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横跨中国 孟烦了心灵的救赎

一直在读《我的团长我的团》,一直在悲伤和愤怒,我是中了毒了。于是我就跑来头条散播这些毒药,有位团友说,要我写点正能量的东西,我说试试看,所以我一直在找,找一些开心一点的,最终,我发现了兰晓龙留下的解药。

是的,他偷偷留下了解药,只有中毒最深的人能够看到这一剂解药,拿出来治疗自己。

孟烦了说降了张立宪,并且定性为投诚,带着完整武装的一个团投诚,这对张立宪来说恐怕是最好的安排,他几乎立刻就是解放军的团长了,当然,会给他派政委来。他还答应去劝说别的人来投诚,那么张立宪无疑以后是我军的高级军官了。这种安排,估计也是兰晓龙为了笔下的陈小醉做的最好安排了。

那么,还有吗?这个孟烦了呢,他如何得到心灵上的救赎呢。他是钢七连的六百号兵,不过他觉得不适合继续留下来,他把在国军哪里得到的所有勋章送给了小战士牛腾云,穿着再没有衔识的解放军军服退役了。

他要回禅达,并不是单纯的因为当初龙文章指定的最好安排:“你要回北京,当胡同里歪嘴瘸腿骂天咒地的坏跛子?”于是他回禅达,他觉得他是回家。

他不是一个人回家,他还有狗肉一起,于是他替狗肉洗洗干净一起上路了,仗已经打完了,解放军不会强行留住一个瘸子,特别是一个立了不少功劳的,自己又坚持要走的瘸子。那时候,即便是抓到的国军投降的士兵,也都是有两种选择的,一是加入解放军,二是发给路费路引自己回家。而一个立过战功的残疾解放军战士回家,那路费当然更加丰厚。

这是他第二次横穿大半个中国,从北方的雪原到南方的丛林,不过这一回没有日本鬼子在后面追赶,他很惬意的走着,他走的是龙文章说过的路,而且这个招魂者的狗正陪着他。

长白山、大兴安、小兴安、营口、安东、老哈河、承德、郭家屯、万全、滦河、白河、桑乾河、北平天津、济苑、绥归、镇头包、历城、道口、阳曲、开封、郾城…三两字就是一方水土一方人,一场大败和天文数字的人命,南阳、襄阳、赊旗店、长台关、正阳关、颖水、汝水、巢湖洪泽湖、镇江、南京、怀宁…保山、腾越、铜钹,还有我们身处的禅达。

熟不熟?雪原之上走着,他能想起谁来,人形的大熊,没事没事,迷龙你也别难过,你老婆带着孩子离开伤心之地了,我不知道去哪,不过放心,你老婆比你强,到哪都吃不了亏。

迷龙:“我说啥来着,我说啥来着,就那,上回,我们在缅甸拿回,我说啥来着,我说这东北以后要是姓了日,那门就给我撞不开,记得不?”

李乌拉什么也不说,只是在笑,孟烦了从未见过他的笑容,可是这次看到了。

孟烦了也在笑着,狗肉笑着,是的是的没错,东北还是我们中国的。

迷龙:“怎么着,回禅达,就猫东北呗,这嘎达说不定哪天就有大姑娘拉你,你听我给你唱这个啊...你要让我来啊......这个,你得学,真的得学,这东北二人转......你,你聪明,能学会,不像豆饼他学不会......四处搭炮台......”

孟烦了:“我得回去,我要回去。”

于是他继续走着,河北是个大平原,一眼看不到边,很少有山,人和人老远就能看见彼此,不过走过来那人看不大清楚,好像脸上盖着东西,终于走近了,小个子把脸上的纱布熟练的掀开:“我是余治。”

孟烦了还没看出脸来,就从那个熟悉的掀开纱布的动作认出了余治:“有件事我一直纳着闷呢,余治,你说你一坦克车长,你当步兵冲上去干嘛?干嘛呢,你是不知道中国军人缺坦克兵啊?”

余治干脆的扔掉了纱布,他现在倒是直接的很:“不是为了你那团座,是为了我师座,师座心里一直有心病,龙团座死了,他心病更重,如果非要找个人出来定罪,那么最好是竹内联山,如果是我打死了这个鬼子,师座心里会好过些......”

是啊,哪里会有一个坦克的车长有做步兵的爱好,这只是有些私人的原因,如果是虞啸卿的心腹亲手打死竹内联山,那么,师座心里无疑会好过很多。

孟烦了:“那么,余治,明白了,我先走了,我得回禅达......必须去,不是去,是回去......”

余治:“知道你要回去,所以我才要同去,你不是带着迷龙,还有谁吗,顺便带着我啊。”

孟烦了:“你去禅达干嘛呢?好好搁这不行吗?”

余治:“师座,师座如果不死,回来看我们的,我留在那里,我等他......少废话,我知道他会来的。”

孟烦了:“眼巴前,差不多就是河南了,我记我认识一河南兵,忘了是裹挟的还是抓的壮丁,对了,就一个小豆丁,对了,叫做豆饼来着......”

谷小麦:“官长好,官长叫我呢,额没听见,官长叫我多久了?”

并没有多少震惊和意外:“路过,路过的,我也不是官长,我回禅达,路过,小太爷就是路过而已。”

豆饼:“我没有杀过日本人,一直都没有,我就杀了半个。”

孟烦了:“我说饼啊,你,你做得很好了,你做得很多了,豆饼,你知道吗,你非常优秀了,优秀就是特别好的意思,非常好。”

豆饼:“我不认识路,我去找要麻哥.....”

湖广熟,天下足,这句话用湖南话念起来,也是非常押韵的,水稻田里,没有硝烟,绿油油的,一片片的,风吹过的时候,孟烦了真的看到了风,是看到了风,风轻轻抚摸着水稻的叶子,飞了过去。

风停的时候,孟烦了在路边的小摊坐了下来:“老板,稀豆粉。”话刚出口,就连自己也愣住了。

“栾粉还是瘪粉?”老板没有听懂。

孟烦了忍着嘴边的笑意:“都可以,都可以,”只听口音中,似乎是另外一个邓宝,瘸子脱口而出:“不辣。”

摊主:“不辣,桌子上有辣椒,自己加,不算钱的。”

怎么会遇到不辣?湖南的粉,又怎么可能不辣,很辣。不知道是想念不辣,还是因为很辣,孟烦了眼睛开始发红。

摊主走过来一看:“兵哥哥何解哒咯,冒带钱啊?算我请你嗦碗粉就是,没事的。”

不辣:“记得把生米煮成熟饭呢。”

几千里,孟烦了也不知道,只是再也没有看见过日本鬼子。倒是龙文章经常出现,还是那副让人觉得皮痒的调子,柯尔特插在肚皮上,手里还拿着二十响。

终于有一天龙文章再次出现了:“副官又不是徒弟,你也学会招魂啦。”

孟烦了:“小太爷早已经不是你的副官,而且也不会招魂......”

龙文章用嘴唇一歪,示意这个走过几千里路的瘸子回头看看:“劳资,我花了不少功夫一个个送了回去,你一路上寻仙问道一般的,又都给招了回来......”

小太爷:“别,我不回头,就你不时来瞧瞧小太爷足够了,你又想搞什么花样,小太爷今就不上这个当......我是你副官,又不是你徒弟,招哪门子魂,不,今天,我连你的副官也不是......”

龙文章不出声了,只是挤眉弄眼的笑。

孟烦了忍不住一回头:“迷龙?余治?克虏伯?蛇屁股......”

龙文章:“我说了,你会招魂,你看见过死人.”

孟烦了指着对岸:“不是我招的,是它招的。”他指着的是南天门,原来已经走回来了,孟烦了也有了个“能回”的地方,禅达。

还在巷子里面,就听到孟老爷子的咆哮:“走了一队,又来一队,偌大的中国,还能不能放下一张安静的书桌。”听他发脾气的竟然是一队解放军。

“妈。了儿回来了。”我说,然后跪下。狗肉在旁边嗅着我妈。那些和我穿一样服装的家伙窃窃私语地离去,他们一定在说封建残余,但是管他呢?我这辈子从没跪得这么心甘情愿过。

我觉得兰晓龙终于不再迫害自己笔下的孟烦了,他是一个打过仗的残疾退役解放军,那些现役解放军自然会尊敬的离去,接下来组织上又安排了工作问题,还解决了个人问题(别笑,那时候真的国家发老婆的。不是发,是介绍。)而且立功的时候,说不定还有解放军首长写过的立功证明。(能一次招投诚一个团的,不立功才怪。)漫长的岁月中,他居然还是拥有着禅达那位老乡绅的大宅子。

孟老爷子忽然的发现孟烦了身上那遍布的伤疤,心痛的走开,走开的时候,孟烦了看见他的父亲轻轻的擦去眼泪,这才让孟烦了知道,父亲是爱着他的。

孟老爷子过世了,孟烦了才敢问自己的母亲:“我问过,在父亲眼中,我究竟是耻辱还是骄傲,他怎么说?”

孟母:“骄傲,每时每刻。”

这,让半生都陷入自我否定的孟烦了,找回了自我。

其实,家父和我们一样,只是生不逢时。不,你命定生在那个年代,你身上有着后世人必须仰望才能看的伟大,在中华民族危亡之际,有你,和你的袍泽们在,中华幸甚,民族幸甚。

祖国昌盛,民族万岁。

再一次横跨中国 孟烦了心灵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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