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去二十年的外婆

突然间想起了外婆源于赛桃大姐送来月余的干叶菜!

那日赛桃大姐听闻我说想念孩童时代的干红薯叶子炒的菜,记忆里特香甜!第二天上午她就送来两大包,我和搭档各一些。最近事情多得晕了头,直到昨天中午才把它拿出来用清水浸了一晚上,中午便仔细切好,油烟佐料一应备好,待炒好起锅装盘品味时,怎么也没做出当年外婆炒的味道!一霎时就懵在桌旁,想起我那苦命的外婆!

我自打生下来就是外婆带着,一同在外婆家长大的还有哥,我们一起过到了读书的年龄才跟父母生活。

外婆说她命苦,生下来就送给别村里给人做童养媳,什么苦都吃尽了。大一点就去做工,日本人进村,养父母不让他儿子去做工,摊派的事情拿鞭子打外婆去,几次三番的折磨,差一点外婆就没了。被逼无奈外婆就跑出那个人家,躲在好心的亲戚家里。外婆已经不敢回养父母家了,自己娘家也回不了,她已经结婚了,那时候很封建,出嫁的闺女不能在娘家过大年,这样在好心人的撮合下,外婆就与外公走在一起了。

婚后的外婆那时候可能是幸福的,外公性情温和,有文化素养。反手算盘顺手笔,附近村里数一数二的读书人,也做过短暂的乡长。这样的日子好景不长,外婆那几年生的两舅舅一个只活了三天,一个只活了一岁都夭折了。我妈是在十年后再出生的,且体弱多病。外婆在极度的打击下,患了精神分裂的癔症,那时候没有人精准判断,更没治疗,我三四岁的时候,外婆一边给我嘴里塞一粒钙片,一边帮我梳头发,梳着梳着手上的梳子就握不住就开始哭哭笑笑,一时半会都没有人管她,自己又好了。

外婆在家里也是强势的,没了舅舅,就在娘家侄子里挑了个,比我母亲小,我也不知道他是排第几,我们叫他细爹。

小时候对细爹印象不深。细爹成家后惧内。所有事情都是外婆的错。

有一年正月初一,我一同学的爸爸和我爸在街头上碰到了,说我家菜园里到贼了。母亲到菜园里去看时,外婆已走,把菜园里的菠菜拔了些。正月尾上才听说外婆老眼昏花把细妈的小菠菜和猪菜一起搅拌给喂猪了,所以在家里被骂,才赶几里路来我家拔菜。

老年的外婆有点高血压,常年爱咳嗽。平时都是我和哥帮她安排吃药。有一年摔出了第三腰椎骨折,父母带外婆治疗后再在我家里服侍了一个半月,四十多天的时候外婆腰好点,硬要回她自己家去,继续帮细爹做些杂事。此时背勾了,要拄拐了还是要回去。

九九年的农历七月,外婆来看我,我已经身怀六甲,外婆眉眼躲闪,透漏一句她若走了,我去送得腰间插筷子,否则生下孩子是歪脖子,外婆村里有个歪脖子的比我小的男孩。那时当外婆说笑话,身体硬朗不至于一下走。

没过到两星期外婆就去了,死因不明。随后亲戚反目。那时我已是孕晚期双脚浮肿,无法见最后一面,终是一生憾!

二十年过去,外婆您在那边还好吗?

故去二十年的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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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去二十年的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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