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音、脸书和WeWork的警告:CEO不得兼任董事长

近年来各地情况愈加复杂,对企业领导的监督加强,禁止CEO和董事长一人双职的模式成为大势所趋,因为该模式可能损害公司的人才基础、风险管理和社会影响力。


集创始人、CEO、董事长于一体,公司就没有机会从继任企业领导者的技能、经验和能力中受益。其次,一人双职模式可能会削弱了董事会闭门会议向CEO反馈的效果,从而削弱了公司风险管理的能力。


让CEO担任董事长会损害董事会的讨论质量,继而削弱公司的风险管理能力。如果公司的破坏性商业模式产生了利润,但同时却损害了客户、员工或其他相关者的利益,一人双职的模式则无法形成内部监督。

波音、脸书和WeWork的警告:CEO不得兼任董事长

在Boeing公司飞机设计的致命缺陷、知名初创公司WeWork十位数的运营亏损、Facebook上的总统选举信息被俄罗斯黑客入侵等所有报道之后,隐藏着一个领导力真相:切勿将CEO和董事长职位交与一人

近年来各地情况愈加复杂,对于企业领导的监督不断加强,股东提交的管理提案中,呼声最高的就是禁止一人双职

这并不足为奇,董事长领导董事会在战略建议、绩效监控、财务监督和控制、评估管理方面发挥其优势,而CEO负责在公司内部建立一套共同的价值观、实践和目标,推动公司执行其战略计划,建立有意义的未来。公司的成长需要这两个角色谨慎做出最佳决策。

文本研讨的三个案例,说明了为何投资者对一人双职模式怨声载道,同时还证实了一个道理,即从成功的科技行业CEO、董事长、投资者和创始人的采访中学到的经验:一人双职模会否定高层次的组织人才,造成盲点,破坏组织风险管理的能力

CEO-董事长模式

在丹尼斯·米伦伯格担任Boeing董事长和CEO的任期内(现已卸任),这家美国排名28的大型集团,企图通过飞行控制系统存在缺陷的旗舰客机来控制成本。

Boeing成功地游说监管机构简化对新飞机设计的监管审查。之后,Boeing虽然完全掌握了缺陷的相关信息,却没有将控制系统缺陷告知飞行员和联邦航空局(FAA)。

后来,这导致了两架飞机失事,346条生命罹难,全球近500架飞机停飞,公司的损失超过180亿美元

关于WeWork,亚当·诺伊曼曾同时担任董事长和CEO三年半。在他任期內,这家办公室租赁初创公司在纽约市建立了一家素食小学,并参股一家位于西班牙北部冲浪泻湖厂商。

其财务报告显示,该公司每盈利1美元就有2美元的支出。这些年公司的愿景和其他决策造成了超过40亿美元的经营亏损

在硅谷,马克·扎克伯格仍在担任Facebook的CEO和董事长。近年来,有议员控诉该公司在2016年成为了俄罗斯阻挠美国总统大选的工具。批评家称Facebook采取的措施不足以防范下一次潜在的大选操纵。

一人双职的问题

以上这些例子都说明了一人双职模式存在各种问题

首先,在公司早期,担任这两个角色的人通常是创始人,这也就意味着这些工作可能由资质不足的人承担

斯坦福大学商学院讲师杰伊·沃特金斯作为风险投资人兼多家医疗保健公司的创始人、CEO和董事长长达三十年,阐释了以下观点:

企业家需要坚定地认为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然而,随着组织的发展、人员的增加和复杂性的强化,这些特点演变为责任。创始人未必能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缺少了领导更庞大、更复杂的组织必备的特征。随着组织的成长,创始人将失去控制权,他们必须开放影响力,收集信息及反馈。

即使是最杰出的创始人,也很难同时拥有担任CEO和董事长所需的才能。如果集创始人身兼CEO和董事长,公司就没有机会从继任企业领导者的技能、经验和能力中受益。

其次,一人双职模式可能会削弱了董事会闭门会议向CEO反馈的效果,从而削弱了公司风险管理的能力。沃特金斯深入解释:

闭门执行会议至关重要。我会征求个人反馈,收集完成后,我对董事会说:“经各位同意,我将反馈汇总,与CEO坐下来,讨论你们的反馈意见。”董事长和CEO职务分离,可确保你在适当的级别展开对话。

在CEO反馈会议上,通过CEO与董事长的组织内平等,来强调其重要性,当董事长同时担任CEO时,这是不可能的。这会让人难以判断高层主管是否误导了公司。

我们回到Boeing的事件中,米伦伯格在担任CEO兼董事长的三年中,表示希望将这家航空航天公司重塑为“全球工业冠军”。他的一次采访就“哪家公司将制造将人运载至火星的第一艘火箭”的话题他引发了与特斯拉创始人埃隆·马斯克的辩论。

在2018年印度尼西亚发生737 Max坠机事故之前,在他公司的文化影响下,员工在电子邮件中将监管者称为“看电视的狗”,并将六个月内两次坠毁的飞机称作一个“笑话”。

在第一次坠机事故发生后,Boeing本可以从董事闭门会议中受益,在会议中考量米伦伯格对全球和行星际航空愿景的投入。几个月后发生的埃塞俄比亚坠机事件,公司本可以通过增加“适当级别的对话”予以避免。

如果有人和米伦伯格同级,那么他就会告诉米伦伯格,董事会希望该公司的优先事项立即做出改变。

第三,让CEO担任董事长会损害董事会的讨论质量,继而削弱公司的风险管理能力。山姆·格雷斯,医疗器械公司Convey的CEO,曾五次担任技术CEO,最近告诉我们:

组织上来说,董事长不应担任CEO,因为组织会朝着自身提出的问题方向发展。如果董事长和CEO为同一人,你可能会遇到一些无法解答的问题。他或她在会议室中营造出的氛围可能会对某些问题的质询不利,在这种情况下,组织会遭受损失。

如果我们每赚一美元就要支出两美元,这能使我们走上正轨吗?投资冲浪泻湖厂商将如何让我们实现使命?如果WeWork的董事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并要求提供答案,那么该公司的发展方向可能会发生改变,也不会造成40亿美元的损失。

FAA是否真的足够了解我们的设计,有能力进行评估?我们的设计在印尼坠机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如果Boeing公司的董事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并施加压力寻求答案,该公司可能就完全掌握了其面临的风险,做出不同的决定。

将CEO和董事长的工作分配给两个人,可以帮助提高公司提出问题的质量。如果质询的权利较弱,组织就不太可能制定出消减风险的策略。

最后,一人双职模式对公司的潜在影响是:公司的破坏性商业模式产生了利润,但同时也损害了客户、员工或其他相关者的利益。董事会对业务的监督通常由董事长主持,能够使此类公司避开危险区域。

但是,如果CEO和董事长恰好是同一个人,并且此人专注于利润和名望,那么这种监督可能永远无法执行。该高管可能会转而实施政策,通过强调宽松的法规来分散公众对损害的关注,从而使利润、名望和损害永久共存。

Facebook的商业模式没有违反有关客户数据收集的法规,却允许该平台用作外国干预总统选举的工具。如何更改业务模式以防止将来受到损害?Facebook董事会在探索这些高风险问题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同时,扎克伯格率先展了开游说的闪电行动,这种行动让法律无法迫使商业模式发生改变,部分原因是该模式符合《第一修正案》。

好消息是,越来越多的公司开始将CEO和董事长的职位分离。根据机构股东服务机构的数据,在2005年至2019年之间,标准普尔500指数中,将CEO和董事长职位分配给两个人的公司占比从30%上升至53%。

当然,这种分离并不能确保组织会获得成功,就像一人双职模式不一定意味着组织的失败一样。但是Boeing、WeWork和Facebook的崩溃表明,该模式可能会损害公司的人才基础、风险管理和社会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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