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个香椿炒蛋,可好?


来个香椿炒蛋,可好?


01

父亲从山东老家给快递来一箱香椿头,红艳喜人,想吃之后快。这些从山中采撷之物,何其平凡,却拜物流所赐,从北到南,奔赴到了苏州的餐桌上。味,还是那个味。情,还是那份情。

一个人的口味,大概形成于童年时光里。那些那时吃过的物,或者没有吃过却垂涎欲滴的物,多年之后你依旧希望再次品尝。什么山珍海味,都抵不过儿时的味道。就犹如这眼前的香椿头,一茬的。

在村里,香椿头的称谓显得太洋气,就像孩子去了几天外地,回到村里却说起了带着外地口音的话,被村人鄙视地叫做撇腔拉调。或许这些孩子一时没转过来,也可能他的适应性太强。愚笨如我,居于苏州15年,回村之口音依旧可以土到掉渣,似乎我就没出来过。

香椿头,俗称椿(chu)芽。当然,发音如斯还可以更切合一点。作为木本植物,香椿树不起眼,房前屋后,皆可栽种,有的数年后,已然长成了合抱之木。

那时,没有格式化的绿化,人们想种啥就种啥,想怎么种就怎么种,不必理会上级的规定,只要不妨碍走路,可也。

于是乎,香椿树之平凡,像村中别的树种一样,并非为了绿化,只是有些经济价值,更有现实的食用价值。

02

冬去春来,鸟语花香。万物生长,也有香椿树的嫩芽出来。头茬的香椿,红得油亮,实乃佳品。从树上采摘而下,期待进入到餐桌之上。

其实我最爱的不过是香椿炒蛋。未到南方前,吃香椿算的上粗野,也不在开水里过一遍,由于新鲜,洗都懒得洗,直接切之下锅,烹制一盘简易的香椿炒蛋。

在山东人的菜谱里,大部分的蔬菜,皆可以和鸡蛋杂糅一起,弄一份炒鸡蛋。芹菜、菠菜、白菜、洋葱、番茄、黄瓜……无一不是鸡蛋的伙伴。

而对香椿来说,炒个鸡蛋,或称跑蛋。后者已经显得高大上,但其中香椿含量极低,只是点缀而已。在村里,香椿却是大宗,鸡蛋是点缀罢了。

何必提前打蛋,直接放置锅中,简单翻炒,瞬息可成。香气四溢的这盘菜,当然也会有人不喜欢,大概他们儿时没有品尝过的缘故吧!

但凡品尝过,岂能忘却?可能多年后,你曾吃过的那棵香椿树还在,甚至比你都老了。等到你死了,它依旧还在,还在长出新芽,让你的后人品尝。

03

香椿的吃法,岂能止于炒蛋。

单是油锅里炸一下就鲜美无比了,要是再裹上面糊,下锅炸出来的香椿,就堪称人间美味了。如今,总能想起母亲做的那种叫做咕渣的美食来,也有香椿的成分在。如果你喝过糊嘟,应该就有印象了吧!

为了清爽起见,香椿太嫩,更可以来一个凉拌豆腐。人说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香椿拌豆腐也会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样,香椿只是点缀,豆腐才是大宗。当然,放在南方,大宗也大不到哪里去,几口就完。

伴随着头茬香椿的美味,看着二茬的长起来,天气转暖,夏天来临。长大之后的香椿,还可以揉成咸菜,如此保存时间就长了。

香椿咸菜的制作,向来都是母亲们的拿手戏,也向来不会让孩子们伸手。大颗粒的食盐伺候,在瓷盆里不断揉搓,其力度掌握需恰到好处,不强不弱。强则揉坏,弱则不到位。可见,不是你想参与就参与。

一层一层叠加起来的香椿,伴随着食盐的撒入,封闭起来放置坛子里,就可以吃到这原汁原味的香椿咸菜了。

据说,香椿咸菜有治疗水土不服的奇效。如今,我水土都服了,但还是喜欢时不时来几口故乡的香椿咸菜,宛如在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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