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過了讀言情小說的年齡,一本《美丘》竟然讀的淚流滿面。
這本校園愛情小說《美丘》,與其他言情小說沒有大的區別,故事的男主橋本太一是大二學生,同時被兩個女孩愛上,一個是優雅、美麗、教養好的富家千金麻裡。
一個是相貌普通、身材普通、動不動就把“上床”之類的話放在嘴邊的美丘,皮衣、破洞牛仔與口中的“髒話”是標配。
出乎意料,也是情理之中,太一選擇了美丘。
美丘是絕症患者,所謂的放蕩不羈,不過是一直想用自己的方式與命運抗爭,所以用盡力氣活好每一天,從不在意別人的眼光。
十三個月的相知相伴,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故事普通,卻帶給我們對人生、對生命的思考。
《美丘》的作者石田衣良,出生於上世紀60年代,是日本當代著名的暢銷書作家。
暢銷書作家並不意味著他專寫愛情小說,他的作品題材廣泛,除了青春文學,還有青少年犯罪小說、經濟犯罪懸疑小說等,代表作有《池袋西口公園》《娼年》等,曾獲得直木獎、島清戀愛文學獎等獎項。
作者寫這本書的時候已經50歲,50歲的作家並不單單是寫純情、痴情、虐戀,而是通過這個看到開頭就能揣測到結尾的故事,來探討了生命這個宏觀命題:愛,生、死!
勇敢的愛,絢爛的活,明白的去死,才不負人生。
01.真正的愛,是身與心、靈與肉的結合
愛情是文學創作中不變的主題,那麼真正的愛情長什麼樣子?
作者給了我們一個完美的愛情觀:身與心、靈與肉的結合才最完美。
美丘小時候遭遇車禍,因為手術感染上“瘋牛病”,這種病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
她活在隨時發病的陰影中,所以盡情釋放自己的慾望,和不同的男人交往,甚至挖好朋友的牆角,在校園裡,是千夫所指的“淫婦”。
但生理的滿足不等同於精神的滿足,美丘依舊感到空虛,在準備跳樓的一剎那,太一焦急的阻止聲,對美丘來說就是天籟之音。
太一的熱情、果敢、善良吸引著美丘,同樣個性鮮明美丘也吸引到太一。
在白富美麻裡的暗示下,太一以為自己愛上了麻裡,面對一切完美的麻裡,太一的愛卻是“異常冷靜”。
和麻裡接吻,太一的感覺就是:“沒有心跳沒有興奮,像個用於確定友情的吻”。
但他與美丘接吻的感覺是如此的不同。
“你話音未落,我就緊緊抱住了你嬌小的身體。唇與唇的觸感非常柔軟。跟與麻理接吻時不同,我們馬上演變成啟唇纏舌的激情熱吻。心痛得難以忍受。你的舌頭小魚似的在我口中躍動,長時間的擁吻幾乎讓我們失去知覺,我們喘著粗氣鬆開對方。”
愛不愛,身體不會說謊,心也不會說謊。
沒有愛的結合可以獲得短暫的生理快感,但並不會帶來真正的快樂,唯有身與心完美的結合,才是真正意義上愛情。
02.生如夏花之絢爛
我相信自己
生來如同璀璨的夏日之花
不凋不敗,妖冶如火
承受心跳的負荷和呼吸的累贅
樂此不疲
——泰戈爾《飛鳥集》
這首詩是泰戈爾的人生觀,他認為活著就要珍惜生命,活著就要像夏天的花朵一樣盡情綻放自己的熱烈和美好。
就像美丘。
她恣意的綻放自己,喜歡就去做,身材不好、腿粗,一樣穿超短裙,面對朋友的嘲笑,一樣泰然自若。
在世俗規矩的約束下,麻裡,這個標準的大家閨秀,一舉一動都小心翼翼、恪守規矩,無論什麼情況下都異常的冷靜,在朋友眼裡,她就是一個“冰雪美人”。
太一也沒有什麼不同,他本來喜歡文學,可還是遵循父母的願望,讀了大學經濟系,他喜歡搖滾,但展現給大家的一直是謙謙君子的形象。
“難得的學生生活,不張揚一番多可惜啊!”美丘帶著太一瘋狂,在雨中奔跑,去參加搖滾音樂節,說服家人同意他們同居,靠打工維持同居生活……
他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與世俗規矩相牴觸,都可以引來非議,但美丘不管,就要活在當下。
她這樣說:時間不存在永遠,我們都像點燃的導火索。就算這麼普通的一天,也是借來的,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有人來把這借來的時間通通收回去!
我們一生都在等,等錢存足、等有時間,等有機會……豈不知那有什麼來日方長?
也許只有處於美丘這樣一個狀態下,才能明白“每一天都是最後一天”,才能肆無忌憚地去完成自己的願望。
做真正的自己,用熱情和愛來燃燒整個生命,才是活著的意義。
03. 逝如秋葉之靜美
我相信自己
死時如同靜美的秋日落葉
不盛不亂,姿態如煙
即便枯萎也保留豐肌清骨的傲然
——泰戈爾《飛鳥集》
活著對大多人來講,不能隨心所欲,面對死亡,我們更無能為力。
死神總是比想象的來的要快些,美丘開始發病。
“瘋牛病”的最終結局是大腦變得像海綿一樣空洞繼而死亡,美丘的記憶力開始慢慢減退,記不住家常菜菜譜,記不住最簡單的字體……
之前,因為知道自己最終的結局,美丘不止一次的提到自己死亡。
“我絕對不要腦袋變成一個空殼,只剩軀體還活著。”
“如果我失去了自我,希望你可以用你的手來終結我的生命。”
當最後時刻來臨,美丘再一次提起他們的約定。
一向循規蹈矩的太一染了紅色的頭髮,到醫院拔掉了美丘的氧氣管子……
有人說,無論生死,尊嚴是人生最珍貴、最不可缺的因素。但對於絕症患者,甚至植物人,渾身插滿管子、痛苦地活著無意識地活著,還有什麼尊嚴可講?
美丘清楚地看到了這一點,像她那樣狂熱自由的人,病魔禁錮了身體、思想,活著的意義又在哪裡?所以,她要太一幫她結束這種無意識的生命。
雖然“安樂死”一直是頗有爭議的話題,但對很多身患重症的病人而言,生命的延續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一種喜悅,而是折磨,與其痛苦的活著、毫無意義的活著,不如有尊嚴的結束生命。
在《理想國》一書中,柏拉圖也贊成把自殺作為解除無法治療痛苦的一種辦法。
所以說生命的真正意義並不在於長度,而在於寬度。當生命到了窮途末路,痛苦的活著,還是安詳的死去,你會做怎麼樣的選擇?
我相信很多人都會選擇後者,在能獨立自主的時候,參透生命的意義,活出生命的價值,在最後時刻有尊嚴的死去,這就是完美的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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