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新时代的勤奋叫做凿壁偷光,有一种可贵的自豪叫做独立思考

偶然的机会,我看到旅法学者,张维为的弟子,复旦大学中国研究院研究员宋鲁郑写的文章,认为方方日记会被“西方势力”利用。


宋写道:
看到宋鲁郑的文章,我满心欢喜,又不得不非常遗憾,像是吃了一口坏掉的奶油蛋糕一样。
为什么我会满心欢喜呢?因为我忽然感到,我能够坚持独立思考,真是太好了。
第一,宋鲁郑说,海外中国人,华人华侨的民心,民意,应能促使方方重新正视和尊重,这听起来十分义正言辞。然而却无法蒙上我的眼睛:道理很简单,假如抱有此类观点的人只是少数,那么怎能要求方方听从?但即便此类观点的人是多数,在这个问题上,是否适合运用少数服从多数原则呢?
很多人,肯定会点头:少数服从多数,难道还会有错?
当然有错。房地产开发商潘石屹讲过这么一个思想实验:假设全国人民发起投票,要瓜分潘石屹的家产,那么除了潘家人,谁又会反对呢?潘家的钱自然就会分光了。
按照这个逻辑,其实马云也不能免俗,柳传志就跑得掉吗?谁能幸免于难?
所以,少数服从多数,是必须有严格限定。多数人不能妨碍少数人的人身自由及他们的私产。
也就是说,多数人要瓜分少数人的私产时,不能适用“少数服从多数”原则,但很多人一起出去郊游,“少数服从多数”选择一个目的地,是合理合情的。

方方在海外出书,《方方日记》并没有违禁的内容,显然是个人自由。宋鲁郑你有什么资格来强迫方方?你煽动民意,“代表”大众,安的什么心?
第二,宋又提到了中华民族的利益。我们之前已经论证,“少数服从多数”原则不能在任何领域内滥用。但如果碰上的是所谓“国家、集体利益”呢?
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问题。民主党总统肯尼迪上台时,也讲过“不要问国家为你做了什么,而要问你能为国家做什么?”这句话也被很多人引用。似乎为了证明美国也强调国家主义。
但是纵观历史,其实JFK这句话并未被广泛认同。经济学家弗里德曼说:到底国家为了人民,还是人民为了国家?
他用三个半句精妙地阐述了国家和人民的正确关系:我们既不关心国家能为人民做什么,也不关心人民能为国家做什么,我们关心的是,我们人民可以通过国家来做些什么?
第三,宋鲁郑还提到法国大知识分子萨特,说萨特都不去领诺贝尔文学奖,方方还有什么利益的诱惑是不能抵挡的呢?
搞没搞错?之前第一和第二问题,还只是暴露了宋的居心叵测,看到这里,我十分怀疑宋是否可以当得起“读书人”这三个字。看来,复旦民间校训“自由而无用的灵魂”,在宋这里,成了“精致而功利的算计”了。

我不由得感叹,在宋的笔下,西方出版社要出方方的书,就是“迅猛介入”、就是“利益诱惑”,这种栽赃抹黑的手法,运用得异常娴熟。我就不去浪费时间驳斥了。
回到问题的重点:萨特为什么没有去领诺贝尔文学奖?
50年前,萨特正式拒绝领取诺贝尔文学奖。他的理由直到今天仍值得重提:“我拒绝荣誉称号,因为这会使人受到约束,而我一心只想做个自由人,一个作家应该真诚地做人。”
这是一个十分简练但震古烁今的回答,许是冥冥中萨特的召唤,使方方那么义无反顾,与萨特追求自由和真诚的精神不谋而合。
令我非常遗憾的是,萨特的精神显然没有感召到像宋鲁郑这样名义上的“学者”。
虽然身体在法国,但是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却是告诉那些“井中蛙”:井里是多么的美好,多么的光明,而井外是多么的黑。
如果我不是能够独立思考,也就一起被他黑了。
此刻,我在黑沉沉的夜里奋力敲打着键盘。我回忆起上个世纪末的一些黄金般的日子。在那时,虽然人们也会觉得问题普遍存在,但人们都觉得这些问题在发展中会逐步解决,正如到了黎明,天总是会亮一样。

但如今,我却不得不感叹,有一种新时代的勤奋叫做凿壁偷光。
在今天,如果我们不去偷那一束光,不去放眼看世界,就只能看到自己周围那浓浓的黑。

有一种新时代的勤奋叫做凿壁偷光,有一种可贵的自豪叫做独立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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