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風箏的人》:每個人終其一生,都在追逐屬於自己的命運

作者|寧鏡誠

《追風箏的人》:每個人終其一生,都在追逐屬於自己的命運

每個人終其一生,都在追逐屬於自己的命運,而我們的人生彷彿是一條單行線,從來容不得回頭。

從呱呱墜地到白髮蒼蒼,命運饋贈給我們的每一件禮物背後,其實都上了一層枷鎖,而對於《追風箏的人》中的阿米爾來說,他的枷鎖就是那隻風箏。

《追風箏的人》是美籍阿富汗作家卡勒德·胡賽尼的處女作,這本帶有自傳性質的小說其實是作者寫給自己的作品,但沒成想一經發行便風靡全美,成為當年的爆款。

風箏作為貫穿整部作品的線索,自然有它想要隱喻的內容:

對於年少的阿米爾來說,風箏意味著自由和父親的愛;當他獲得風箏大賽的冠軍,但卻棄深陷危局的哈桑於不顧時,風箏又意味著背叛和懦弱。

那風箏,就像是枷鎖,困住了阿米爾的友誼和他本應得到的父愛,待他回首前塵時方才意識到,自己其實一直在負重而行。

一、友情的崩塌,從背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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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觀整部小說,阿米爾的內心之所以備受煎熬,就是因為他背叛了自己的摯友哈桑。

當哈桑為了保護阿米爾奪冠的風箏而被阿塞夫欺凌時,躲在廢墟後、目睹整個過程的阿米爾卻選擇了逃離,飛也似地逃離。

莎士比亞曾說:朋友間必須是患難相濟,那才能說得上是真正的友誼。

就這樣看來,阿米爾和哈桑之間還遠遠談不上友誼,他們的關係充其量也就是臨時玩伴,身份地位和種族的差異讓阿米爾潛意識覺得:哈桑根本不配做自己的朋友。

這是他的悲哀,也是哈桑的悲哀。

下面就讓我們來分析一下,這段友誼之所以難以為繼的原因:

1.種族的歧視深入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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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風箏的人》開頭便交代,阿富汗國內種族歧視嚴重,阿米爾是普什圖人,而哈桑是哈扎拉人,所以阿米爾從小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優越感。

《紐約時報》曾評論這種現象說:

“作者筆下的阿富汗溫馨閒適,卻因為不同種族之間的摩擦而現緊張。”

這就解釋了,當阿塞夫和阿米爾第一次發生衝突時,同為普什圖人的阿塞夫會嘲笑阿米爾,竟然成天和一個哈扎拉人混在一起,這樣有失身份,而阿米爾並沒有反駁,而是選擇了默認。

這種因為種族不同而產生的歧視不僅存在於阿米爾和哈桑之間,還充斥在阿富汗的各個角落,它彷彿是一種詛咒,時刻提醒著阿米爾,不能把哈桑當作自己真正的朋友。

很悲哀的事情在於,這種觀念不是單靠阿米爾一個人就能打破,他的力量太小,所以只能成為這種文化下的犧牲品,在時代的洪流面前,他只能被裹挾,做不得一點掙扎。

2.地位的懸殊橫亙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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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結婚講究門當戶對,這個道理其實放在友誼中一樣適用。

身為阿米爾的僕人,當老爺家的公子衣著考究,坐在陽光普照的教室中上課的時候,而和阿米爾同齡的哈桑卻只能和父親阿里一起去市場買菜。

也正是因為這樣,阿米爾才能屢次捉弄不識字的哈桑,這樣方能顯現出自身的優越感,而造成這種不平等關係的,並不是阿米爾自身有多聰明,只不過是因為他站在了父輩的肩膀上俯瞰人間。

兩人地位的懸殊不僅體現在是否接受教育上,還體現在生活的方方面面,當然,友誼也涵蓋其中。

來看看書中兩人的一段對話:

“我(哈桑)寧願吃泥巴也不騙你。”

“真的嗎?你會那樣做?”

“做什麼?”

“如果我讓你吃泥巴,你會吃嗎?”

“如果你要求,我會的。不過我懷疑,你是否會讓我這麼做。你會嗎,阿米爾少爺?”

這樣的對話會出現在你和朋友的溝通過程中麼?

不僅如此,阿米爾自己也承認,當有人來家裡做客時,他從來不叫哈桑一起玩耍;而只有當他獨自一人時,才會喚來哈桑一起遊戲,這是一種阿米爾對於自身地位的維護,也是一種根植於內心的偏見。

儘管他無數次提醒自己,哈桑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但這種想法也僅僅停留在心裡,並沒有被付諸實踐。

從筆者的經歷來看,友誼很少建立在懸殊的地位之上,用我們的話來說:

不是一個圈子,何談所謂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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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伯牙子期之間的高山流水,還是浩南山雞之間的打打殺殺,真正的友誼大多都是實力不分伯仲,兩人惺惺相惜,這樣才能處的長久。

或許在阿米爾心裡,拉辛汗才是他真正的朋友,而哈桑不是。

基於上述兩點的分析,其實阿米爾眼見哈桑受辱卻不上前幫忙,這其實談不上是一種背叛,因為在他內心深處,哈桑或許算不得他真正的朋友。

他只不過不願承認,也不敢承認這一點。

即使最後他返回阿富汗尋找哈桑,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阿米爾得知,哈桑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血濃於水,所以他不能不管自己的侄子索拉博。

所謂的回阿富汗,尋找那條正確的路,只不過是阿米爾想要完成的自我救贖,他和哈桑的友誼從背叛的那一剎那,已然崩塌。

二、父與子的矛盾,是不是一種人生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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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風箏的人》中,主角阿米爾最在乎的人,就是他的父親。

母親因為生他難產而死,所以阿米爾從小是被父親撫養長大,一般小孩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是“媽媽”,而阿米爾說的第一句話是“爸爸”。

所以父親之於阿米爾,既是一個爸爸的角色,又是一個媽媽的角色。

為了博父親的歡心,阿米爾不惜一切代價贏得了風箏大賽的冠軍,並期許能借此緩和同父親的關係,但在父親眼中,一個性格懦弱、身形弱小的男孩實在不配當自己的兒子。

這種情況直到父子二人移居美國才得到緩解,在異國他鄉,阿米爾和父親相依為命,父子矛盾才被漸漸淡忘。

但正如書的結尾交代的那樣,父親眼中的孩子應該像哈桑那樣勇敢正直,不懼困難,作為私生子的哈桑繼承了父親的這一優點,而阿米爾則恰恰代表了父親性格中的陰暗面。

對於阿米爾和父親之間的矛盾,我們簡要做兩點分析:

1.什麼叫做以身作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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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開頭,父親就曾教導阿米爾說,他平生最痛恨偷東西,而欺騙則代表你偷走了他人得知真相的權利,他的形象在筆者眼中也一直很高大,直到得知哈桑是他的私生子之後。

因為害怕哈桑私生子的身份敗露,所以他欺騙了包括親生兒子阿米爾在內的所有人,拉辛汗作為唯一知情人,也是選擇臨終前才吐露真相。

一個言之鑿鑿教導兒子的父親,自己卻背棄諾言,為了維護自己的私生子,所以時常冷落阿米爾,這算不算是一種變相的傷害?

當然,我們僅就欺騙這一點做討論,父親掩蓋現實的背後,其實也藏著對於真相被揭露後的恐懼,他雖然是一個出色的父親,但也是個自私的人。

2.到底按照誰的方式來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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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米爾父親眼中,男孩子就應該擅長體育運動,剽悍一點,攻擊性強一些,可惜阿米爾和上述字眼完全不沾邊。

他喜歡寫作,喜歡看書,討厭一切體育運動,除了放風箏。

這種認知的不同一直延續到阿米爾讀大學選專業,當阿米爾告訴父親自己要選文學,大學畢業寫小說之後,換來的只是一番冷嘲熱諷。

但這畢竟是阿米爾的人生,他最終還是堅持了下來,並藉助寫作過上了體面的生活。

在阿米爾和父親發生衝突的背後,其實潛藏著的是“我們到底應該按誰的方式來活”的命題。

小到我們大學讀什麼專業,大到畢業後找什麼工作,甚至是選擇和誰一起共度餘生,最後做決定的是我們自己,還是提著木偶線的父母,不同的抉擇意味著截然不同的人生。

但解決這一問題的大前提一定是,我們是否考慮好過怎樣的生活,我們是否願意為自己決定負責,我們是否會抱怨父母沒有替自己考慮周全?

因為沒有一個父母不是為了子女好,但沒有人能代替你去走你該走的路,想清楚這一點,我們心中自然會浮現出答案。

三、掙脫世俗的枷鎖,才是自我涅槃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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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最讓我感動的,不是阿米爾和哈桑之間所謂的友誼,而是他和索拉雅之間衝破世俗枷鎖的愛情。

索拉雅因為之前有過不堪的戀愛過往,所以婚姻之事一拖再拖,不少適齡青年都對這個“問題少女”敬而遠之,不願招惹。

但阿米爾不管這些,他喜歡索拉雅並且願意接受她的過往,阿米爾的諒解和接納換來了他和索拉雅的愛情,也換來了一段幸福美滿的婚姻。

阿米爾這番掙脫世俗的舉動,讓我想起讀《射鵰英雄傳》時最喜歡的一個人物一一黃藥師。

這個老頭身為桃花島島主,武功蓋世卻灑脫不羈,把普天下都當作腳下泥,但縱觀《射鵰英雄傳》中的所有人物,屬他黃老邪活得最瀟灑。

他其實是金庸筆下站在世俗對立面的一個人物,繁文縟節和一些所謂的仁義道德在他眼中一文不值,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敬重忠臣孝子,他只是厭倦了世俗的條條框框,不願苟同罷了。

回到《追風箏的人》之中,阿米爾不管是迎娶索拉雅也好,選擇文學專業也罷,都在一定程度上掙脫了世俗的約束,選擇了一條適合自己的路。

這既是一種處事態度,也代表了一種人生信仰,至少在筆者看來,這才是他自我涅槃的開始。

從那一刻起,風箏才算真正回到他的手中。

一一END一一

(關於我,每天和你分享一些不一樣的成長乾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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