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史汙衊武則天的“荒淫”,毛主席指出“恐怕值得商量”

一代女皇武則天最為世人詬病和津津樂道的,是她的“荒淫”,特別是後世的一些野史和小說,把她的私生活寫得不堪入目,惟妙惟肖,極盡汙衊之能事。毛主席對此是持否定看法的,他晚年與身邊工作人員談論武則天時,頗感不平地說:“我看過一些野史,把她寫得荒淫得很,恐怕值得商量。”

最早公開罵武則天“荒淫”的,當屬駱賓王。駱賓王作的《討武氏檄》一開篇就說:

“偽臨朝武氏者,人非溫順,地實寒微。昔充太宗下陳,曾以更衣入侍。洎乎晚節,穢亂春宮。潛隱先帝之私,陰圖後房之嬖。入門見嫉,蛾眉不肯讓人;掩袖工讒,狐媚偏能惑主。踐元后於翬翟,陷吾君於聚麀。”

檄文開頭這一大段話,以犀利的文學語言把武則天描繪成一個淫亂成性的無恥蕩婦。從文學角度說,這確是一篇言簡意駭、文采飛揚、音調鏗鏹、極富感染力的佳作;但從嚴格的史學角度講,則又是一篇將揉合真假、顛倒是非、捏造誣衊熔於一爐的範文。正因為其內容大部分是由捕風捉影、虛構捏造構成的,所以其欺騙性、煽動性,也就極為有限。這樣的一紙檄文當然挽救不了武則天的政敵徐敬業迅速失敗的命運。

駱賓王指責武則天說“陷吾君於聚麀”,所謂“聚麀”,原指幾頭公的和一頭母的交配,後又指兩代人之間的亂倫關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說來話長。


野史汙衊武則天的“荒淫”,毛主席指出“恐怕值得商量”

武則天像

貞觀十一年(公元637年),唐太宗李世民聽說已故荊州都督武士彠有個女兒,年十四歲,長的很漂亮,召入皇宮立為才人。從此時至貞觀二十三年(公元649年)五月唐太宗逝於終南山翠微宮,武則天一直在宮中當一名正五品的才人。在太宗眾多妃嬪中算箇中等偏下的角色。在長達十二年中,武則天不曾懷孕,地位亦未上升,說明唐太宗並不寵愛她。這期間,正值武則天十四歲至二十六歲,他身邊又只有一個不寵愛她、比她年長二十六歲年老的李世民,談何“荒淫”?

武則天在苦悶中,遇到了風度翩翩的太子李治。那很可能是貞觀二十年唐太宗病重以後的事,太子李治入侍藥膳,才有較多機會見到武才人。《新唐書》載“高宗為太子時,入侍,悅之”。李治見武才人“悅之”,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就猜測他們有私通、亂倫行為。試問,二人都是生育能力很強的人,若私通,為何幾年間仍不見武才人生育?

李治與武則天的結合是在感業寺。“及太宗崩,(武才人)遂為尼,居感業寺。大帝(高宗)於寺見之,復召人宮,拜昭儀。”從永徽四年至弘道元年(公元683年)十二月高宗病死,武則天為高宗又生了三男(李賢、李顯、李旦)二女(生下不久死去的女嬰和太平公主)。在這三十餘年間,武則天與唐高宗在政治上是相配合的夥伴,在生活中是情深意濃的伴侶。此期間,武則天只有一個丈夫——比她小四歲的唐高宗,史冊並無其外遇的記載,因此也談不上“荒淫”。


野史汙衊武則天的“荒淫”,毛主席指出“恐怕值得商量”

盧志丹專著《毛澤東點評歷史人物》

從光宅元年(公元684年)到神龍元年(公元705年)正月,這二十一年間是武則天獨掌政權的武周時期。人們指責武則天“荒淫”,主要是因為武則天在這個時期先後有四個男寵。第一個薛懷義(原姓馮,名小寶),從垂拱元年(公元685年)十一月至證聖元年(公元695年),給武則天當面首長達十年,官至左威衛大將軍、梁國公,右衛大將軍、鄂國公,可謂中國歷史上第一男寵。證聖元年(公元695年)正月,當薛懷義已經厭倦入宮之時,武則天又有新歡,那就是身邊的御醫沈南,為此薛懷義醋意大發,十六日夜火燒天堂,大火延及明堂。不久沈南消失了,不再充當男寵。武則天晚年的男寵也只有張易之、張昌宗兄弟倆。

綜上史實,武則天入宮後,貞觀年間只有一個丈夫唐太宗;二進宮後在長達三十餘年間,也只有一個丈夫唐高宗;其晚年,在沒有丈夫的情況下先後有四個男寵。難道應該苛求一個掌權的皇太后、女皇必須寡居?況且唐人沒有女人在丈夫死後要守貞節的觀念。再嫁、三嫁的婦女,比比皆是。若同妃嬪成群以千百計的男皇帝相比,武則天就更為遜色了。至於武則天先嫁唐太宗,後又成為其子李治的皇后,這是由多種因素決定的,也不能簡單地指斥其“亂倫”。因為其前有太子李建成、齊王李元吉同其庶母張婕妤、尹德妃私通,其後又有唐玄宗納兒媳楊玉環為貴妃的事發生。這其中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唐文化具有明顯的胡化傾向,婚俗深受北方鮮卑、突厥等少數民族的影響,男女關係比較開放。因此,說武則天“荒淫”,言過其實。

歷史事實雄辯地證明,武則天執政時期,政治較清明,經濟有發展,國力更強盛,上繼唐太宗的“貞觀之治”,下啟唐玄宗的“開元盛世”,是大唐二百九十多年曆史中最輝煌的時代。至於她個人私生活上的瑕疵,那只是小節問題。毛主席歷來主張,“觀人觀大節,略小故”,對於武則天亦然,因此他晚年有些憤憤不平說:“有些史書裡把個武則天寫得一塌糊塗,荒淫得很,不理朝政,這樣她能統治得下去?我就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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