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穿越到现在一个多月的时间,朱由校每天都被关在紫禁城里面,早就憋闷无比。
再加上这段时间,从李选侍到司礼监,从太监宫女到文武大臣,虽然都对朱由校的一些精妙的计策都十分忌惮,可由于年龄的原因,还是不可避免的把他当成孩童来看待。
早就憋了一肚子闷气的朱由校出了宫来,现在又有这么好的机会摆在他的面前,怎么可能放过去?
魏忠贤原本还以为朱由校只是喊一喊吓唬吓唬人,哪想到这位小爷飞起一脚就踹在赌桌上面。
这赌场里的赌桌,一天不知道多少人趴在上面呼喝,也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拍下或是兴奋或是恼恨的巴掌,最紧要就是要结实耐用,打造的时候专门选的实料,又怎么是长年生长在深宫之中四体不勤的朱由校踹的动的?
朱由校这一脚下去,那赌桌晃都没晃一下,反作用力却把朱由校推了一个屁股墩,十分狼狈的坐到地上去了。
这一跤摔的倒不痛,可实在是羞耻难言,朱由校那白玉也似的脸皮“噌”的一下就涨的通红。
那些个赌徒看的大乐,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其他不知道朱由校身份的锦衣校尉们,也都乐不可支,心里都不屑的很。
田尔耕和魏忠贤两人可就吓惨了,老太监以完全不符合他那胖大体型的速度,飞一样的跑过去,诚惶诚恐的将朱由校扶起来,惊恐无比的问道:
“陛……有没有伤到哪里?”
朱由校倒没在意,反而安慰似的的拍拍魏忠贤的肩膀道:
“无妨,先办正事。”
田尔耕本就慢了一拍,心里暗骂老太监真会拍马屁,这时候也抢着表现。
他一转头,发现那些手下全都不知死活的在傻乐,登时又惊又气,又是一巴掌拍在那赌桌上,厉声喝道:
“都聋了吗?把这里都拆了!”
本来大家都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可看到田尔耕这声色俱厉的样子,那些锦衣卫们全都一惊。
有些心思活泛的就已经联想到了什么,探究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就瞄向魏忠贤和朱由校两人——这原本领头的人,居然如此紧张一个随从,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再加上自家千户这样的表现,锦衣卫里几个聪明的人立马就猜到了什么,心里全都大喜过望,一个个跟着大声呼喝起来:
“拆了,把这破赌场都拆了!”
“全部都给老子砸了!”
……
这些人不光动嘴,手脚也不慢,操起家伙事就是一通乱砸。
赌场里的那些帮闲博头们叫苦不迭,可那些锦衣卫已经拿出刀剑在那里乱打乱劈,他们如何敢上前阻拦?
倒是那些赌徒们,原本还不满这些锦衣卫如此强横,可当满地掉的都是银钱和赌注的时候,这些混账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一边扑上去争抢,一边跟着胡喊乱叫:
“砸了,砸了,全部砸了!”
“没错没错,这害人的赌场,早就砸掉了。”
“那边员外下了命令,全部拆掉去。”
“抢啊!”
“滚开,这些是俺的。”
“明明是俺先看到的……”
……
赌场中越发的混乱,不只是那些赌徒,就连很多锦衣卫的校尉都加入了争抢的行列之中。
朱由校看到这一幕,乐不可支的哈哈大笑,甚至还指手画脚起来:
“那边,那边好多铜钱。”
“打他!踹他脸!”
“掏啊,掏他裤裆!”
……
魏忠贤和田尔耕原本还担心这混乱的样子会波及到这位皇爷,两人的心情跟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可看到这位皇爷如此嬉闹的样子,两人同病相怜般相视苦笑。
正当两人琢磨着如何将这位皇爷劝离这是非之地时,背后突然响起一个惶急的声音:
“糟了糟了,千户,你闯大祸了!”
田尔耕心里觉得也是,虽然胡闹的是皇帝,可他和魏忠贤这两“幸佞鹰犬”绝对甩不了锅,说不得回头就要被那些科道官儿一道弹章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田尔耕原本热切的希望像是被一盆冰水浇醒,背脊都开始发凉了。
只不过很快他就是一个激灵,眼光立时变得凶狠起来,转头死死的盯着那个精瘦的锦衣卫:
“焦大?是你?你怎么知道的?”
焦大被田尔耕瞪的有些不自然,不过想到事情的后果,焦大也顾不得别的了,焦急的叫了起来: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得了这个?祸事了,千户!”
焦大见田尔耕眼神微眯,手已经不知不觉的按在了刀柄上,心里也吓的不轻,不敢再卖关子,赶紧压低声音说道:
“千户,你可知道这京师的赌场背后都是哪几家么?别的且不提,这兴发赌场的背后东家,可是成国公府的光大爷。”
田尔耕一愣,按在刀柄上的手却放了下来,有些哭笑不得的问道:
“就这个?”
“不然还要如何?”焦大一副急切的模样,再次东张西望一番,压低声音说道:“那光大爷可是国公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体己人,平时最有体面的。”
朱由校也在边上支着耳朵在听,原本还在奇怪成国公府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光大爷”,不想居然只是个管家,一下没忍住就“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那焦大可知道成国公府有多厉害,心里也为自己知道这些公府里面的“密辛”十分自得,哪想到边上居然有个随从敢嘲笑自己!
他刚从外面进来,没看到刚才魏忠贤扶起朱由校的那一幕,只以为朱由校是个普通的小太监。
再加上这焦大在轮值的时候,偶尔听说司礼监里有人对今天这位领头的魏公公不甚满意,所以心里也就对魏忠贤没多大的敬畏,当即不满的冷哼道:
“有些人,真是瞎了心,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就敢来摸成国公府的虎须,也不怕崩坏了满嘴的牙。”
魏忠贤和田尔耕两人都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如此的不知死活,不由得相顾愕然。
被骂作“瞎了心”的魏忠贤更是眼中戾气一闪,不阴不阳的说道:
“老田,管好你的狗。”
田尔耕又羞又怒,刚想一刀砍了这个蠢货,突然听到朱由校又开口了:
“哦?听你的意思,你似乎和成国公府的人关系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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