來扔了出去。以及從一開始嚴肅的在球場奔走到面帶笑容的大步闊走,搞笑又可愛。在影片中,護士長拉契特為首的醫生團隊主要運用的是心理治療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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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和心理座談的方式是影片中著重表現的。在麥克墨菲想讓護士關了音樂來挺清楚其他聲音時,得到的回應是“音樂是病人所能聽到唯一的聲音了”。福柯在文中提到“音樂的治療價值在於這種變化在體內停止了,品質在體內重新分解為運動,感受的愉悅變成以往那種有規律的振動和張力的平衡,再者是心理座談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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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部影片的矛盾衝突的發生的場域都發生在座談會上。護士長拉契特的種種尖銳的問題其實是一種喚醒,而她起了一個道德家的作用。護士長為首的醫生團體用耐心、理性的工作來對付譫妄。不論是通過緩慢教育,還是通過權威強制方式,理性都彷彿是因自身的重力而降臨。另外,對於最後酋長殺死麥克墨菲,麥克墨菲的極力掙扎,求生的慾望,我想這是人本能的反應把! 畢竟,小說中極力說,他們只是偽造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麥克出來,怎麼會模樣模仿得那麼像,但是那不可能是他啊。這一點,應該不能歸於他的精神力量把 Kesey極力描述酋長悶死麥克的那一段應該只是為了說明,他們都是人,是人本能的反應,也是更好的反襯和諷刺所謂的瘋人院只是壓抑人本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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