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人类行为与历史

从微观层面来分析病毒在人类进化史中的作用,恐怕非常的难,但是呢,我们从宏观的视角来观察的话,会发现病毒真的改变了人类的生活。

新航路开辟之后,感染了天花病毒的印第安人

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会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人类会咳嗽、会打喷嚏,咳嗽和打喷嚏其实就是病毒诱导我们这么干的,人类患了普通的感冒、流行性感冒,都会咳嗽、会打喷嚏,这是病毒在利用人类的飞沫进行繁殖,诱使自己的宿主作出符合它们利益的动作,而这些动作我们人类自己是无法控制的,感冒了,如果故意抑制自己不咳嗽,那么,嗓子会感觉非常难受,咳出来才会感到舒服,打喷嚏更是如此,常常在不经意之间就打了一个喷嚏。人类感染了水痘病毒,皮肤还会痒,我们会不由自主地抓痒,抓痒的过程,就是水痘病毒进一步传播的过程,人类在近代以前是不知道病毒这种微生物的,感染了水痘病毒之后,皮肤会痒,为了缓解疼痛,还会叫别人给自己抓痒,这就有利于病毒传播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这都是病毒为了自身的繁殖,而诱导人类做出一些符合它的利益的动作。人类感染了霍乱病毒,会腹泻,腹泻就是有利于病毒通过粪便和水源进行传播。因此,我们的身体其实不仅属于自己,还属于身上的微生物。我们不要误认为,我们可以控制我们自己的某些行为,例如咳嗽、打喷嚏、腹泻就是我们所不能控制的,我们身体上的微生物的数量超过了我们人体细胞的数量。

20世纪初西班牙流感发生期间,在美国,没戴口罩,不准上公交车

​具有较长潜伏期的病毒,其实更聪明,它能够在潜伏期内不知不觉地进行传播,所以,病毒为了自身的繁殖,想出来各种办法。有些病毒,非常的凶猛,人体感染之后,很快就会发病,并且也会死亡,人类死亡之后,这些病毒也随之失去了“栖息地”而死亡,它们这样做,不是自取灭亡吗?这种“高度毒力”的做法,在有的时候对于病毒来说是有利的,它可以在不同的生物体之间传播,这个生物体死亡了,会有别的生物体感染,从长远来看,这种病毒是不会灭绝的。当然,高度毒力的做法有的时候对于病毒自身是不利的,假如病毒的目的就是把所有的细菌和多细胞动物都弄灭绝的话,那么,它自身也就失去生命力了,因为病毒自身是无法繁殖的。在长期的自然选择过程中,病毒有从“高度毒力”转换为“低度毒力”的趋势,以便于自己在宿主体内长期生活。病毒如果没有找到自然宿主,把所有的宿主都害死的话,它自己也会灭绝,宿主与病毒长期和平相处,这个宿主其实就是自然宿主。我们人类身上也有一些病毒,对我们是无害的,或者说它已经是我们身体上的微生物群落中的一个“物种”了。

病毒在人类身上是一种“寄生”的存在,但其实,它们并不是最大的“寄生虫”,人类身上最大的“寄生虫”其实是自己的胎儿,换句话说,哺乳动物身上最大的“寄生虫”就是自己的胎儿。胎儿的血型、基因与母亲是不一样的,免疫系统为什么不会攻击胎儿呢?要知道,我们的身体上一旦有异物入侵,免疫系统会就会攻击这些异物。免疫系统之所以不会攻击胎儿,是因为胎儿也欺骗了免疫系统。有的科学家认为哺乳动物进化出胎盘,就是因为哺乳动物的祖先感染了一种病毒而导致的,这种病毒把抵御免疫系统攻击的能力转移给了哺乳动物,并且落实到生殖功能上,这种情况的发生是有可能的,因为病毒可以进行“水平式”的基因交流。

分子生物学是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发展起来的,因为我们人类对于分子层面的生命的结构与功能还知之甚少,所以,关于“病毒进化论”的一些说法,还有待于商榷,比如像哺乳动物进化出胎盘是由病毒感染而导致的结论,目前仍然缺乏确凿的证据。

那么,病毒在人类历史上扮演着什么角色呢?我们来举三个简单的历史事件:康熙皇帝之所以会登基,就是因为他感染过天花病毒,有了针对天花病毒的抗体,就不会再得天花了,如果不是因为天花病毒,也许就没有历史上的康熙皇帝了,这是病毒对历史的一个比较小的影响;新航路开辟之后,麻疹病毒和天花病毒还袭击了美洲大陆,印第安人因为没有抗体,而大规模死亡,从而使得欧洲人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征服整个美洲大陆,从这个意义上来讲,病毒也改变了地球上的人种分布;发生于1918年1月至1920年12月间的“西班牙流感”间接导致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提前结束,西班牙型流行性感冒在1918年春季首先在美国出现,之后传播到欧洲,当时的欧洲正处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西班牙流感在欧洲爆发之后,造成了一些青壮年的死亡,因兵源不足,各国被迫提前结束了第一次世界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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