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活的歷史人物10——明清篇(2)(“鄭三怪”的怪才等)

鮮活的歷史人物10——明清篇(2)(“鄭三怪”的怪才等)

一、六世達賴的傳奇經歷

心中愛慕的人兒,若能夠百年皆老,不亞於從大海里面,採來了奇珍異寶。

問問心愛的人兒,能否結成伴侶?

答道:除非死別,活著絕不分離!

品讀這詩歌,誰都會毫不置疑地認定它們是赤裸裸火辣辣的愛情篇章,然而誰也不會輕易相信這些詩篇竟出於佛教法王之筆端。

確確實實,羌塘高原、冥冥穹蒼、茫茫原野間,曾出現這麼一個奇特的形象,“情天一喇嘛”羅桑仁欽·倉央嘉措。倉央嘉措是西藏喇嘛教黃教(即格魯派)法王,世稱六世達賴。

從一個普通的民間少年驟然登上尊榮一世的達賴高位,倉央嘉措及家人做夢也沒料到。1682年(清康熙21年),五世達賴圓寂,隨之便有種種瑞兆暗示其“轉世靈童”的特徵和方位,僧侶按此前往尋找,在藏南門隅納拉山下找到了倉央嘉措。1683年出生的倉央嘉措,其家庭世代修持紅教(即寧瑪派),倉央嘉措的曾祖父就是一位有名的紅教喇嘛,紅教僧人是可以結婚生育的。

16世紀中葉,正當西藏曆史上風雲變幻的多事之秋,教派鬥爭亦相當嚴峻殘酷。具有雄才大略的黃教領袖五世達賴羅桑嘉措依靠蒙古部落的軍事力量,建立起以黃教的噶丹頗章王朝,確立了黃教集團在西藏300餘年的統治,達賴喇嘛也就成了西藏至高無上的政教領袖。當時的第巴(藏王)桑結嘉措出於政治上爭權的需要,對五世達賴之死和六世達賴的選認都秘而不宣。倉央嘉措被選出來後,被秘密供養並接受教育。第巴這樣做動機有二:一是五世達賴死後,對六世達賴選而不立,自己則可以大權獨攬;二是萬一密謀暴露,可以抬出一個人來應付,有一個下臺的階梯。1696年,康熙帝親征,平定了準噶爾蒙古部落的叛亂,第巴·桑結嘉措勾結的密謀果然敗露。懾於清廷的威力,桑結嘉措不得不向康熙上書,說明五世達賴已死,他的轉世靈童已15歲。這年9月,第巴·桑結嘉措被迫迎請倉央嘉措到拉薩。途中,與五世班神會晤,倉央嘉措就拜五世班禪羅桑益西為師,剃髮受戒,取法名羅桑仁欽·倉央嘉措,10月,在布達拉宮舉行坐床典禮,正式成為第六代達賴喇嘛。

但是,臨位後的倉央嘉措,僅有達賴之名,而無達賴之實,大權依然掌握在第巴手中,他還是個傀儡。

由於政治上的不得志,再加上原本信奉紅教的家庭的薰陶和進宮前十幾年接觸的平民生活的影響,倉央嘉措的精神逐漸遊離出達賴之軀殼,最終異化為一個宗教叛逆者的形象——布達拉宮的活佛,民間的蕩子。他有一首自畫像詩:住在布達拉官,是活佛倉央嘉措;進入拉薩民間時,是蕩子宕桑旺波。

心既歸屬自己,而不皈依佛祖,所以倉央嘉措做出了很多駭世驚俗的大膽舉動。他並不潛心參悟,銳意學法,也不爭權奪利,計較名位,而是修葺林苑,放浪形骸,到處尋芳獵豔,沉湎酒色,於出不少風流事。坊間市井,流傳著許多有關他的軼事趣聞。他私自在布達拉宮開了一個小門,夜間悄悄出去,自稱宕桑旺波,穿上平民衣服,帶上假髮,到拉薩民區過他的逍遙生活。有一次他又變裝易名溜出後門與情人幽會,黎明前回來時已大雪鋪地。宮中的值夜僧發現有足跡通到倉央嘉措臥室,大驚,以為有盜賊強人潛入。一根究足跡來源,直找到城中的豔婦家中,回來再驗看倉央嘉措的靴子,雪跡猶存,值夜僧恍然大悟。秘密洩露後,倉央嘉措直認不諱,並賦詩記錄:“黃昏去會情人,黎明天降大雪,還有什麼秘密,雪地腳跡明白。”他乾脆直言宣佈自己的心態:“賣酒女子不死,一世都有酒喝,少年終身希望,就在這裡寄託。”

倉央嘉措放蕩不羈的行為,終於引起了清朝皇帝、藏王以及蒙古王公的干涉。而倉央嘉措對於他們的勸阻、警告進行了激烈的堅決的抵制和反抗。他在藏王的面前拿出刀子、繩子,揚言如果誰再對他的事橫加干涉,他就自殺、上吊,弄得藏王無可奈何,只好聽其自然。1701年,清朝皇帝和蒙古部落首領決定製裁倉央嘉措,同時宣佈不承認他是真達賴喇嘛,面對這種嚴厲的懲罰,倉央嘉措一點不屈服退縮。他找到他剃髮受戒的師傅五世班禪,跪在扎什倫布寺大門前,呼天叫地,大聲明確宣佈:“你給我的袈裟我還給你,你加在我身上的教戒我也還給你,教主我也不當了,給我自由吧,讓我過普通人的生活吧!”五世班禪對他也無法約束和規勸,同樣只得聽之任之。從此倉央嘉措的行為更加公開、更加狂放了。他的情歌寫道:“人家說我閒話,自認說的不差,少年輕盈的胸步,踏迸了女店主家。”拉薩城裡有一些牆上塗抹黃顏色的房子,據說這些黃牆屋主家都有女性與倉央嘉措有過情史,塗上黃色以區別,略帶炫耀之意。因為按當時習俗,以為有女性同達賴喇嘛這樣的活佛有染,乃是一種榮耀,會得到很大的福運。

對於六世達賴的放蕩言行,藏蒙地區廣大僧侶百姓給予了理解與同情,至今民間仍流傳著一首歌謠:別怪活佛倉央嘉措,風流浪蕩;他所追求的,和凡人沒有什麼兩樣。

所以,當藏王桑結嘉措的政敵拉藏汗得後召開三大寺(甘丹、哲蚌、色拉)會議,企圖徹底廢黜藏王所擁立的六世達賴時,僧侶們不但不支持他,反而為倉央嘉措辯解,說他行為不軌是因“迷失菩提”之故,是“遊戲三味,未破戒體”而已。此後拉藏汗以武力廢位之時,很多人工為倉央嘉措鳴不平。拉藏汗的蒙古軍持皇帝詔,解倉央嘉措往北京時,哲蚌寺僧眾冒死劫回六世達賴,後來押解兵士攻破寺院才將他奪回。康熙帝廢倉央嘉措之位後,另外又立了一個名叫格桑嘉措的人為六世達賴,但教民始終未曾承認,只承認倉央嘉措是六世達賴,把清廷所立者稱為七世達賴。

關於六世達賴的最後歸宿有幾種說法。一種以官方記載為代表,認為倉央嘉措於北上途中死於青海湖附近。據分析,這類記錄是掩飾之辭。一種說法源自藏文《十三達賴傳》,認為倉央嘉措被送到內地後,清帝即將其軟禁于山西五臺山,後圓寂於斯。因為十三世達敕到五臺山朝佛時,曾親自參觀倉央嘉措閉關坐靜的寺廟。另一種說法立據於《西藏民族政教史》、《倉央嘉措秘傳》和現代考證材料。此說認為24歲的倉央嘉措在青海湖畔的一個風雪之夜倏然遁去,歷經艱險,周遊了印度、尼泊爾、康、藏、甘、青、蒙等地,最後坐化於現內蒙古的阿拉善旗,時年64歲。“文革”前阿拉善旗的廣宗寺內還保存著六世達賴的內身塔,寺的主持曾出示倉央嘉措的遺物,其中有女人青絲等物。

時逾300年,倉央嘉措的名字在廣大藏區依然家喻戶曉,百餘首《倉央嘉措情歌》依然風靡全藏,僧侶百姓常將小型梵莢葉式的《情歌》攜帶於懷。與其講,六世達賴是以其極富神秘、傳奇和悲劇色彩的身世留名於漢藏史冊,毋寧說,感情真摯且樸素自然的《倉央嘉措情歌》順民情、合人心、訴人意才是他美名永傳之根本所在。

二、紀曉嵐智解“老頭子”釋危難

紀曉嵐是《四庫全書》的總編,經常為此書的編寫抗嚴寒、冒酷暑。有一年夏天的一箇中午,紀曉嵐在文津閣編書時,因天氣太熱,只得脫去上衣,赤膊袒胸上陣。這時乾隆皇帝突然駕到,紀曉嵐因脫得太光,想穿衣已來不及了,便急中生智,鑽到書桌底下藏起來。不料他的舉動早被乾隆帝發現,乾隆平時也愛開開玩笑,見此情景,就故意捉弄紀曉嵐。他向眾臣擺擺手,示意別說話,自己悠然自得地坐在書桌邊看起書來。這可苦了桌下的紀曉嵐,時間一久,已是汗如雨下,呼吸困難。

紀曉嵐聽到館內寂靜無聲,便從桌下探出頭來向眾人問道:“喂,剛來的那個老頭子走了沒有?”話剛出口,轉眼往上一瞅,天啦!只見乾隆帝端坐在桌旁,嚇得他趕忙又把身子抽了回去。乾隆聞聽此言,把書擲於案上,面露慍色地說:“紀愛卿,休得無禮,快出來講話。”“臣衣冠不整,不敢見駕。”紀曉嵐在桌下回答。“別的朕可赦你無罪,單單要你說明為何稱朕為‘老頭子’?有因則生,無因則死。”眾人一聽這話,都為紀曉嵐捏著一把汗。

紀曉嵐急忙從座下爬出來,接過遞來的外衣穿上,然後跪地奏道:“萬歲,‘老頭子’三字實屬臣對您的尊稱,並無絲毫無禮之處。萬歲您想,世人都稱聖上為‘萬歲’,這豈不是‘老’嗎?聖上為萬人之首”,這豈不是‘頭’嗎?聖上是天子,這不就是‘子’嗎?這三字除了聖上,別人無一能亨用啊!”眾大臣聽了這番解釋,都長噓了一口氣,無不暗暗讚歎,乾隆聽罷這通解釋,怒容頓消,捻鬚含笑,高聲說道,“紀愛卿,真乃淳于髡轉世,朕赦你無罪。”

三、鄭板橋賣畫索銀兩

清代書畫家、文學家鄭燮(1693—1765)字克柔,號板橋,是“揚州八怪”之一。他早年家貧,後應科舉為進士,任知縣,因為幫助農民訴訟以及辦理賑濟,得罪了豪紳而被罷官。

鄭板橋未中科舉時,他的書畫無人問津。當了縣今後,昔日冷落他的親友紛至沓來,求書索畫。他為此刻了一枚“二十年前舊板橋”的圖章,專門用來回敬那些曾經冷落了他的勢利小人。

鄭板橋還曾大書一篇“筆榜小卷”掛在廳堂。標明索書畫的價錢:大幅六兩,中幅四兩,小幅二兩,書條、對聯一兩,扇子、斗方五錢。凡送禮物、食物,總不如白銀為妙。公之所送,未必弟子之所好也。送現銀則心中喜樂,書畫皆佳禮物,既屬糾纏,賒欠尤為賴帳。年老神倦,不能陪諸君子作無益語言也。畫竹多於買竹錢,紙高六尺價三千,任渠話舊論交接,只當清風過耳邊。乾隆己卯,拙公和上屬書謝客,板橋鄭燮。

這“筆榜”滿紙言錢,不知道的人,准以為鄭板橋在跪拜“孔方兄”。

不過,那些口不言錢、心想厚酬的以賣技餬口的假名士們見了,都感到如芒在背。落拓不羈的鄭板橋,不乏志同道合者,清代吳山尊對他的“筆榜”深為嘉納,居然請人勒石作碑,加以廣泛傳播。

四、“鄭三怪”的怪才

鄭板橋的詩詞書畫皆有自己的特色,處處透露出一種怪味,故得名“鄭三怪”。

他年輕時赴京城趕考,結果名落孫山,窮困潦倒,寄居濟南。用無以為生,竟到一家妓院中去提大茶壺,暫當龜奴,即侍候妓女嫖客們茶水的下人。這種滋味,對於懷才不遇的鄭板橋來說,真是有苦說不出。

一天,有不少官員群集在一位名妓房中飲酒取樂,酒足飯飽之後,他們開始寫大壽字,預備明天送去給巡撫大人的母親祝壽。可是寫來寫去,竟沒有一個能寫好的。鄭板橋實在忍不住,便說:“我來寫一個,諸位大人看看如何?”一位官員不屑地瞪他一眼,說:“哼,你還會比我們寫得好嗎?不自量力!”“讓他試試也行,如果寫不好可是自己討打!”另一位接著說道。鄭板橋將很多張大紙放在地上聯成一張更大的紙,找了件破衣服來,浸飽了墨汁,脫掉鞋子,在紙上弓下身來,一口氣寫了個很大的龍飛鳳舞般的“壽”字。大家一青,讚不絕口,一改輕蔑為尊重。

巡撫見到這個特大的“壽”字,便請鄭板橋去書寫壽聯。鄭板橋決定賣賣關子,開開官員們的玩笑,於是他不慌不忙地在鋪好的紙上寫了七個大字:“這個婆娘不是人。”眾官員見了大驚,巡撫的臉上也很難看,大家似乎將要發怒。鄭板橋看看火候快到,於是接著寫道:“西天王母下凡塵。”此句一出,那些官員們繃緊的臉馬上綻出了笑容,齊聲讚道:“好詩!好詩!”鄭板橋故意逗逗他們,接著寫了第三句:“生個兒子原是賊。”這種俚俗罵人的話都寫了出來,眾人不禁失色,巡撫臉上也紅一陣白一陣的。鄭板橋看在服裡,笑在心頭,最後揮筆而就,寫下了第四句:“偷來蟠桃獻母親。”這時大家齊聲喝彩,大叫絕妙好詞。

五、鄭板橋名畫換狗肉

鄭板橋的詩、書、畫聞名於世,號稱“三絕”,人們爭相購買。揚州有個富豪特別喜歡鄭板橋的書畫,但因他為人刁詐,鄭板橋非常討厭他,不給他作畫寫字。這個富豪為了抬高身價,顯示自己的威風,出重金購買鄭板橋書畫,但始終沒有搞到手。

有一天,鄭板橋出郊外漫步,見路旁新設一座酒店,店內有一位老者自稱“怪叟”,他見鄭板橋到來,十分殷勤,馬上給端上狗肉來款待。鄭板橋平日最愛吃狗肉,一見大喜,便飽餐一頓。付錢時,店家分文不收,鄭板橋過意不去,便當場作了幾幅書畫贈給店家。事過之後,鄭板橋才知道上了當。原來這位“怪臾”,是那富豪派人裝扮的,自己的畫就這樣輕易地落入了富豪之手。後來鄭板橋常提及此事,說他因愛吃狗肉而上了當,用以警戒世人。

六、阮元誤認石頭為寶物

阮元是清代有名的金石學家、考古學家,汪容甫是一位狂放的學者。有一天,汪容甫決定捉弄一下考古學家。

汪容甫聽說阮元正在編著《金石志》,蒐集各種金石文物,於是他帶了一塊石頭給他,那石頭古色斑斕,細辨之下,隱約似有字跡,篆法奇古。阮元問:“此物何處得來?”汪容甫道:“此即您所要購買的那類石器啊!雖有點殘缺,價值還超過千金,我竭數月之力,才得到這一塊。”阮元把玩再三,說,“對!對!”便拿出千金給汪容甫,把這塊寶石收藏起來。

不久,《金石志》刊印出來。汪又問阮:“我上次代您蒐集的那塊石器好嗎?”阮答:“好!好!”汪容甫笑了起來,說:“我再為您去找找。”於是拉著阮元來到了一條河畔的一家小茶樓上。汪指著臨河的亂石給阮元看,並說:“請公過目,這些比過去的那件如何?”阮元大驚:“為什麼戲弄我?”汪容甫卻道:“偶然博得金石家一笑,又何必動怒?”

阮元可是啞巴吃黃連了,不但不敢聲張,而且另外掏腰包,囑咐汪容甫千萬不要洩漏這一秘密,生怕傳出去有損自己的聲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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