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故事:有家真好

流年故事:有家真好

時隔那麼多年,在內心深處,我依稀記得那句有家真好,淡淡的語氣,深深的傷痛,每每想起,眼睛就嘩嘩嘩的掉淚,瑞存多年不見,你還好嗎?

那些過去的故事,埋在我內心深處,藏在暗無天日的角落,久久的被鎖起,留下的只是,誠誠懇懇的祝福,願你一生安然,願你一世無恙。

在歲月的長河裡指尖輕撫過記憶兩次,一次是你走後的三年在課堂作文課,一次是決定把過去故事坦露在大眾網絡。這是在大眾的目光裡你而二次出現。第一次是老師在課堂上用沙啞低沉的聲音讀我的作文,我記得課下有個男生問我,是否是真事,我回答信就真,不信就假,然後他說要再讀一次,我為了避免睹物思人,便在作文本上撕下那幾頁紙,送給了他。第二次便是這次,我決定把關於你的故事發在公眾平臺,心存僥倖,願她有幸不經意的劃過你的眼,輕輕翻閱,釋懷一笑,寫下回復:這些年過的安然無恙。

有些故事就像傷口,痛後結疤。

七月的陽光很毒,肆無忌憚的彰顯著,把陽光下的心事都照的赤裸裸的發燙,高大的老槐樹張牙舞爪的伸長著,小小的葉片上,反射著點點刺眼的光亮。

在這個炎熱到灼傷記憶夏日,那一別之後,再見就遙遙無期。

那天你說,可能要轉學,可我沒有預想到這一天我竟然來的那麼快。

你來了,輕輕的推門,輕輕的關上,每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的,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把你磨得黯淡無光,那個曾經快樂的小燕子,已在你身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要走了”

“確定了嗎”

“恩”

“是跟你媽媽嗎?”

“是的”

“去哪裡?”

“不知道”停頓一下你接著說“可能是先去姥姥家,以後不知道了”

心酸湧上我心頭,一時語塞,竟然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小小的年紀裡,就要經歷這樣的別離,命運的困苦降臨的總是讓人猝不及防。

我悄悄的抬頭看你,你沒有哭,頭沉沉的低著,雙手緊握著一起,眼睛盯著腳上那雙已退了顏色的布鞋。我靜靜的陪你坐著。

沉默了良久你說:“有家真好”

我緊緊的握著你發冷的雙手,心痛的顫抖,人世間的情感竟消失的竟這樣的快,一個家庭瞬間的瓦解崩塌,讓這個孩子從此流浪。

整整一個下午,你的沉靜和決然,深深刺痛著我的心,你的絕望已經剝奪了一個9歲孩子童年的樂趣。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你起身。

“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

走在路上我緊緊的握著你的手,生怕一鬆手就要永遠的弄丟你。

“到了”

“哦,真快”

“我們以後……應該不會再見了”

“怎麼會,你把你姥姥地址給我,我給你寫信。”

“不一定去姥姥那裡”

“那也給我,你安定下來一定給我寫信。”

“好,我進去了,你回去吧”

“恩,記得寫信”

“好,再見”

“再見”

年少的我們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是那樣的無能為力,在那個沒有手機,沒有扣扣,沒有微信的日子裡。寫信延續我們友誼的唯一希望,多少次我想告訴你,凶神惡煞的某老師,已經不教我們班社會課了;新來的呂老師上課有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聲音也很宏亮同學們都很喜歡;學校的音樂老師被調走了,那個嚴肅的成天在辦公室訓她兒子,對我們卻溫柔說話韓老師走了,以後的音樂課暫時有體育老師兼帶;校門口小賣部換了新的店員,是個很漂亮的瘦瘦高高的女孩,看上去20歲左右,喜歡嗑瓜子,因為每次去,她都是咯吧咯吧不停;同學們想出了新的遊戲,體育課再也沒人玩你最討厭貓找老鼠的遊戲……那段時光有好多好多話想對你說。可是,我寫下的話,卻沒有寄往何方?升了初中,我突然明白,你我就那樣真的再見了,於是,我便收起了所有關於你的回憶,把她鎖在年少的回憶裡,上了高中,上了大學,我再也沒和別人提及過關於你的故事,直到那年大學畢業,我又回到那裡,那些記憶裡熟悉畫面早已面目全非,只剩村口的那棵老槐樹,依舊親切翠綠。

流年的故事,流年的故人,遠去了。那句:有家真好,牽絆著我的心,隱隱作痛。

這世間關於你的情誼,在回憶中發酵泛酸。生活終歸在一次次的離別裡教會我,有些過去,只能回憶用回憶搪塞,有些事情,我們終究無能為力,時間才是撫平傷痛的良藥。

轉眼又到年關了,願你新年在暖意洋洋的氣氛裡和家人舉杯歡慶。瑞存,過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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