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這事你不管咧


從學會到用、到用的“撒不離手”的“這事你不管咧”,看起來很跩、很屌,入的是陝西人“話醜理端”的道。


2020,這事你不管咧

想想奏這意思,不象老謀子有事麼事不痛不癢的“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他大舅他二舅能一樣嗎?至少誰多生的那幾天“遇見了誰,又有怎樣的對白”這件事上,在聽到張超洋用西安話唱的時候,我全懂了。

酒場上“喝酒圖醉,娶老婆圖睡”九個字自然而然演變的“慫管”,結局是每年年末年初都有幾個喝著喝著就“走咧”,“唉”一聲繼續“豁豁豁”從去年延到今年的局。

不知道老謀子知道不知道,“他大舅他二舅”的重點不是“高桌子低板凳”,而是“金疙瘩銀疙瘩還嫌不夠, 天在上地在下你娃嫑牛。”。

在陝西之所以用那麼多前奏強調“你娃嫑牛”這事上,說明在這個“把頭”叫“撒”、把“爸”叫“達”的地方,“娃”很“牛”,是傳統。所以“黑撒樂隊”的“你能歘”,是一種叫板,這種叫板的根子是“犟得跟牛犢一樣”的陝西人,從“他達”那兒,得的真傳是“陝西的黃土埋皇上”。

這麼著一段文字,不免讓你覺得進入了前一個世紀的綠林荒漠。


有數據證明,陝西已經進入了一個非常的時期,這個非常的代價,包不包括一些遺失,比方讓這塊被稱之為西部、而倍受青睞的“很陝西”的方言文化,是個提問。


2020,這事你不管咧

在我看來,“很陝西”並不是“尋根”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很陝西”,而是在此基礎上更加“活適”的改變。“活適”的意思是讓“很陝西”的方言、或延伸的文化,成為一種新的“忒色”,這種“忒色”是即要有陝西特點、又很能反映當代氣質的結合體。具備這兩點才不會被什麼“shopping”、“fashion”、“Power”等等等等即應時又應景的“洋人”關鍵詞而換掉。想象著某天某個傍晚,南大街粉巷走一趟,滿耳朵唱著“咱西安人的歌”的那一刻,你儘可以很“騷青”的補一句“繚乍咧”來應個景,是不是很爽。

如果用檢視的眼光來看這個一直“很陝西”的陝西,發現可能錯的不是時代,是看時代的人。這個太快太快的時代給人的錯覺是,一切都“麼個樣子”的變,其實也一直“萬變不離其宗”著,這個宗以外的變,改變的地方,被忽略的不是別的,而是改變的具體形態。說的更明白一點,是每個時代的變化是必然的,變來變去也不過是快、或者快、或者更快罷了。


“很陝西”的陝西,有很多人一直在用守和堅持,表達對這個充滿痛和愛、充滿矛盾、充滿懷疑的陝西, “願世界化滄海,你我歸初見”的獨愴然涕下。比如,立誓以“陝派方言”為己任的一票音樂人。

2014年11月28日,西安搖滾音樂人姚睿策劃實施了“陝派大搖滾”這一概念IP,並聯合世紀凱文侯鴻霖等人,啟動了陝派方言巡演計劃,首場演唱會有老錢、阿里與樂隊、王建房、十三狼、玄樂隊等一眾方言樂隊。

同樣,這場演唱會也是首次讓陝派方言這一不同風格的幾組音樂人首次同臺,並啟用的陝派大搖滾巡演這一概念,而同時期的陝西方言組合除了參演的,還包括黑撒樂隊、範偉與程渤智、幸福北路等一大幫樂隊。因而玄樂隊的劉剛下的定義是,這場演唱會是陝西方言音樂發展最輝煌鼎盛的時期之一。

注意,“陝派大搖滾”,這是不是陝派方言音樂人的萬變不離宗?他說:“我們以為這是屬於方言的輝煌時代就要到來,只是,這僅僅是一種幻覺”。

幻覺並不限於幻覺,遺憾的是結果來得太慢,慢到2019年,這一派別的靈魂人物老錢終因抑鬱與夫人雙雙辭世後,陝派方言音樂人以及他們的作品,在陝西也鮮有人知。


在陝西方言裡,“正直無私叫硬氣、勇敢叫二桿子” 而“不講理的大荔縣 ,金周至,銀戶縣 ,殺人放火長安縣 ,二球出在澄城縣 ,土匪出在兩華縣 。孟原的風,赤水的蔥 ,武功縣的燒雞公。 米脂的婆姨,綏德的漢 ,清澗的石板,瓦窯堡的炭 。三原的媳婦不能看。 ”已經不是方言俚語裡的陝西了,今天看來它是歷史中,陝西人的風骨。


2020,這事你不管咧

象艾納唱片總監劉剛說的:“每個人都是一個遠行客,只是,我們是越走越遠,還是越來越短暫,而最終,都無法走出生活的難,而這其中的音樂人,更是舉步維艱,整個音樂人生存的狀態不容樂觀!”

應該補一句,整個陝派方言音樂人生存的狀態更不容樂觀。

舊的走了,新的就要如期而至,習慣在爭論中用一句“這事你不管咧”結尾的我,想改是改不掉了。


2020,這事你不管咧。


2020,這事你不管咧

文/李嘉/現居住陝西咸陽/自由撰稿人/自由攝影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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