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蔥歲月(一)——醒悟

很多人都會覺得高三時候是自己最美好的時光。1997年的暑假是筆者人生的轉折。筆者以後的人生軌跡其實在那一刻已經註定。1998年註定要在新中國教育史上留下重重的一筆,那年的高考是教改前的最後一次高考,而筆者正是這一屆高考的親歷者。貧窮的農村娃用勤奮給自己帶來了希望,多少年之後曾經的驕傲帶來了不知道多少懊悔。

回到1997年的暑假,筆者17歲,高二期末考試筆者以354分的總成績排在班上第42名(班上63位同學,筆者正好三分之二的位次,很吉利)。這個成績現在筆者看來很不可思議,因為筆者到現在也沒搞懂為啥那時候會差到這個地步。或許是叛逆,反正自己心思就不在學習上,整天想著怎樣避開老師的管理偷著玩,為沒做作業老師沒說而慶幸,為上課在課桌底下玩遊戲機沒被老師發現而洋洋得意。對期末考試的分數筆者沒有任何感覺,我已經麻木,沒有自信也沒有自尊,只到有一天晚上我聽到父母的談話。我的哥哥剛剛經歷了高考,志得意滿的去同學家玩去了,筆者獨自一個人躺在床上透過到處都是破洞的蚊帳看著黝黑的牆壁,正回想著剛看過的武俠電視劇的情節。一陣竊竊私語傳到我的耳中。“老大以後就不用我們管了,老二成績不好也沒事,他哥到時候拉他一把,家裡還有兩三百棵板栗書和白果樹,也不會怎麼苦”。我打了個冷戰。曾經的我是那麼的優秀,是什麼讓我走到了如此天地,需要依靠別人去生活。往事種種在筆者的眼前浮現,昏昏沉沉中我睡著了。

第二天眼一睜,我第一次覺得家裡的土牆是如此的光亮 ,出門看見父親已經收了竹籠(一種捕鱔魚的工具)回來了,看著父親傷痕累累赤裸著的小腿,我眼睛溼潤了。我以前沒有注意到父親已經頭髮白了一半了。我對父親說,爸我去放牛了。

幾天後,我按照學校安排的時間去學校補課。我的高三生活正式開始了。因為個小我的座位被安排在第二排邊上。那時候每天早上6:30打起床鍾,但6:10宿舍樓大門就會打開。每天6:00準時起床,洗臉刷牙後到教室讀英語單詞詞組二十分鐘然後參加跑步活動,回來接著上自習。上課的時候絲毫不敢懈怠按部就班的從高一的知識開始自學,中午趴在桌子上睡一小時。晚上10:30上床睡覺。筆者從來沒覺得自己有如此活力,每天都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勁 ,每次吃飯都是別人先去然後等不擠的時候自己再跑著去迅速吃完再跑回來投入學習,筆者甚至把自己吃飯加一個來回時間的紀錄刷新到了5分20秒。不知不覺一個月過去了,暑假補課結束了,筆者第一次渴望回校上課。

兩週後,筆者回到了學校,新學期正式開始了。筆者因為離校比較遠,到校時間全班最晚,老師讓同學們自己安排自己的座位,我以前的同桌把我的課桌拉到了她的旁邊,還是在第二排,但這次在中間一個小組。可笑的是,我發現自己是前三排唯一一個男生。9月隨後一個週末,學校組織了一次月考,筆者一鳴驚人,以526分獲得全班第三名(我們平時考試難度比高考高),全校文科第20名。父親看到學校發到家裡的成績單激動的抱著我的頭說:“我的乖乖兒呀”。多少年後父親臨終前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也是這一句。我一直認為自己的學習生涯這個時候才真正開始。

未完待續,寫實文學,喜歡的朋友加個關注點個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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