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讀宋詞岳飛《滿江紅》感悟

今天重讀愛國英雄岳飛詞作《滿江紅》: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這首詞作於岳飛率軍克復襄陽六郡,被晉升為清遠軍節度使時所作,生動地描繪岳飛忠臣義士和憂國憂民的英雄形象。這首詞的大意:怒豎的頭髮直衝冠帽,憑瀾遠望,瀟瀟風雨剛歇。抬頭遠望,仰天長嘯,雄壯的情懷正激烈。人生幾十年,功名不過塵和土,戰鬥八千里,征途上有云和月。不要輕易讓年少的黑髮變成白髮,到那時候再空自悲切。靖康年的國恥還未洗雪,臣子憤恨何時才能泯滅?我願驅趕戰車一路向前,直踏破那賀蘭山缺。壯志滿懷同仇敵愾餓吃敵軍的肉,笑談蔑敵渴飲敵軍的血。等重新整理起舊日山河的模樣,再去朝拜故都的宮闕。

今年是特殊的一年,面對著突入起來疫情,大家團結一致,共同打響抗擊疫情的保衛戰。而在我們民族面對突如其來的關頭,重讀包括岳飛在內的愛國英雄的篇章,總是會給我們以精神上的鼓舞。正像岳飛這首滿江紅的後四句激勵他自己一樣,不要輕易虛度這壯年光陰,爭取早日完成抗金大業。“三十功名塵於土”,是對過去的反省,表現作者渴望建立功名、努力抗戰的思想。三十歲左右正當壯年,古人認為這時應當有所作為,可是,岳飛悔恨自己功名還與塵土一樣,沒有什麼成就。宋朝以“三十之節”為殊榮。然而,岳飛夢寐以求的並不是建節封侯,身受殊榮,而是渡過黃河,收復國土,完成抗金救國的神聖事業。正如他自己所說“誓將直節報君仇”,“不問登壇萬戶侯”,對功名感覺不過像塵土一樣,微不足道。“八千里路雲和月”,是說不分陰晴,轉戰南北,在為收復中原而戰鬥。這是對未來的瞻望。“雲和月”是特意寫出,說出師北伐是十分艱苦的,任重道遠,尚須披星戴月,日夜兼程,才能“北逾沙漠,喋血虜廷”,贏得最後抗金的勝利。上一句寫視功名為塵土,下一句寫殺敵任重道遠,個人為輕,國家為重,生動地表現了作者強烈的愛國熱忱。“莫等閒”二句與“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的意思相同,反映了作者積極進取的精神。這對當時抗擊金兵,收復中原的鬥爭,顯然起到了鼓舞鬥志的作用。這既是岳飛的自勉之辭,也是對抗金將士的鼓勵和鞭策。詞的下片運轉筆端,抒寫詞人忠於祖國的赤誠之心。“靖康恥”四句突出全詞中心,由於沒有雪“靖康”之恥,岳飛發出了心中的恨何時才能消除的感慨。這也是他要“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的原因,又把“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具體化了。從“駕長車”到“笑談渴飲匈奴血”都以誇張的手法表達了對兇殘敵人的憤恨之情,同時表現了英勇的信心和大無畏的樂觀精神。“壯志”二句把收復山河的宏願,把艱苦的征戰,以一種樂觀主義精神表現出來。“待從頭”二句,既表達要勝利的信心,也說了對朝廷和皇帝的忠誠。岳飛在這裡不直接說凱旋、勝利等,而用了“收拾舊山河”,顯得有詩意又形象。一腔忠憤,碧血丹心,肺腑傾出,以此收拾全篇,神完氣足,無復毫髮遺憾。這首詞代表了岳飛“精忠報國”的英雄之志,詞裡句中無不透出雄壯之氣,顯示了作者憂國報國的壯志胸懷。它作為愛國將領的抒懷之作,情調激昂,慷慨壯烈,充分表現了中華民族不甘屈辱,奮發圖強,雪恥若渴的神威,從而成為反侵略戰爭的名篇。

紹興四年(公元1134年),宋廷命駐紮在鄂州的岳飛軍隊收復襄陽等州縣,同時規定:如果敵人逃出京西地區,就不必追趕,甚至不能“稱提兵北伐”,否則“雖立奇功,比加爾罰”。將岳飛的手腳捆的牢牢的。岳飛的軍隊從五月初開始出兵,前後不足三個月的時間裡,多次打敗敵軍,在收復襄陽府,隨州,信陽等六個州郡後,奉命停止前進。這時,32歲的岳飛被升為節度使,和劉光世,韓世忠,張軍等前輩將領並列。在隨後的宋金和戰裡,宋高宗認為自己有力量守住淮河,如果繼續打下去,會促使大將久握重兵,造成尾大不掉的局勢,於是就同秦檜商定,命令各路軍隊“班師”。1141年11月,南宋向金稱臣,雙方簽訂和約,這就是所謂的“紹興和議”。在隨後的歷史週期裡,宋金雙方的軍事實力處於均衡狀態,任何一方想僥倖取得勝利都是困難的。

岳飛自奉節儉,軍紀嚴明,軍隊戰鬥力極強,使金人有“撼山易,撼岳家軍難”的慨嘆。岳飛領導的抗金斗爭,沉重的打擊了南侵的金軍,為保衛南方人民的和平生活,免遭女真貴族的奴役做出了重大貢獻,岳飛不僅是南宋傑出的抗金將領,也是中國歷史上特別著名的民族英雄。

在當前抗疫形勢不斷好轉的特殊時期,包括岳飛在內的中國傳統愛國精神與民族精神,會起到積極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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