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乱坟岗里挖出三具遗体,扒出棺材里的纸条我愣住


故事:乱坟岗里挖出三具遗体,扒出棺材里的纸条我愣住

1

这故事,得从孙老二家里说起。

孙老二并没有哥哥,也没有姐姐,他之所以叫老二,是因为生他那天有一个先生从他们门前路过,说这孩子命里不能出头,枪打出头鸟,刀砍地头蛇,这孩子就是那个鸟,那个蛇,绝对不能太张扬,哪怕是论辈分,都不能排老大,于是家里就赏了那个算卦的一碗疙瘩汤,给他取了个小名叫老二。

孙老二有两个发小弟兄,老马和哑巴。

这天,孙老二和老马哑巴三个人坐在家里喝面汤。

“这面汤没有肉味不好喝呀。”

老马嘟囔了一句。

“吃着我家的饭就别挑三挑四,要不我给你抠点脚皮进去调调咸淡?”

孙老二回呛了一句。

哑巴在一边咯咯的笑,喝着面汤,开心的很。

老马喝了大半碗,清了清嗓子,对两个人说:“咱们这村里,收成一年不如一年,得想个办法,咱不能眼瞅着穷日子过一辈子呀。”

“老二,你能不能想到什么来钱的门道?”

孙老二斜眼瞟了一眼老马,三口两口把碗里的东西喝完,朝两人挥了挥手。

“来,里屋来。”

两个人跟着他到了里屋,孙老二悄悄摸摸的从被里抻出一本书,又从书里抽出一张发黄的纸。

两个人凑眼一看,纸上画着一张图,看样子就是这附近的山图,在其中一个山坡上,打了一个叉。

在叉旁边标了一句话:

老坟,有货,有人看的紧,明年再动铲。

老马当时就明白了孙老二的打算,忙不迭的说:

“你真敢?动这个主意?你不怕把你老娘气死?再说了,咱们又没那个技术……”

说到后半句,声音越来越小,孙老二知道,老马还是动心了。

孙老二没说话,看了看哑巴,哑巴想了半晌,朝两人挥了挥手,比划着让两人到他家里去。

两个人到了哑巴家,打开仓库,翻出了一个形状奇奇怪怪的东西,孙老二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是打仗时候留下的东西,金属探测器。

2

三个人长大的这片山里,方圆几十里的乡俗都差不多,死人的时候就算家里再穷,也得拿出点金银首饰放在棺材里面。

虽然后来人穷了,大多都是扔几个铜钱了事,但是稍微老一点的坟,里面还是有些真金白银的。

老马拿了探测器,像模像样的在地上比划了一圈,回头问孙老二:

孙老二鼓捣了一下探测器,应该还能用,这么一来,就算不会摸金倒斗,靠着这个高科技的家伙,也能知道哪口棺材里有金银。

妥了,开干。

没错,孙老二心里打的算盘,就是去偷坟。

说起偷坟掘墓,这三个人还有家传。

三个人的爹是结拜的兄弟,年轻时没少一起偷坟倒斗,但是技术不好胆子也小,也就挖挖老百姓的祖坟,偷点陪葬品。

但是就在三个孩子六七岁的时候,这三个爹就失踪了,有人说是惹恼了百姓被打死了,有人说是被官府抓走坐牢了,有人说是在山上被狗熊拍死了,还有人说是被抓走充军了。

说起来心酸,在那个炮火连天的时期,丢了三个男人,不稀奇。

现在目标有了,工具有了,人手也足,三个人商量了一个日子,扛着锄头铁锨,直奔那张纸上标记的山坡。

路还挺远,翻了座山,又游了条河,才到了目的地。

从山上往下望,还能望到一处已经没有人住的荒村。

放眼一看,果然是没人管的坟坡。

探测器一探,果然是有货在坟里面。

到地方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但是三人满面红光,等不及天亮,锄头铁锨卖力的飞舞,原本心里的那点忐忑和恐惧,都被马上就要到手的金子银子冲散了。

仗着人多,互相壮胆,硬着头皮开了两口棺材。

其实开了第一口的时候,三个人就有点心虚,到了开第二口的时候,三个人马上停手,凑在一块哆嗦着手一人点了一根烟。

这三个人不怕棺材,也不怕死尸,让他们感到诡异的是,这两口棺材里的尸首,都没有脑袋。

3

月黑风高。

三个男人蹲坐在地上抽烟,三点火光时隐时现。

风一吹,烟味被刮到了背后,扑面而来的,是一股仿佛臭带鱼一般的味道。

三个人背后,是已经被撬开了盖的两口棺材。

旁边还有一个金属探测器。

老马,孙老二,哑巴,三个人面沉似水。

“老马,还挖不挖。”

孙老二声音很小,语气与其说是在商量,不如说是在恳求。

“好不容易找到个好差事,说不挖就不挖了?不挖咱回去吃什么?吃观音土吗?”

“那什么,哑巴,你也表个态。”

哑巴碾了烟头,想了半晌,从兜里掏出一枚戒指,一个簪子,戒指是金的,簪子挺有分量,但是不清楚什么做的。

哑巴把东西扔在地上,和其他两个人打了半天手势,意思是刚才从哪几个棺材里找到的。

“嘿,可以啊,哑巴,这点东西不错啊。”

刚才还蹙着眉头的老马一瞬间就眉开眼笑,回头给了孙老二一胳膊肘子。

“你要不挖你就滚,少你一个分账的老子倒是乐的很。”

金子银子摆在面前,三个人又有了动力,七手八脚,又挖出了一口棺材。

孙老二撬开了棺材盖子,三个人往里面一瞅,全都咣啷一下把手里的家伙扔在地上,继续蹲在刚才那个地方抽烟。

老马,这可第三个了啊。

是啊,三喜临门喽~

……

嘴上还能贫的起来,但是三个人后背都直冒冷汗。

这是三个人第一次偷坟,还搞来了一个金属探测器这么高科技的玩意,可是好死不死的,头一次挖坟就遇到了怪事。

他们身后这三口棺材里的尸体,就像事先商量好了一样,脖子上面空空荡荡。

三个人抽着烟一言不发,心里都想着同一件事情。

我滴个天爷耶,他们这脑袋呢?

在这片山坡上,棺材里棺材外,加一起六个人,全都摸不着头脑。

4

孙老二嘬着烟,眼睛瞟到了刚才哑巴掏出来的那个簪子。

感觉怎么看,怎么眼熟。

“哑巴,你把簪子给我瞅瞅。”

哑巴把簪子递过来,孙老二越看越害怕,脸上慢慢的没了血色,屁股往后一沉,咕咚一下跌坐在地上。

老马吓了一跳。

“兄弟,棺材死人都不怕你怕个簪簪?这东西怎么了?咋了?你吭声呀老二?”

孙老二嘴唇哆哆嗦嗦,说了一句:

“这簪子……是我妈的……”

“小时候我妈说这是银子的,还说银子比铁软,牙都咬得动,我不信,在上面咬了几个牙印,你看这……”

说着孙老二给老妈和哑巴指簪子上的压印,果然银簪子上有几个坑坑洼洼的牙印,而且看起来是孩子咬的。

“那这么说,这棺材里的是你妈?”

孙老二一脚蹬在老马脚脖子上,“你放屁,前几天你在我家喝的面汤还是我妈做的呢,嘴这么损你不就不怕拉稀把大肠拉出来!”

“那……这里边……”

“这里边的可能是我爸。”

这下老马不说话了。

哑巴就算能说话大概现在也不想说。

对于三个从小就找不着爹的孩子来说,“爹”这个字,已经成了这三个人口中的忌语。

可现在,孙老二拿着簪子,鼻子头一酸,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5

老马在一边木愣愣的站着,他知道,既然这口棺材里的是孙老二的爹,那旁边那两口里面,可能正躺着自己的爹。

三个没爹的孩子,找到爹了。

老马说不上是高兴还是难过,感觉心里堵得慌,没爹的孩子吃得苦,一般人是不知道的,他们也明白,这么多年了,这三人的爹肯定已经不在了,但是看着棺材里惨不忍睹的尸首,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老马选择不相信这一切。

老马伸手拽地上的孙老二。

“老二,起来,你他妈起来!”

孙老二坐在地上撒起了泼,怎么拽都不起来。

这时候,哑巴在一边朝着两人拍了拍巴掌,从刚才撬开的第三口棺材里扔出了一个油纸包。

老马被油纸包吓得往后一蹦,确定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后,把油纸包捡了起来。

油纸包包的很严实,四面封口,防水防潮,手法很专业。

孙老二哭的抽抽搭搭,但是眼睛也盯着老马手里的东西。

老马把油纸包一层一层的剥开,发现里面还包了一层塑料布,心里纳闷,这难不成包的是什么上古秘笈?

最后把所有的保护层都扒开,里面是一个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笔记本主人的名字,马正义。

马正义就是老马的爹,是老马这个名号的前代使用者。

这次老马看到自己父亲的名号了,再也绷不住眼泪,和孙老二一起坐在地上抱头哭起爹来。

一边的哑巴没理这两个人,把笔记本捡起来翻了翻,发现里面还有字,赶忙把本子塞给了最有文化的老马。

老马拿过笔记本瞅了瞅,仔细一想确实不对劲,哪有人会用笔记本陪葬的?还包的这么严实?

翻开笔记本,上面的字写的还算工整,老马爹有些文化,现在家里还一直放着一大摞古书。

笔记本上的字有点模糊不清了,但是勉强还能辨认。

笔记本被撕掉了一半,余下的那些,是从不知道哪一年的九月二十一开始的。

老马打着手电筒,一页一页的翻,几页的字翻完了,眼泪就开始哗啦啦的流,其他两个人,也都凑过来,围着手电筒的光亮,一页一页的翻起了许久之前,父辈们的一段往事。

6

笔记本第一页:

九月廿一

我们三个一起出来探坟,最近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到处都在打仗,家里粮食也不多,只能出来找找有没有没人管的坟岗碰碰运气。

看了好几处,要么没东西,要么有人守着。

笔记本第二页:

九月廿二

找到地方了,远远的望了望,这地方还挺富,看坟的人挺多,一时半会下不了手,可以明年再来看一眼,我们几个回了趟家,看了看婆娘,商量了一下什么时候动手。

晚上,那两个龟孙把我叫出来,说家里要用钱,等不了明年了,说就算有人守着也没事,冒冒险,把那个守坟的弄躺下,这一票得干,不干就活不下去了。

我一个人拗不过两个,干就干吧,本身就不是什么光彩的行当,但愿别出人命就行。

笔记本第三页:

九月廿三

今天白天去踩点的时候被人逮到了。

刚到山脚下,正好赶上一家子上坟下山,撞了个正脸。

他们问我们是干什么,想了半天想不出什么瞎话,再说身后背着这么多家伙,也不好编,我就说,我们是迁坟的。

谁知道那群人一个个都高兴地很,和我们说,你们来的刚好,我们有坟要迁。

我们三个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顺水推舟跟着进了村,谁知道,刚进了村,就被吓得差点尿了裤。

离村口不远的一棵大歪脖树上,倒挂着三具尸体,远远地看着,都没有脑袋。

带路的人说:

这三个人来我们这偷坟,可他们不知道啊,我们这村里,有一户的后人是本地有名的土匪,当天正赶上土匪头子回来祭祖,他们在路上显摆从坟里盗出来的玉的时候被土匪家人认了出来,被抓了个正着,直接砍了。

村里人又说:

这几个偷坟的都不是本地人,我们这些村里的,自家坟都被他们刨了,就扔在那天葬了。

我看见老孙和老郑吓得浑身一哆嗦。

当晚,村里有个代表和我们说,土匪头子把自家坟安顿好就走了,我们的还没人管,现在要把刚被盗的坟重新埋好,但是村里没有懂行的人,刚好他们三个来了,要三人帮忙操办一下。

说好了事情,吃过了饭,就睡下了。

笔记本第四页:

九月廿四

今天村里人请吃了酒席,我和村里人说好埋坟的事情,最近不是动土的好日子,得等几天,转悠到村口,看到老孙和老郑两个人木愣愣的盯着村口的那三个看。

老孙见我来了,忽然冒了一句:

你说,咱们这是图啥呢……

我大概知道老孙在想什么。

笔记本第五页:

九月廿七

在村里待了几天,村里人管吃管住,我们三个也帮着村里干活。

虽然安坟不是本行,但是既然村里人给钱,那就把它当个正事干好了吧。

今天筹备好了上山的工具,让村里人买了炮仗贡品,这些动土的讲究,还好我懂一些。

晚上,我写日记,老孙老郑躺在炕上,忽然老孙说:

你说,咱们偷坟图什么呀……

我们两个没说话,他接着说:

咱们从年轻的时候就干这个,在村里,咱们三个名声都臭了街,都知道咱是挖坟的,孩子见了咱们都哭,三个婆娘也都是老大不情愿嫁过来的,说实话,我生怕自己哪天被人打死。

老郑啊,你说咱们图啥呀……

图什么,图钱啊!还能图什么!给别人迁坟给的再多也比不上陪葬的金戒指啊。

老孙想了半晌,说:

可是老郑啊,你感觉,咱们在这村里这几天,有饭吃,有热炕睡,路上有人叫哥,孩子过来要糖,刚才回屋之前,前院那个老太太还给了我一大把刚炒的瓜子……

你说这些,值不值一个金戒指。

老郑不说话了。

笔记本第六页:

九月廿八

安坟一切顺利,我们三个以前一直都把棺材往出挖,今天要往回埋,还有点不习惯。

事情安排妥当了,我们该走了。

走到村口,和我们说:

兄弟,我和你们商量点事,这次安坟,我想拿我的那些钱,买几个便宜棺材把他们三个给葬了。

我和老郑没拦他,又转回头到村里,和村里人说了,村里人也没说什么,给做了棺材。

村里的那个老太太听说了这事,装了一大布包炒熟的瓜子,送到老孙手里,一边拍着老孙的胸脯一边说:

年轻人啊,心善啊,好啊,好年轻人啊……

老孙忽然坐在地上,哇哇的哭,老太太摸着老孙的脑袋,不知道念叨着什么。

我的印象里,老孙自从十几岁那年被榔头砸断了脚板之后,再没有这么哭过。

他怀里的瓜子,还带着大铁锅的香味。

笔记本第七页:

九月三十

棺材做好了,我们今天去把那三个尸首埋了,村里有几个人帮忙,扛起棺材来想必轻快的很。

昨天晚上,老孙老郑和我商量了一下,这趟活干完,就洗手不干了。

钉棺材的时候,老孙把他老婆的银簪子扔到了棺材里,算是个买路钱,老郑扔了个金戒指,我们知道,就算给了陪葬,估计早晚也得被人盗,我想着把手头这本日记,也放棺材里吧。

我用这笔记本里的东西,也劝一劝来偷坟的后来人,这簪子和金戒指,你们拿走吧,人还是得吃饭,但是偷坟这行当,该收手就收手吧,即为了自己的脸面和性命,也为了后辈儿孙。

安坟人:马正义、孙志勇、郑青

7

日记后面,再没有字了。

老马手里拿着笔记本,在他眼里,这算是他爹的遗物,那个簪子和金戒指也是一样的,失踪了这么久的三个爹,用这种方式,歪打正着的给三个人留下了这些东西。

三个人的爹,再加上棺材里三个没了头的,还有老马,孙老二,哑巴,一共九个盗墓贼,都凑在了这一个坟坡上。

他模糊的记得小的时候,总有别的孩子指着他们三个,骂他们是“坟里刨出来的孩子”,有一次他被骂哭了,回家找他爹,他爹只是慢慢地摸他的脑袋,什么也没说,他想让自己的爹帮自己出气,但是他爹并没有那么做。

可能这三位父亲选择离开家,也是为了他们三个孩子好,但是谁知道,这一走就没回来过。

老马瘫坐在地上。

他知道,自己干了件错事。

回头看了看孙老二和哑巴。

两个人愣了半晌,起身收拾工具,合了棺材盖,又埋回了土里。

老马起身帮着两个人忙活着,一锨一锨的往棺材上盖着土。

老马把铁锹顿了顿,说:

我会一点泥瓦手艺,老二懂一些木工,要不,你两跟着我,去给别人盖房赚点钱吧。

孙老二扬了好几锨土,嗯了一声,哑巴跟着点了点头。

说来也奇怪,棺材一被埋进了土,那股臭气就马上烟消云散了,只剩下山里的泥土味,和山风带来的一阵阵的草香。(作品名:《我们在乱坟岗上》,作者:稻禾。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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